“嗯……”
    臉上癢癢的，小狐狸精難受的撅了撅嘴，伸手想撓，卻碰到了意外的柔軟，驀地睜開眼睛，撞上楊羲妖冶的臉龐。
    “你……”
    小狐狸呆呆的盯著楊羲老久，都忘了自己還抓著他的手，眨了兩下眼，突然尖叫著往床腳縮去，“啊——！姥姥！姥姥！……”
    “你喊夠了麼？”楊羲皺起眉頭，被她刺耳的聲音惹得不耐煩，“我先出去了，等你安靜下來，我再進來吧。”
    剛準備站起，卻被她抓住臂膀，硬是把他給拽回了床榻。
    “不要走！”
    這姑娘看著人小小個，力氣卻強的嚇人，跌坐在她身旁。楊羲無奈的轉過頭看著她，臉上分明的苦笑，自己法力用盡，該不會真成荏弱的凡人了吧。
    “你是男人嗎？”
    楊羲聽她這麼問，眉頭皺的更緊，這小丫頭是真傻還是裝傻？
    小狐狸見他不說話隻看著自己，便傻傻的問道：“我從來沒見過男人，姥姥說男人都是大壞蛋，這是真的嗎？”
    “是，男人都是騙子，所以你千萬不可輕信他們的讒言。”
    “可你的樣子不像是騙子啊，那…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長你這樣啊？”這……世上的男人若是全長成他這樣，楊羲定是要哭笑不得了。
    “當然不是，每個人的相貌都是不同，孩童應有垂髻之年的天真爛漫，女子應有碧玉年華的綽約風情，男人應具弱冠之年的豪情壯誌，而長者，則該具耄耋之年的德高望重。”
    “哦……”小狐狸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興趣又繞回近在眼前的男人，“那你是什麼妖怪呀？一定是姥姥帶你來的吧，否則一般的人是進不來我家的。”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裏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水擊三千裏，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裏。絕雲氣，負青天，然後圖南。”
    “鯤？大哥哥你是神仙？”小狐狸滿臉震驚，鯤鵬為傳說中的神物，怎麼可能是真的？
    “錯了。”
    “難道是鵬？”
    “又錯了。”
    “我知道了！是魚精！要不然…你長得這麼美，難道和我一樣，也是狐狸精？”小狐狸實在猜不透，胡亂的嘟囔著，“嗯……我猜不出來了，到底是什麼呀？”
    楊羲注視著她清澈的眸子，淺笑不語。
    “是什麼嘛？哎呀你快告訴我，我都急死了！”
    “是育鯤之池。”
    楊羲歎了口氣，她這個小腦瓜，估計是到明日都猜不著了。
    “池？那不就是水？大哥哥原來你是河妖啊…你在那麼遠的地方，來我家幹什麼呀？還有北冥在極北之天，傳說連日光都找不到，這是真的嗎？那裏還不好玩啊？冬天是不是很冷？”
    “嗯…”這麼多問題，楊羲不知該回答哪一個，隨便扯了句話，將她注意力轉移，“你多大了？”
    “我？我今年二百九十九歲了，再等一年就三百整歲了。”
    “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玉。”
    “小玉？”
    “嗯！”提起她的名字，小玉滿臉幸福，“這是我娘給我取的。雖然我沒見過我娘，但姥姥說，我娘可是這世上最美的狐狸，任誰見了都會愛上她的美貌。”
    “我知道。”
    他手刃的妖精，他怎麼會不清楚。
    “你知道？那你知道我娘是誰殺的嗎？”
    “不知道，你知道嗎？”臉不紅心不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他早已習慣了千萬年的謊話，單用騙字來形容楊羲，真是微不足道。
    “姥姥說我娘是被天兵神器劈死的，而且威力巨大，連魂魄都被打散找不到了，無疑是孫悟空的定海神針沒錯。”念起娘親，小玉情緒低落，自己從小便是和姥姥在深山修行，從來也沒見她娘來看過她，隻是聽姥姥說她娘想成仙，所以去了很遠的地方修煉，原以為待自己三百整歲誕辰時，娘親可以回來看她一眼，沒想到盼來的卻是她娘的死訊。
    “這樣啊…”
    既然她姥姥以為是孫悟空做的，楊羲也懶得拆穿，省的多生事端，反正憑她們的本事，就是想與那猴子見上一麵都難，更別提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