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十章 眾裏尋她第二回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28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晚飯過後,阿山問我:“今晚我們去哪裏玩?”
“當然是去範五老泡吧啦,這還用問。”
範五老街果然是名不虛傳,一到晚上非常熱鬧,來喝酒的人大部分是黃頭發大鼻子藍眼睛。坐在我們桌子邊上的是一家三口,爸爸長長的金發披散在肩膀上,穿著運動背心和大褲頭,光著腳穿著個大拖鞋;媽媽是個很漂亮的中年美婦,一頭栗色的短發,綠色的眼睛很迷人,他們的女兒我看也就20歲出頭,是個很美很性感的混血女孩,有著爸爸的金發,媽媽的綠眼睛,穿著短袖汗衫牛仔短褲,大腿渾圓飽滿,小腿上還紋了一朵玫瑰,光著腳穿了一雙帆布球鞋,她總是不停的隨著酒吧裏奔放的踢死狗音樂搖頭晃腦,身子扭來扭去,臉上是一幅很陶醉的樣子。顯然這是個幸福的三口之家,來越南度假的。
我和阿山一邊喝酒一邊就和這幸福的三口之家聊了起來。阿山的英語雖然發音不準,但口語絕對比我好,他和他們聊天我就微笑著在邊上聽,偶爾插上幾句。這一家從加拿大來,爸爸叫皮德勝,在安達略一家公司開貨車,媽媽叫伊娃,他們可愛的女兒叫莫妮卡。我告訴他們我從中國上海來,我的英文名字叫TOM,他們一聽我是中國人,就豎起大拇指:“CHINA,RICHMAN!”都說我是個富人,其實我窮的連老婆都沒有。
不得不說的是,歐美的女孩子真的很熱情奔放,那個叫莫妮卡的可愛女孩不時的拿著那種小瓶裝的tiger啤酒跟我碰杯吹喇叭,當酒吧裏麵瘋狂的踢死狗音樂響起來時,竟然很主動的拉起我要我陪她,我當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這種時候,男人絕對不可以說“我不行!”
莫妮卡的母親顯得溫文爾雅,總是麵帶微笑,我們幹杯他也幹,絕不少喝一點點。我們5個人一開始是二張桌子,後來越喝越開心,越聊越開心,就把二張桌子拚到了一起,他們三人,我們二人,西方人的消費觀念是AA製,我們一次叫5瓶啤酒,他們付3瓶的錢,我們付2瓶,算得非常清楚。有的時候我會說這5瓶酒我請客,他們會很高興,就會對我說“三克油”,但下一回他們會叫5瓶酒他們付錢回請我們。我和他們開玩笑,我說“中國人在一起喜歡說eat,eat,你們西方人在一起就是drink,drink。”他們哈哈大笑。
午夜的範五老街燈火通明,它並沒有因為時間快到零點了而顧客減少,反而更加的熱鬧,零點過後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大街上三三兩兩的來了很多女孩子,他們都穿的很性感很暴露,有兩個人一起走的,有三個人一起的,也有一個人獨行的,就在她們從我們前麵走過時,酒吧裏麵常常有人吹起一聲一聲的口哨,那些女孩子在聽到口哨後,往往會駐足衝酒吧裏回眸一笑,引來的是一陣哄堂大笑。
有一高一矮二個女孩子向我們喝酒的酒吧裏走來,在經過我們桌邊時,阿山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認識其中的那個矮個子的,一把拉住了她,那女孩子也順勢坐到了阿山的大腿上,阿山在那個女孩的耳邊說著什麼,就見那女孩子吃吃的笑,他們二個人在那裏拉拉扯扯,很像一對情人。
“你朋友嗎?”我問阿山。
“不是,”阿山笑著回答我,“你喜歡這個女孩子嗎?喜歡的話,你可以帶她回去,一個晚上100塊美金。”
這個女孩子身高大概1。50米的樣子,皮膚有點黑,圓臉,不過身材很好,胸前鼓鼓的,很有肉感。但我嫌她太矮了,像個冬瓜,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笑著搖搖頭。“那她呢?”阿山又指指那個高個子的女孩,我感覺也不是我所喜歡的,雖然那女孩足足有1。7米高,一頭長發披散在肩頭,很飄逸,但我覺得她太瘦了,前麵平平的像飛機場。我擔心別領回去了才發現是個ladyboy。見我對那兩個女孩都沒興趣,阿山鬆開了那個胖女孩,就在她離開時,還在她胖胖的大屁股上狠狠的拍了一下,那胖女孩一點也不生氣,隻是吃吃的笑,然後就和那高個子的女孩走進了酒吧裏。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她們一人一個拉著兩個歐洲男人走了。
淩晨2點多才回到酒店,阿山沒有再和我分享我的大床,他回去了,他說他要回去換衣服洗衣服。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間手機響了,一看是阿山打來了,再看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你登報找的那個女孩,有他的消息了。”我一聽一下子清醒了許多,“這麼快?”
“是的,剛才有個男人給我打電話,說他知道那個女孩的情況,讓我們十二點去老郵局大門口等他。”
看來毛主席走群眾路線的方針是無比正確的,“好呀好呀,等一下我叫TAXI去那裏,十二點我們準時在那裏見麵,可以嗎?”
“OK,十二點老郵局。”
掛掉電話,趕緊起床,洗洗刷刷,感覺我心中的那個隱隱的期盼離我越來越近了,心情也特別的愉悅,不由得哼起了學友的歌:“花花公子情人多多多。。。。。。。。”
中午十一點半,我比約定的時間提前半小時來到這個有著百年曆史的老郵局。它是胡誌明最大的郵局,19世紀末,由法國建築師設計,大廳內部裝飾華麗,圓頂極富古典氣息。寬闊的大廳兩側是業務辦理櫃台,中部由外到內依次是環形長椅、紀念品櫃台和長寫字桌,大廳盡頭那個留著山羊胡子的胡誌明胡伯伯慈祥地俯視著來自世界各地成群的外國遊客。
正在郵局大廳轉悠的時候,手機響了,我以為是阿山打來的,一接那邊是個越南女人的聲音,嘰裏呱啦不知說啥,我請她說英語,她又不會說,我隻得把電話掛了。這期間電話又響起了好幾次,但都是我聽不懂的越南話,由於我聽不懂越南話我一律掛機。
很快的,大門口阿山來了,就見他一邊走一邊還在接著電話,很像國內那些跑業務的。“今天上午我接了很多電話,全是問我找人的事。”
“有人認識她嗎?”
“有一個男的打來電話,說他認識銀行裏做事的那個女孩。”說著阿山撥通了那個號碼。一會兒在郵局裏麵出來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手裏拿著手機,顯然他就是那個要給我們提供信息的人。
“你知道我要找的那個女孩嗎?”阿山給我做翻譯。
他點點頭,又跟阿山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他說,他可以告訴我們這個女孩子在哪裏,不過要我們給他點酬勞。”
“他想要多少錢?”我問阿山。
“他要500美金。”
我已經知道我遇到什麼人了,但我沒露聲色,從隨身的包裏拿出我的IPAD,打開裏麵的照片簿,把那女孩子的照片給那個人看,“是她嗎?”我問他。
那個男人很仔細的看了照片,又和阿山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他說,她在銀行裏見過這個女孩,他可以帶我們去那家銀行。不過我們必須先付錢給他,不然他不會帶我們去。”
“你跟他說,他如果能把那個女孩子叫到我這裏來,我可以給他5000美金。”
阿山和那個男人說了大半天,我雖然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但我會察言觀色的,那個男人一開始很生氣,眼睛總是盯著我,那目光很凶惡又有些無奈,最後隻得灰溜溜的走了。
“他說我們這樣小氣是找不到人了,隻有他能幫助我們。”
“是嗎?這樣的人我在中國見到的多呢,你給了他錢,他一開始會假裝著帶你去,但一轉眼,他就會溜掉,你找都找不到他。”我想我是什麼人?我是毛主席的紅小兵呀,不見棺材不落淚,不見兔子不撒鷹。想騙我的錢,不是找抽麼?
要找的人沒有消息,卻來了不該來的人。
“我們去吃點東西吧,”我對阿山說道,“還沒吃早點呢。”
“我也是。”
午飯過後,我們在一家哢啡吧消暑。時不時的有人給我們打電話,我聽不明白就把手機給了阿山,來電話的大部分是詢問情況。但都沒有確切的結果。
下午三點,阿山再次開著摩托車載著我去了幾家銀行,希望能有所收獲,但全部都無功而返。
“我們去找警察幫忙吧。”
“找警察?”
“是的,在中國我們習慣了有困難找警察,在越南我不知道行不行?”
“怎麼找?”
“這個女孩子隻要是越南西貢人,那警察局的資料庫裏就一定會有她的信息,我們隻要拿著他的照片報她的姓名,讓警察在信息庫裏找,我想一定可以找到。”
“那行,我明天陪你去西貢的警察局試試。”
晚上六點多,阿山把我送回酒店,“哥哥,今晚阿山有點私事要辦,不能陪你了。你有什麼問題可以給我打電話。”
“OK啦,我來越南已經耽擱了你很多時間了。”
“哥哥說什麼呢?你來越南玩,來看阿山,我很開心。明天上午我一定來帶你去警察局幫你找那個女孩。”
“好好。”
阿山走後,我成了孤家寡人,決定先洗澡換身幹淨的衣服,再去吃碗粉。在我洗完澡,走出房間步入電梯時,我不經意的看了下手機,竟然看到有二個未接電話,還是同一個號碼,我想可能又是哪個人來了解情況的吧,“你打電話給我,我又聽不懂。”我自己自言自語。等我來到大堂,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我一看還是那個陌生的電話。
“你好。”我用中國話問候。
“你好,”一個女孩嬌滴滴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你係不係要找阮廣美?”
“是的。”
“我就係”那是帶有點廣東腔的普通話。
“真的是你嗎?”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係我。”
“那我可以和你見麵嗎?”
“可以呀,為什麼不呢?等下8點我在帆船酒店邊的露天咖啡吧等你。”
我隻覺得血壓在升高,頭有點暈暈的,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讓我無法接受,感覺像是在做夢。我趕緊給阿山打電話,“阿山,阿山,那個女孩我找到了。”我有點語無倫次,我隻覺得我的心在飛揚,心裏那個隱隱的期盼就在眼前,伸手可及。
“你先去那裏,等下我辦完事就去那裏找你們。”在聽完我結結巴巴述說後,阿山對我說道。
八點,我準時來到那露天的咖啡吧,風有點大,很涼爽很舒適,來那裏喝咖啡的大多是一對一對的情侶,找個位子坐下後,我開始打那個既陌生又熟悉的電話。電話一打就通了,對方接得很快,顯然她一直在等我的電話。“我剛停好摩托車,馬上到。”那個嬌滴滴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
就這樣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出現在我的麵前,這個女孩身高在1。5米左右,身材是小巧玲瓏,前凸後翹,穿著一身綠色的無袖連衣裙,潔白的皮膚,臉圓圓的,齊耳的短發,很可愛。
“你好,你是阮廣美嗎?”我問道。
“係我,我就係阮廣美。”
我的心一下涼了半截,顯然她不是我要找的人,我趕緊拿出我的IPAD,把裏麵那女孩子的照片拿給她看,“我要找的人是她。”我對她說道。
“哇,好漂亮呀。”女孩看完照片發出讚歎,“她也叫阮廣美嗎?”
“是的,你真的叫阮廣美嗎?”我再次問她。女孩子拿出她的身份證給我看,“我真的係阮廣美。”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我感覺我有點像在審問犯人。
“報紙上呀,我係在《西貢解放日報》看到有個中國來的人在找我。要我打電話和他聯係,我給你打電話啦。既然我不係你要找的人,那我走了。”
“別別!”我趕緊叫住她,“既然來了,就坐下來說說話吧,盡管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既然遇見了,就說明我們有緣分呀。”
那女孩子見我這麼說,就在我對麵坐了下來,“你係中國人嗎?”
“當然是,我從中國上海來。”
“哇,上海呀,”那女孩麵露仰慕之色,“聽說上海灘很漂亮啊。真想去那裏看看。”
“是的,那裏有很多很漂亮的高樓,非常美。還有東方明珠電視塔,金茂大廈,很壯觀的。”
我招招手叫來了咖啡吧的服務生,“你要吃點什麼?我請客。”那女孩也沒客氣,點了一份冰激淩,我是老規矩------一杯滴漏咖啡。
“我叫紅小兵,你可以叫我阿兵,認識你我很高興。”
“你係我認識的第一個中國人,我們做朋友,你可以叫我阿美。”
“你是這裏人嗎?家住在哪裏?家裏有什麼人?”我一連串的提問,顯然在異國他鄉,我對初次見麵的這個小女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家住堤岸,家裏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和妹妹,聽我爸爸說,我們祖上係從中國廣東來的。你看我的身份證。”雖然我不認識越南文字,但那身份證上中國廣東的漢語拚音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我來越南前聽說這裏廣東人很多的,是嗎?”
“係的,這裏的廣東人主要集中在第五郡和我們那裏。你要找的那個女孩能講給我聽嗎?”
我不能對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孩實話實說,告訴她我一個人瘋瘋癲癲的跑到越南來找老婆,於是我就開始了胡編亂造,“我家在上海,我的母親是廣東人,她有個哥哥在解放前跟人跑到了越南,幾十年了沒有音訊,原來以為他已經不在人世了,沒想到上個月有人從廣東給我媽媽打來電話,說有幾個越南華僑回廣東老家祭祖,說起有人托他們尋找失散多年的妹妹,留了一個女孩子的照片和聯係電話,不巧的是那電話又丟了,隻知道那女孩在西貢商業銀行工作,我就來找她了。”
我這漏洞百出的故事竟然把那小女孩給唬住了。“我哥哥就在銀行裏做事,我可以請她幫你問問。”
“她在哪家銀行?”
“南方銀行。”
“阿美,你工作了嗎?”
“還沒有,我還在讀書,上大學。”
“你的中國話是在哪裏學的?”
“在越南,我們華人有自己的中文學校呀,我的中國話就是在那裏學的。”正和阿美說著話呢,手機響了,是阿山打來的,“你在哪裏?”“在帆船酒店邊上的露天咖啡吧。”
過了一會兒,阿山來了,他看到我和一個個子小小的陌生女孩正聊的起勁,有點奇怪。
“阿山,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朋友阮廣美,你可以叫她阿美。”我指著女孩說道。我又指指阿山,“阿山,我在越南的好兄弟,你可以稱他山哥。”
“山哥好。”阿美那聲音依然是那麼的嬌滴滴。
“阿美,你好!”
“她也叫阮廣美,和我要找的那個人同名同姓,很巧呀。”
“真的嗎?”
我點點頭。
“那說明你和她有緣呢。”阿山笑著和我打趣。
“哈哈哈。。。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從朋友開始慢慢發展。”
“去你的。”
阿美顯然聽不懂我們話裏有話,隻是在一邊笑眯眯的陪著我們,我們笑她也跟著笑,一個很純潔很可愛的小女孩,讓我很難忘記。分手時,正好有越南人在兜售彩票,我就花5W越南盾買了五張送給她,“中了,你就可以去中國,去看上海灘了。”她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