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一 皎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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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秋千上,雙腳一晃一晃,我想起我曾對星淺說過,想我時就看看天上的月,我曾寫過一首詩,《明月淺灣》。
前世我是一輪月,月光皎潔,照亮你一身的沙;
前世你是一汪水,千萬閃爍,襯出夜無盡的悲。
如今我坐在秋千上,不,不對,我根本沒有實體,怎麼坐的上去?
我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可以稱作是,鬼魂?
如果我沒記錯,牛頭馬麵或是黑白無常因該來找我回地府的。
但很明顯,他們好像忘了有我這麼號鬼存在。
我嘴角抽蓄的看著長相清秀的鬼差將一隻小貓帶走,扶著一位老人隱去,我還特地在他們麵前晃了許久。
但顯然沒鬼理我。
其實我很想問,什麼時候地府的服務這麼好了?說好的陰森駭人呢?
我一把抓住一個鬼差,暗自感慨可以抓到東西的感覺真好。
“什麼時候地府的服務這麼好了?”我撥弄一下濕乎乎的頭發,暗罵怎麼就死在水裏,這樣子太難受了。
那鬼差衝我翻一個白眼,道:“你以為地府怎麼樣?我們吃飽了撐的要去嚇鬼?”
我心想也是,又殷切的看向他:“帶我走吧。”
那鬼差又翻一個白眼:“注意你的用詞,你這樣說我老婆會誤會。”
什麼?老婆?
“看不出你們地府挺前衛,你們不該用娘子之類的嗎?”
那鬼差再翻一個白眼:“井底之蛙。”
“我其實挺擔心你的眼睛再這麼翻下去會不會有事。”
他又翻一個白眼:“你以為我同你這個凡人一樣?”
我也翻一個白眼:“我已經是鬼了。”
這下他不再翻白眼了,鬼差一臉嚴肅:“你還沒死。”
我又翻一個白眼:“都這樣了你還胡說。”
鬼差嚴肅地看我,看的我毛骨悚然。
“你現在應該是屬於靈魂出竅,你一直以為自己死了,所以你覺得自己是鬼,其實隻要你覺得你還活著,你想活著,你還是可以複活的。”
“那我可以回到我的身體裏去了嗎?”
“可以,隻要你受得了,你如今那副軀體,慘不忍睹。”
我一拍腦門記起子歌,按我之前的安排,現在的“我”應是在那家夥手上。
那個醫學界人送外號“胡子哥”的家夥手上。
哦,忘了說一句。
子歌姓胡,全名胡子歌。
我第一次聽見這名時,笑的差點岔了氣。
“胡子,歌?”我那時年少不懂事,拚命大笑,“哈哈哈哈哈,你這名取得忒有創意!”
她隻是笑,手拿鉛筆刷刷畫了一張速寫,遞給我看。
“雖然我不介意你畫一畫我的天顏,不過這表情太木了。”
她又一笑,讓我想起狡猾的白兔。
她用筆在畫中的我脖上一劃,解釋道:“這裏是你的大動脈,用刀這麼一劃,血湧如瀑,很壯觀,不過隻能看一會兒。”她又在我肚上某處劃了一下,又解釋:“剖腹的話這裏最好,哦,當然死不到那麼快,腸子脾髒之內的會滑出來,如有雅興你可以把腸子當布條,就著裏麵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畫兩筆,放心,過一會就倒地了。”她又用筆在畫中人的手腕處畫了一筆,雙眼放光:“這裏劃最好玩,你可以慢慢感受血液的流失,有杯子的話你還可以接一杯,和葡萄酒差不了多少,為了視覺效果我建議你用寬口窄腹的玻璃杯,如果獵奇請用香檳杯。”
她又要動筆,我連忙拉住她的手,笑得一臉諂媚:“不用了,真的!子歌你竟然懂得這麼多,我,不,在下好生佩服!子歌你名字取得真好,子歌子歌,一聽就很有韻味,古月胡,多有意境的姓!這名字太好了!怎麼可以這麼有創意?”
她還是笑,後來這幅畫貼在了我的寢室的床頭,旁附一行清秀的大字:子歌贈si友青岑。
其實她本想寫死的,因為我們第一次探討的是關於我的各種死法。
我嚇出一身冷汗,胡扯半天道死字不吉利,又東扯西扯的告知此屋風水如何如何,地段如何如何,又拿我二人的生辰八字說了半天,最後告訴她一定不可以寫死字,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改了,她改成了拚音……
不過我偶爾也可以安慰自己,那是室友,反正我拚音不好。
當然,我那時也問過她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
她回說她爺爺甚迷此道。
一個迷信的爺爺和一個,如此的孫女,我不得不歎世道奇妙。
哦,對了,忘了加一句,子歌那時十四歲。
so,如今她什麼模樣,諸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