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張玉聽到這話是鬆了一口氣，“大媽真的謝謝您了，讓您費心了。”
    “這倒沒什麼，建軍在白天的時候給你打電話了，但是打不通。”
    “我不是出事了嗎？”張玉當著老太太的麵也沒隱瞞，就把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下，“我想去自首，反正人又不是我傷的，但是在這兒之前，我就想見見我兒子小柱兒。”
    “你這麼做就對了，整天東躲西藏的怎麼行呢，你想看兒子你就過來吧，我和建軍在醫院門口等你。”說完，老太太把手機重新遞到了兒子的手裏，“張玉說了，一會兒就到。”
    “您還真讓她來啊？”
    “不來能行嗎？她想見兒子，然後去公安局自首，走吧，咱們去大門口等她”。
    孫建軍和老太太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輛出租車緩緩地向他們駛來，孫建軍這心是立刻便提到了嗓子眼，“媽，張玉來了？”
    “不會這麼快吧，張玉剛打完電話。”老太太話音未落，隻見出租車的車門打開，一男一女從車裏是走了出來，“真是冤家路窄啊。”原來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孫建國和劉麗華，他們剛從分局回來。
    “媽，建軍，你們這是在門口等誰啊？”當看見自己的弟弟和老娘在醫院門口站著的時候，孫建國也是感到心裏納悶，他本想帶著媳婦一起過來問候問候，但是劉麗華現在對老太太是恨之入骨，早就起了歹心，所以瞥了老太太一眼，一句話也沒說是快步走進了醫院的大門。老太太瞅了一眼劉麗華的背影，知道現在跟她已經是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這麼對自己也不足為奇，“你們這是幹什麼去了，剛才我跟你說的話，跟你媳婦說了沒有，她什麼時候過來找我啊，我可等著她呢。”
    聽了老太太這話後，孫建國是苦笑了一下，“媽，您非得跟劉麗華拚了老命這才罷休，您這是何苦來的。”他說著又看了一眼弟弟孫建軍，“建軍，中午的時候，你跟我說的話，我可都記著呢，你說你不跟那個吳璿好了，這可是你說的……”
    “這是你逼他說的！”老太太打斷了孫建國的話，“你就壞吧，孫建國，今天當著建軍的麵，我把這話說清楚了，這房子你別惦記了，不是媽不想給你，是真不能給你。”
    “為什麼啊，媽，我就不明白了，我究竟是哪得罪您了，您對我這樣？”
    “你沒得罪我，媽跟你說，這事是挺對不住你的，這個吳璿你也知道了，她和你弟弟搞對象，人家長得那麼漂亮，又知書達理的，憑什麼能跟你弟弟過啊？”
    “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
    “就是因為我能給她還房貸，就是因為這個！她的房貸是將近三百萬，我的那房子也就隻能是三百萬，所以這錢就隻能先顧她，建國，你就多擔待吧，媽對不住你。”
    “什麼？媽，您做的這叫什麼事啊，憑什麼啊，我不幹！建軍，你這樣不行啊，為了你娶媳婦，把我豁出去了，你可真對得起你哥哥。”
    孫建軍聽到了哥哥的這番話後，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老太太知道他抹不開麵子，於是趕緊把話是搶了過來，“你別找建軍的茬兒，這事是我決定的！”
    “是您決定的？那吳璿是您媳婦，還建軍的媳婦啊，最後還不得跟他過日子，怎麼跟他就沒關係？”
    “你少廢話！這房子是我的，我願意給誰就給誰，吳璿我就是愛！我就是願意把錢給她花，你能把我怎麼著吧，有本事你們兩口子就我弄死，要不然，這錢你拿不著。”
    “您這是說的什麼話！”孫建軍一聽老太太這話說的太離譜，急忙是上前解勸，“媽，大哥也有難處，本來跟我一樣也沒錢，這劉利民躺在病床上，再不把醫藥費補上，醫院就不給治了，我看這樣，這吳璿的房子反正也是貸款，慢慢兒給她還唄，您急什麼啊？”
    “你閉嘴！這有你說話的份兒嗎？”老太太也知道孫建軍說的在理，但是她已經答應了吳璿要把房子的全部貸款都要還上，怎麼能說變卦就變卦，“慢慢兒還？那還找你幹什麼？人家吳璿自己也能還房貸，你給我一邊待著去！”老太太說著又看了眼孫建國，“剛才我不是說了，媽是對不起你，但是這件事你就多多體諒吧……”
    “體諒？媽，這不是體諒的事，剛才我和麗華去分局了，人家警察說了，因為現在的證據不足，所以還不能認定嫌疑人就是凶手，就是說這劉利民的醫藥費，還得麗華掏。”
    “那就讓他們家人掏錢吧，這小子又不是我傷的，你跟我說的著嗎？”
    “媽，您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啊，您知道現在劉利民一天要花多少錢，重症監護室，一天多大的挑費兒，他又沒有醫保，劉麗華已經拿出了好幾萬了，現在是真沒錢了。”
    “沒錢就甭治了唄，建國啊，劉利民這小子什麼樣你不知道啊，死了才好呢！你還給他治病！你怎麼那麼賤骨頭！”老太太瞥了他一眼，把頭一扭不理他了。
    孫建國是歎了口氣，苦笑了一聲，“您說的好聽！我也想讓他死呢，可是現在他不是沒死嗎？還有一口氣在呢，總不能掐死他吧。”
    “你愛掐不掐，跟我說不著這個……”
    “媽，怎麼就跟您說不著啊，別的不說，這劉麗華當初是不是您給我介紹的，這個您承不承認吧。”
    “唉！建國啊，媽啊，就這點兒對不起你，沒給你找個好媳婦，要是能給你找個吳璿這樣的就好了。”
    “媽，您把她看的也太重了吧，我覺得她還不如劉麗華呢，好歹她嫁給我的時候是大姑娘，這女的呢，都結過婚了，‘二茬兒’的，我弟弟就盯著那張臉蛋兒了。”
    “盯著臉蛋兒怎麼了？有本事你也找一個這樣的。”
    “媽，敢情您非得逼著我離婚是不是？”
    “你愛離不離，建國，媽還是那句話，對不住你了，這房子你就別惦記了。”孫建國一聽這話是再也壓不住火了，他看了眼老太太鄭重其事的說道，“媽，我跟您說，我是您兒子，咱家這套房子有我的產權，您要是賣了不分我錢，我就去法院告您！”
    “你告去！你多能耐啊，有本事告你媽了！”老太太大聲的嚷嚷道。
    這時候孫建軍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媽，張玉來電話了，說馬上就到。”老太太一聽這個消息，心中也是一驚，因為她心裏明白，小柱兒的死是自己的過失導致，雖然兒子孫建軍是會站在自己的這邊，但是張玉肯定是不會輕易的罷休的，“把人家兒子弄死了，還能輕易的饒了我。”不過她轉念一想反正現在已經出事了，躲是躲不開，“大不了你上法院告我去，你還能怎麼著，再說了，就算告你有證據嗎？”想到這時候，她稍微穩了穩神，扭臉對孫建國說道，“等待會兒再找你算賬，你個兔崽子的，我跟你沒完！建軍，趕緊跟我過來。”
    “好嘞。”孫建軍答應了一聲後剛要陪著老太太一起去馬路邊等張玉，但是被哥哥孫建國是一把抓住，“你等會兒，建軍，你剛才說什麼？哪個張玉？是不是和你一起上班的那個女的，住在塔樓裏，劉利民找的就是她？”
    “幹什麼，你把手鬆開！”老太太大聲對孫建國嗬斥道，“建軍，別理他，指不定又憋這什麼屁呢。”
    “媽，您不知道。”孫建國快走兩步追上來對孫建軍說道，“現在就等著張玉呢，她可是劉利民被捅傷的唯一目擊證人。”他就把在分局警察所說的話是簡單的說了一遍，孫建軍聽了之後心裏是稍微的踏實了點，因為從哥哥孫建國的話中，他知道現在警察已經把趙白生逮捕，但是這小子隻是承認了和劉利民的廝打鬥毆而對小柱兒酸奶裏下毒的事情是隻字不提，他看了眼老太太說道，“你放心吧，趙白生沒說‘酸奶’這件事。”
    “你們說什麼呢？”孫建國是不知道小柱兒這些事，所以聽見弟弟和老太太的對話是有點摸不清頭腦。
    “跟你沒關係，你趕緊去伺候你小舅子吧，我跟建軍要見個人。”老太太說著拉起孫建軍又要走，但是孫建國是拽著他們不放，“媽，如果張玉能指正趙白生把劉利民捅了，那這醫藥費就得這小子拿了，我跟劉麗華就省心了。”
    “不管！我跟你說，你少提這劉利民，他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是跟您沒關係，可他跟張玉有關係啊，您等著啊，我這就去找劉麗華，你可得把張玉穩住了，別讓她走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媽，要不要等大哥一下？”孫建望著哥哥跑進醫院的背影對老太太問道。
    “管他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