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走著？”孫建軍聽了這話是大吃一驚，因為他知道張玉四川人，從她的老家到北京可以說是千山萬水啊，“行，你放心，我肯定給你保管好。”
    “那就謝謝你了，建軍，我替我死去的丈夫給你磕頭了。”她說著就要跪下給孫建軍磕頭，“你趕緊起來，別耽誤時間了，找到了安穩地兒後給我來個電話。”孫建軍說著招手攔住了一輛出租車，讓張玉是上車。
    送走了張玉，孫建軍抱著小柱兒回到了澡堂子，其實他本想去塔樓那邊看看，但是他要照顧孩子所以也沒去。時間不長，小柱兒邊睡著了。但是孫建軍確實久久不能入睡，他閉著眼睛掐著手指頭仔細的算著，自從認識張玉起到現在，其實也不過是一個禮拜的時間，但是發生的事情怎麼就這麼多，首先是家裏的事，然後這張玉又出事了，當然最重要的是吳璿的事情，而且他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張玉與兒子的這次分別將是永久的訣別，這時候他似乎聽見旁邊的小柱兒在高聲的喊叫，扭頭一看是嚇了他一大跳，隻見這孩子倒在地上是全身顫抖，七竅流血，“小柱兒”，他蹲下身剛要把孩子抱起來，“這是誰幹的，誰幹的？”
    “是我幹的，是我殺的這孩子”，不知道什時候，老太太從他的身後走了過來，隻見她麵露猙獰的對孫建軍說道，“小柱兒是我殺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孫建軍大喊一聲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他擦了擦腦門子上的冷汗，大口的喘著粗氣，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小柱兒，“怎麼會做這麼一個夢？”他回想了一下剛才做夢的情景，心裏也是感覺到挺納悶的，“我媽為什麼要殺小柱兒呢，不可能的事啊，我這是撒什麼囈掙？”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又突然響起，孫建軍接通了之後裏麵傳來張玉的聲音，“建軍，我已經買好了火車票了，我想回家先躲一躲吧，小柱兒就請你幫我照看一下。”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你要是缺錢就跟我說一下，我把錢給你彙過去。”
    “不用了，不用了，你自己多保重吧。”
    “行，過些天要是沒什麼事了我就回去，再見。”說完，張玉把電話掛上了。小柱兒這時從睡夢中醒來，他看了一眼孫建軍，“建軍叔叔，我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
    “你媽剛剛打過電話，說幾天就回來，這些天你就跟先跟我在一起，我帶著你每天送報紙好不好？”
    “還要去公園玩，我還想去劃船。”
    “好，叔叔答應你，等到休息的時候，叔叔帶你去動物園，咱們去看海豚表演。”
    “太好了，太好了。”小柱兒聽到了這個消息後，高興得差點兒都要蹦起來，孫建軍一把將小柱兒是摟在了懷裏，深深的親了一口，這時候就聽他說道，“建軍叔叔，媽媽說你長得特別想爸爸。”
    孫建軍聽了這話是出乎自己的意料，“我長得像你爸爸，你有你爸爸的相片嗎？”
    “沒有，但是媽媽的錢包裏有，媽媽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說這孩子見我怎麼這麼親呢。”孫建軍心裏琢磨道，“行了，趕緊睡覺吧，一會兒這天就亮了。”小柱兒聽到這話後點點頭，沒多久又睡著了。孫建軍揉了揉眼睛，剛要想再眯瞪會兒，但是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張玉臨行前留給自己的那把槍，想到這時候，他輕輕的下了床，來到了椅子上，把那個小布袋打開，順手把槍掏了出來，借著窗外的月色看了看，原來是一把仿六四式手槍，別看孫建軍沒當過兵，但是他平時酷愛看一些軍事雜誌，還有一些兵器方麵的書籍，所以對槍來說並不陌生，不過他轉念一想這“玩意”放在哪裏最保險呢，自己住的雖說是澡堂子裏的單間，但是每天都會有人來打掃，“要不然我交給警察吧，就說是我撿的，不行，這一聽就像是假話，回頭再給自己找麻煩，再者說了，這把槍是張玉丈夫留下的遺物，我的給她好好看著。”他是左思右想也沒想出個主意，隻得是把槍裝回到了書包裏，然後轉身上床睡覺去了。
    孫建國和劉麗華坐在手術室的門口，焦急的等待著劉利民的病情消息，因為趙白生把這小子給捅了以後，也是倉惶的邊逃跑了，所以當發現他躺在樓道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兒？”劉麗華是歎了口氣說道，
    “能救過來，你別擔心了。”
    “你懂個屁啊，我就是擔心把這王八蛋給救活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是想讓利民死，那可是你弟弟啊。”
    “他什麼時候把我當成他姐姐了，死了好，死了踏實！要是活過來可就麻煩了，到時候我還得伺候他，你說這的多熬頭兒。”
    “你不能這麼說，那活著兒也比死了強。”
    “那你養活兒啊？你有錢嗎？過兩天房子就沒有，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誰還能養活兒這兔崽子。”就在他們正聊著的時候，手術室的大門突然打開，王珂從裏麵是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你們誰是家屬啊？”
    “我是劉利民的姐姐，我弟弟怎麼樣，死了沒有？”
    “唉！”王珂沒說話，隻是微微的歎了口氣，“怎麼這麼久才送來啊，傷者失血過多，雖然我們極力搶救，命是保住了，但是大腦休克時間過長，很有可能以後是植物人。”
    “什麼？植物人？”劉麗華聽到了這個消息後是撲通一聲坐了地上，孫建國趕緊伸手攙起她，“命保住了就好！”
    “好他媽個屁！這以後要天天伺候，你掏錢啊？”劉麗華啐了他一口大聲罵道。
    “這是醫院，公共場所，請你注意點兒衛生。”這時候護士蘇筱也來到了他們的跟前，“王大夫為了你弟弟的命是折騰了一宿，你倒好，連聲謝謝都不說，張嘴就罵人，這是醫藥費，趕緊交錢去啊，醫院雖說是救死扶傷，但不說可以免費看病！”
    “你幹什麼要救活他，你怎麼不讓他去死！”劉麗華說著揪住王珂的領子不放，“我們哪有錢養活兒這個廢人！”
    “那你現在給他掐死算了，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王珂說著用力的甩開劉麗華，“怎麼跟那個孫建軍媽一樣，就會胡攪蠻纏。”他說罷是憤憤不平的走了。
    王珂這不經意的一句話偏偏是讓孫建國給聽見了，“這個醫生見過我媽？這是怎麼回事？”他趕緊是上前攔住了要下樓的蘇筱，“護士，護士，你認識孫建軍的媽？”
    “哦，那老太太，認識啊，在後麵的住院部伺候人呢。”說完她轉身下樓了。
    “你幹什麼呢？沒事下跟人家瞎搭個什麼，你看看這醫藥費，好幾萬，這劉利民也沒有醫保，你說怎麼辦？”劉麗華把藥費單子遞給孫建國。
    “我知道怎麼辦啊？我昨天身上就三百塊錢，還讓他給拿走了，我實在是沒錢，你自己想辦法吧。”
    當那個孫建軍再次醒來的時候，天空早已經是大亮，他急忙是從床上竄了下來，穿好了衣服剛要走，這時候就聽小柱兒揉揉眼睛對他問道，“建軍叔叔，你要去哪啊？”
    “我去站裏取報紙，一會兒咱們要去送啊，還有給你去酸奶喝。”
    “好啊，我今天還要喝草莓味的。”
    “那你就乖乖的等我，我過一會兒就給你送酸奶，然後咱們一起送報紙。”他說著拿起書包轉身走出了房間，來到了前台，掏出了十塊錢對澡堂子的夥計說道，“你幫忙給我屋裏這孩子買點兒吃的。”
    “行啊。”因為孫建軍經常的來這兒洗澡，所以澡堂子的夥計都認識他，“建軍，這是誰的孩子啊，感覺跟你挺親的啊，怎麼著，這沒結婚就當爹了。”
    孫建軍並沒有搭理他，飛快的騎著自行車來到了站裏，停下車剛要往裏走，就見老李抱著一摞報紙從屋裏走了出來，“我來吧，老李，回頭再給您閃著腰。”他搶過了老李懷裏的報紙，趕緊裝進了書包裏，“老李，你昨天跟我說的那副站長的事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不過你最近可得好好表現，不能請假什麼的，到時候我好跟上邊給你申請。”
    “行了，你就放心吧。”孫建軍說著就要騎車走人，但是被老李攔住，他小聲的問道，“建軍，你聽說了嗎？小趙兒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孫建軍一聽到這個消息是趕緊把車停住，其實當昨天晚上張玉跟他說起趙白生把劉利民捅了之後，就想去塔樓看看到底怎麼樣了，但是因為有小柱兒在身邊，他實在是不方便去，但是還真想打聽打聽後來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