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蟒靈君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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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此情此景與昨日那道白光有關,也是必然的。吉祥天作為仙脈莽仙,自身擁有身外化身的能力。佛家講究三千化身,便是身外化身,那白色棋子便是吉祥天的化身。當然這一切蕭蕭並不知道,隻是對著滿地的棋子碎片發愣而已。
“蕭蕭,這是什麼?”張檬走了進來,看著一地的垃圾,不由得皺了皺眉眉頭,徑自從門後取來掃帚的簸箕。
“你……你放學了?”蕭蕭呆呆的看著張檬的舉動,張檬的麵目在這個空間不斷改變,逐漸完善,若說早上看到的張檬五官隻是稍微拉看,那麼此時五官早已張開,腰間的“絕檬”也好似張牙舞爪的衝著蕭蕭笑著,一種被人孤立的感覺在心頭纏繞。
“下午還要上,如果你實在無聊,你就去藏書閣去轉轉吧,給,我的腰牌。”張檬好似讀懂了蕭蕭的窘境,畢竟來到這裏,都是抱著修行的心態來的,終日無所長,將是一種毀滅性的的打擊。
“那怎麼走呢?”蕭蕭順手接過。
“在疏遠附近的山壁上,有個淡淡的書字那麵石壁就是了。”張檬將腰牌遞過去後,頭也不抬的繼續打掃。
“對了,食堂在我們進來的右手側,那個冒煙的房子就是了。”
“哦,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蕭蕭對張檬越發嫉妒了起來,更對自己特殊的身份感到一陣懊惱。
“拿到這塊牌子就什麼都知道了啊。你快去吃飯吧,等會人多著呢。”
“哦。”蕭蕭拿著牌子朝門外走去。腰牌呈實木樣,暗褐色的色澤和一般樹木的紋理,令蕭蕭看不出什麼來。
“喲,你拿到了啊?”一個突兀的聲音在自己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吉祥天!!”蕭蕭死死的壓製住自己的聲音,憋在喉管,吐也不吐不出的感覺。
“對啊,是我,小子算你有緣,這塊牌子你好生收著,對你用處大著呢。”吉祥天的聲音還是那般懶散。
“哦,哦。”蕭蕭開始朝食堂走去。不斷地和吉祥天在腦海中對話著。
“你怎麼鑽到我的識海去了?”蕭蕭認定吉祥天已經是個出馬仙的存在了。
“我也不知道,現在的我隻是一縷神識罷了,要找到本體才清楚好麼?”意識中的吉祥天此刻呈半人半蛇的狀態,在一座高聳的山上,山頂一窪清澈的小泉和泉邊的棗樹便是他的地盤。
“喂喂,你別亂在我的識海中安插東西好麼?”當蕭蕭進入食堂的時候,對識海的改造感到一陣氣結。每個出馬的作用不同,吉祥天的作用僅僅是增加靈力,運氣若幹,稍微彌補了些蕭蕭心中不爽。
“這是我修行的最佳狀態啊,在找到本體之前我隻能一直跟著你咯。”吉祥天說完這些話以後,就暗自在水塘中盤了起來,隻剩兩個眼睛陰陰的朝外看著。
在食堂幹掉一碗水麵以後,蕭蕭便走到了藏書閣處,大大的古篆:“書”字在陽光下閃著淡淡的金黃,好似虛幻的激光,不斷浮動。蕭蕭將木牌往山壁上一貼,一個圓形的黑洞赫然打開,裏麵烏黑一片,蕭蕭畏畏縮縮的猶豫一陣,最終咬了咬牙,最終還是走了進去。
“來者何人。”光明隨著一聲利嗬聲朝迎著蕭蕭鋪麵而來。待蕭蕭站定許久,才發現自己所在一處山洞中央,麵對著的石壁上麵上書古篆:“書”字,看起來好似縮小了些許的山壁符籙。而一名老人站在石壁麵前,一臉怒色看待蕭蕭。
“前……前輩,我是過來看看書的。”蕭蕭一個作揖,對老前輩表示自己的尊敬。
“看書?你什麼輩分的?我怎麼以前從未見過你?”能進入藏書閣的都是有一定年份的門內弟子和絕字輩弟子。新晉的絕字輩弟子自然是張檬這個憑關係進來的弟子,而老者連張檬都沒見過,跟別說借用腰牌的蕭蕭了。
蕭蕭也不多話,將手中腰牌默默的遞了過去。“絕檬。哦,絕字輩的哦。還以為是偷書的宵小之輩呢。”老人看過腰牌後,便遞還給蕭蕭。輕捋自己的白色胡須,若有所思的看著蕭蕭。蕭蕭被看的一陣惡心,準備朝右邊的門洞走去。
“我也正欲翻閱書卷,不若與你同往?”老人急急將蕭蕭攔住,嬉皮笑臉的模樣與之前的嚴厲之色截然不同。
“敢問前輩名號。”蕭蕭依舊一個作揖,但是翻著的白眼現實出他的不耐煩。
“我啊,我叫任書道,不信你看。”任書道將手中腰牌伸到蕭蕭麵前,與蕭蕭手中腰牌無異,“任書道”三個字穩穩的印在當中。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蕭蕭對這個腰牌並未懷疑過,僅僅隻見過張檬腰牌的蕭蕭恐怕連一個絕字輩弟子一年隻能進藏書閣一次的限製都不知道吧。在他看來張檬給他腰牌隻是舉手之勞,卻不知張檬付出的更多的是未來一年內不能參透玄門道法的痛苦。
任老道拉著蕭蕭往左走,左邊的洞窟與右邊稍顯小巧一些,原本隻是為了看書的蕭蕭並未發覺不同,順著任老道的拉扯,朝左邊門洞走去。
剛走到門口,一道淡淡的綠光落了下來,看似巧妙的門禁,但是在任老道的手下撐不過兩下,輕輕拍了拍,淡綠色的光芒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在這看來,蕭蕭都感覺極為正常。但是走進去後才發現,四周淡淡的血跡令他產生極為不適感。
蕭蕭不知道別處的藏書閣是怎樣的,但是在這個藏書閣中的布局令蕭蕭格外不爽,四周暗淡無光,不時參差而出的鍾乳石,好似利牙一般在四周穿插,淡淡的血腥味和著呼嘯奔馳的陰風,令蕭蕭動了打退堂鼓的心思。
“到前麵探路去。”老道此刻將蕭蕭往前麵一推,自己卻站在門禁邊不動了。
麵對這種異狀,蕭蕭愕然。“你想怎麼樣?為什麼你不先走?”
“抓個小老鼠自然要擔負探路的職責啊?”此刻的老道滿臉陰森,手中燃氣淡淡的雷光。
“五雷掌?蕭蕭,他不是老道的人,你快跑啊。”吉祥天的聲音從腦子裏傳出,出馬仙就是這點好,當遇到自己無法辨認的道法的時候,他們都會跳出來給你做個辨識,再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
“那我該怎麼辦啊?”蕭蕭此刻已經沒了主意,前進有未知風險,回去那老道看來也不是善類,令自己進退兩難。
“看能不能騙過他咯。”吉祥天本身就懶,便繼續沉睡下去,不再露出聲響。
“你要是殺了我,我師父他老人家不會放過你的。”蕭蕭說出這話自己也不信,但是萬一對方就信了不是麼?
“就算你死在這裏,也隻會落個盜書不利的名聲,畢竟這裏是禁書之地啊。”老道陰陰的笑著,“快走。”手中的雷光更盛了一些。
“好好好……”蕭蕭沒轍,隻得磨著步子,開始朝裏麵走去。同時不斷暗自盤算,吉祥天的出現,並非偶然,從這乾清鎖的老道口中的幾次,說明吉祥天已經來過不止一次,隻是借助自己能走入大殿和老道對話而已,而吉祥天的本體不見了,隻有神識附著,沒有哪位仙家自己正事不做,以做人家出馬仙為樂。最怪異的便是這個任道書,盜書被自己撞見,是恰好還是有意,此列心思種種,令蕭蕭有種被監視的不安全感。
不斷地思索好在能打法探路時的無趣,雖然洞內漆黑一片,但是眼球的暗視功能恰到好處的彌補了這些不足。一路平安,即便蕭蕭磨得再慢,也逐漸走到了溶洞正中央,一個巨大的鍾乳石柱立在中央,若不是蕭蕭輕挪輕動,冷不丁的還要撞上呢。
“你到藏書的位置了麼?”老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還沒呢,這裏就是一個大石柱,什麼都沒有。”蕭蕭摸著滑溜溜的鍾乳石,一陣滑膩感在手上不斷翻騰,令自己作嘔。
“就是那裏,你吧自己的腰牌拿出來,嗯在中央的方孔之中。”一陣催促令蕭蕭繼續翻白眼吐舌頭,簡單的安慰自己罷了,蕭蕭自己也知道。
張檬的腰牌拿在手中,在石柱上一陣亂移,實在不想再觸碰那種滑膩感。直到一個不尋常的凹陷突然出現,蕭蕭知道已經找準了地方,輕輕將腰牌往裏一放,一陣水紋似的空間震蕩,蕭蕭就這麼被帶入鍾乳石柱之中。
“小子,進去了?進去了回話……”任憑老道在外麵叫喊,而無回應。在蕭蕭進入石柱的瞬間,整個藏書閣開始震動,逐漸開始閉上,原本看似牙齒的鍾乳石,此刻就像正在咀嚼的嘴巴一般,試圖將老道整個吞噬在口中,老道見勢不妙,化作一道藍色閃光,往遠處閃去。
禁書之地,顧名思義,收藏的書都是禁止觀看的,僅以絕字輩的腰牌強行開啟,自然是一種違規的行為,自然會引起機關發生空間震蕩。而蕭蕭呢,此刻正陷入至鍾乳石內,一汪與鍾乳石外壁一樣的液體將其包裹,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