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蟒靈君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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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咒啊,真是個奇妙的物什,古來有之,與巫蠱其名。蕭蕭請捏著懷中幾張薄紙,不禁陷入沉思。
“我決定”三個字衝出蕭蕭嘴巴之時,一切便好似定局。落喬那似笑非笑的深情好似陡然明白一切,蕭蕭卻一下子沉不住底氣,隻得靜待王林的接洽。
“蕭蕭,你……”王林一陣語塞,突然之間,三人之間有了莫名的默契。
“哈哈哈,明日午時,那我在QL山等你。”落喬依舊爽朗,轉身走出,驚起滿地蕭瑟。再觀王林,除卻第一次見麵那種光鮮亮麗以外,蕭蕭好似從未見過他這般頹唐。不知是為了蕭蕭亦或是落喬。
“王林……走吧。”周霖上前稍作安撫,拉著麵色頹然的王林離開,在一旁的木子,卻已入了定。如此這般,僅剩蕭蕭一人,不斷懊惱自己決定是否正確,靜坐一會,倒頭繼續沉眠。
第二天午時,QL山顛烽火台。獨獨一座小亭屹立期間,四周鬆柏蒼翠倒不覺得突兀,更顯得別致。此刻落喬正負手站於亭內,遠眺G市全貌。而蕭蕭自己呢?卻躲在家中爽約。蕭蕭雖用一天內出院手續無法完善妥當的借口來自我安慰,當到家中心中仍存擔憂。怕傷了自己,更怕傷了王林和落喬。也或是因為那個被蕭蕭破了功的老人,令蕭蕭隱隱產生不安。
“怎麼辦?”蕭蕭趴在床上,直愣愣的看著手機時間從1點逐步增加直至3點。好累是蕭蕭的唯一想法。而這種痛苦間或從3點逐步跨入5點的地界。直到家中傳來“出來吃飯。”的叫喊聲,才令蕭蕭從那種糾結中掙脫出來。
夜晚的QL山顛微風四起,在秋風肆意的季節,滿地楓紅徒生淒涼之意,落喬仍未離去,隻是負手遠眺的姿勢換成了雙膝盤臥,雙手扶於雙膝之上,雙目微閉,狀似假寐。
遠處草木翻騰,不時傳來人穿草木的破敗之聲,來人並未蕭蕭,而是一名女子,年月二十出頭,身著宮衣,頭頂雲鬢,略施粉黛,如同QL山內寺廟壁畫上的女子。
“師傅可在等人。”聲音清脆入耳,落喬卻未曾理會。女子見落喬未應話,準備上前兩步,突然亭子四麵落下火簾,將落喬包裹其間。
“師傅,我雖為鬼魅,卻未有害你之心,你又何必這般不近人情。”火光灼灼,女子單手扶於額間,企圖用宮衣袖擺遮擋那火光。
“滾。”一聲冷喝,在山野間特外森冷。
“好你個老匹夫,要不是為討回我家老爺子百年功力,我也不需要與你這般口舌。”女子衣袖一甩,霎時滿天冰雪,凝成一道冰棱朝落喬飛去。
隻見火簾遇冰城牆,竟將女子凝成的冰棱一舉擋下。女子見此不奏效,便飛身上躍,落在亭上,雙手凝出熒綠光芒,往亭上一壓,整個亭子瞬間灰飛煙滅,而落喬竟未在其中。“被他跑了。”
落喬微閉的雙眼突然睜開,此等鬼魅操夢之術落喬自然不虛,上鉤隻為一探那女子是何居心罷了。本想多糾纏一番,卻因為來人而不得不從夢中脫離,此刻落喬正睜著雙眼,觀看一臉窘相的蕭蕭,依靠亭柱,幾欲上前而不得的窘迫敢。
“你還是來了。我還以為讀錯了你的心思。”落喬咧了咧嘴,對於一個威猛大漢來說這樣笑能給人些許憨厚之感,此刻卻令蕭蕭感到心虛:“我……我辦出院手續,來晚的……”聲音越來越小,自己都不信的借口,又怎能欺瞞眼前之人呢?落喬卻信了,站了起來,靜靜地將蕭蕭攬在懷裏,如同第一次相遇那般,遠處G城燈火輝煌,背後卻是星辰滿天,四周草木升騰,偶有幾聲蟲鳴,令蕭蕭一時忘卻了掙脫。
“就這樣吧……”蕭蕭這樣放縱的想著。即便有人告訴他明天就會死去,此刻蕭蕭也不會從這份心安中掙脫出來,除了路子以外,僅有落喬能給他這種安穩感。
過了片刻,落喬帶著蕭蕭走到附近一處凹陷,四周草木環繞,中央青石平鋪,落喬輕輕念動法決,道道光印印在石板之上,層層符籙好似圖騰似的灌滿期間。而原本平整的青石卻四個角開始微微翹起,與中央形成一個漏鬥狀。蕭蕭不解的望著落喬,落喬也不答話,從懷中掏出一張雙人防潮墊,看的蕭蕭一臉驚愕。
“這是須彌芥子術,以後會教你的。”說完輕輕拍了拍墊子,示意蕭蕭躺下。許久未與人同床的蕭蕭此刻竟然失眠了,落喬寬厚的身軀和憨厚的容顏,本身令蕭蕭一陣神往,小鹿亂撞的心情,竟然會與此結伴而來,令蕭蕭有種虛幻的不真實感。
“起來咯,看日出。”翻來覆去後半夜才勉強睡去的蕭蕭,沒睡多久便被落喬叫醒。QL山的日出與城市不同,遠在山巒另一頭的太陽,還未生起,滿天紅霞便已齊舞,和著四周驚醒的鳥啼,看的蕭蕭如癡如醉,滿肚子火也消停了下來,若換個人可能蕭蕭大煞風景的叫道:“要睡覺。”但是麵對落喬,驚覺的一種天荒地老的感覺。
紅日緩緩升起,起初僅有一絲紅線與山顛遙相呼應,隨著時間慢慢遷徙,不多時半個身子便跨出橫欄,身邊白色紅色的雲彩好似彩練一般,環繞四周。落喬此刻叫聲走啦,便將呆立一邊的蕭蕭拉至青石板處。
秋天晨霧極濃,在山巔看日出之時還未覺察,但步入林間,陣陣薄霧令蕭蕭分不清東南西北,好在落喬大手和暖,暖的竟令淡淡紅暈爬上蕭蕭臉頰。
晨露已將石板浸濕,混著石屑在中央彙成一小灘。落喬輕點中央,原本堅硬無比的石板此刻被戳出小洞一個,那一小灘也在小洞的牽引下,沉入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