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010章 壽宴驚魂·明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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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內,花團錦簇,雕花的房梁上掛著彩綢,本是即為喜慶的場麵,此刻在場的人卻一個個麵露古怪,而袁弘老莊主更是臉色不自然。
隻見眾人圍住的地方,一個並不是多少名貴的雕花錦盒裏,彩綢托著一枚骷髏頭。頭骨的一側還凹下去不少顯然死前被用鈍器撞擊過。
聞訊趕來的三人中,老管家自然是上前去幫助他的莊主料理這尷尬的場麵,畢竟在座的許多都是武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冷逸雖厭惡,卻也顧全大局的出麵主持。
隻有重疏影微微蹙眉,緊了緊手中的白玉如意香爐身子移了移,站在牆角看熱鬧,眼底多了一抹深思。
袁弘先是一愣,眼底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驚恐,卻很快消失,極不自然的惱羞成怒道:“宋才,這是怎麼回事!”
被喚作宋才的老管家,點頭哈腰的命令下麵的小廝將禮單拿了過來,仔細查閱,良久卻戰戰克克唯唯諾諾道:“老爺,這……這禮單上好像並沒有這個東西。”說著邊用袖子擦了一把額上的細汗。、看得重疏影暗歎,這年頭下人不好當。
“老爺,消消氣,來先喝口水,這指不定是哪家眼紅咱們風月山莊自個兒找晦氣呢。”一旁袁弘的妻子戚夫人戚箬雨一手拿著絲帕托著茶杯一手拍著袁弘的後背服侍他喝茶一邊道。
“婦人之見。”袁弘指責了一句也就著那紫檀雕花太師椅坐下。
重疏影瞟了一眼說話的婦人,對這風月山莊莊主的正妻戚箬雨卻是沒多少好感。
這名字起的倒是別有一番風韻,可這人……
倒不是說長不的不美,臉倒是風華雖逝,風韻猶存。想風月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自然不是絕世美人也醜不到哪裏去。可是這裝束……
典型的暴發戶心態,綴玉鑲金,恨不得把腦袋上頂滿,還有手上一手四個金臂釧,五個指頭上玉的金的珍珠的瑪瑙的戒指一個沒少。看的重疏影直皺眉,感同身受的摸了摸脖子。
場麵一時間尷尬了下來,也有不少人上前巴結說尊夫人說得對。也有正道名士上去安慰,這袁老爺子卻也沒說什麼隻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茶,似乎被氣得不輕。
想來也是……這感覺就和在他這光麵堂皇的臉上貼了塊狗屎一樣讓人難看,卻還不知是哪個人幹的。
冷逸冷眼看著下麵的一群人惺惺作態,邪肆的笑了笑道:“這送禮之人定然就在現在的眾人之中。”
眾人先是一驚隨後俱都沉默,反而武當山的一個小道士似乎是初出茅廬不怕虎,開口便反駁:“冷莊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眾人雖都抱著看戲的態度但他們心底都是這麼想的,於是也都看向冷逸。
冷逸先是掃視了一邊眾人,看得眾人沒做壞事的都覺得自己做了虧心事後才悠悠道:“送這東西說明此人想破壞這壽宴,所以自然也留在此處看戲。”
重疏影微微點頭,不錯。
眾人這才紛紛釋然,覺得冷逸此話在理。緊張的氣氛也因此緩和了幾分。
不一會兒,袁弘似乎下了什麼決定,對老管家宋才低聲吩咐了幾句,繼而對眾人恢複了原本的笑麵狐狸模樣,“既如此便聽冷莊主的話,在場的各位便在這風月山莊小住幾天,不知眾人可否賞光?”
沒料到這一變故,眾人麵麵相覷,自然沒人說不。
接下來在冷逸等人的帶動下氣氛再次活躍了起來,眾人也似乎慢慢將剛才所發生之事慢慢淡忘。
這本不關重疏影什麼事,小橋流水,怪石荷花,風景秀麗又管吃管住也沒什麼不好,況且進來時未用請帖,也沒人來打擾他,樂得自在。
不過他似乎忽略了某人。
冷逸被眾人敬酒然後再推辭,寒暄來寒暄去煩躁不已,莫名其妙連自己也未想明白怎麼就找上了重疏影搭話。
重疏影本不想理他,冷逸這時也察覺過來自己在幹什麼,暗自唾棄了一翻隻好悻悻然摸了摸鼻子準備閉嘴,可惜已經晚了。
“這位是?”
重疏影緊了緊手中的白玉如意香爐嘴角一抹淡笑溫潤如玉卻淡漠如水,“在下秦風,剛在後院花園中碰見了冷前輩,便認識了。”
冷前輩……
冷逸又是心頭一痛,為何此人如此疏離自己,按理來說不是自己疏離他嗎,誰見到天下第一劍冷逸不是一臉巴結。亂了亂了似乎全都反過來了。
麵上卻若無其事,笑著點了點頭,邪肆中帶著王者霸氣。
那人見冷逸並無搭話的意思隻好識趣的走開。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
冷逸見重疏影一直神情古怪的盯著那一堆禮物不知在看些什麼,便也順著那目光看過去,隻見是一株極其罕見的千年雪蓮。
“怎麼?”
重疏影摩挲著手中的白玉如意香爐,嘴角的笑意加深,他自然知道冷逸在問什麼,“千年雪蓮。”
“嗯?”冷逸依然不解。不過他當然不解。
重疏影笑著搖了搖頭,“千年雪蓮雖說是難得一見的珍寶,不過送給這老爺子卻不知到底有個什麼用。雪蓮溫腎助陽,祛風勝濕,通經活血。用於風塞濕痹痛、類風濕性關節炎,小腹疼痛,月經不調。”冷
逸瞬間黑了臉,月經不調……怪不得沒見過誰快死了含雪蓮吊命的。
不知不覺一個下午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了……
夜晚樹影婆娑,月光被剪成無數的銀色碎片鋪陳了一地。冷逸麵對著池塘負手而立,斂去了白日裏的嬉鬧,多出了幾分沉穩,而那渾然天成的霸氣更是毫不掩飾。
不一會兒,一陣微風拂過,樹葉看似自然的搖了搖。冷逸微微垂眸冷聲道:“去查一下重疏影此人,我要他的全部資料。”
樹上的日藏和月奴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不解,主子似乎從來沒對某個人上心過,這是怎麼了。但是作為下屬自然不好說什麼。
瞬間樹上的氣息消失,人已不見,仿佛從來沒有人來過一般。
冷逸麵露苦澀,他自然知道日藏和月奴氣息一滯,是在想些什麼,他也想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何隻要一見到此人自己就莫名的心軟,就會去想要接近,甚至……沒有了任何危機意識,有時身體的行動快過思維。
如果是敵人……
閉上眼,冷逸開始仔細思考這個問題,卻在想到如果重疏影時,心驟然疼的厲害。
再想起為了杜絕這種危險而先下手為強。這個人會讓他方寸大亂,古觀如此這一次又如此,既然避開做不到,理智上他應該除掉這個隱患,可是為什麼,他心如刀絞。他自然不是初出茅廬未經人事的小崽子,可是對方是一個男人。情這東西說到底隻能礙事,可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冷莊主!”遠處匆忙趕來的老管家恭敬的喊了一聲繼續道:“老爺說晚上要讓少莊主展示風月流雲劍,請冷莊主前去指點。”
冷逸轉過身來,收起周身的氣息恢複了麵上邪肆放蕩的笑意,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錯覺一般,心底卻在冷笑,這老狐狸看來是想鋪平他兒子將來的路啊。自己該怎麼評論這少莊主的風月流雲劍法呢?
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小劇場=====
轟隆隆……
一道白光劃過天際,恍如流星墜地。
“砰”
……
“哈哈哈哈哈。”
“你妹子的不許笑,都不許笑。”
某二貨若摔了一個狗吃屎從地上爬起來正在拍屁股上的灰。
重疏影:“逸,要淡定,淡定不下來就默念一百遍我要淡定。”
冷逸:……
重疏影繼續晃蕩著小如意香爐,“二若這裏是劇場誒!你怎麼跑這裏來了。”
二若苦著臉道:“我也不想的,估計是哪個讀者詛咒我沒更新,我就打了哈欠而已,下巴也沒打掉啊,怎麼就穿越了呢,你妹你妹!”
“哈哈哈哈……”
“不許笑都不許笑,冷逸你個死熊孩子,我把你老婆送別人。”
“你敢!”
“我不敢。”某二若瑟瑟發抖深怕冷大公子一劍過來刺個對穿。
蒼天啊,大地啊……
我容易麼我!我要罷工!內牛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