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癱坐在椅子上，後知後覺地看向床上的雙人枕，一些不甚明了的漸漸浮出水麵，露出清晰的脈絡。
    他就是林維安。
    之前記憶裏無論如何都模糊不清得麵孔清晰起來，生動而鮮活。我想起之前出現在我腦中的那些他對我告白的片段，盡管陌生，那些悄然湧上的甜蜜卻是千真萬確……這一切的一切都清楚地表明了我們相愛的這個事實。這樣一來，之前莫名對安曉的敵意就有了解釋，還有昨天，在安曉口中聽到他的死訊時，那突如其來的刻骨銘心的劇痛以及後來出現的幻覺，也都有了解釋……
    等等！
    他死了？
    是誰殺了他？
    我滾落到地上，蜷縮起來，側臉緊貼著柔軟的地毯，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像一個瀕死病人的垂死掙紮，又像一個溺水者絕望地拉著最後一根稻草沉入深淵。
    “毒死林維安的那杯水本來是我給你準備的，我想殺的人是你！……怎麼樣，有人代你受過的感覺是不是很好？隻可惜了我的維安，我的維安……”安曉那段話再次從我腦中閃過。
    哦，是安曉殺了他。
    我仰麵躺在地上，木然的想，聽見自己的心在劇烈的起伏跳動。
    是安曉殺了他，是安曉，安曉……不！是我殺了他。
    我用手蓋著臉，低低的嗚咽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我那段時間對他的視而不見，安曉也不會狠下心做到這一步。
    可是我當時為什麼會那樣對他？
    腦袋裏重新亂成一團，我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再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心裏鈍鈍的痛，我在地板上躺了好一會兒，知道自己不能就這麼消沉下去，起身，我洗了把臉，拿出手機，給把這間房子租給我的學姐打了個電話。
    我要問問另一個房客的事，如果我和林維安住在一起的話，他一定知道什麼。
    “喂？微姐麼？我想問你件事。”電話通了，我有些沙啞的開口說道。
    “你知道和我合租公寓的人是誰麼？”
    微姐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奇怪和訝異，“合租公寓？沒有和你合租公寓的人啊？當初這間公寓不就租給你和維安了麼？他不是你哥哥麼？不算合租的吧。”
    和我合租公寓的就是林維安？！
    還有，為什麼微姐說他是我哥哥？
    我們到底什麼關係？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匆匆掛了電話，我發瘋一樣的跑到客房，意料之中看到空空的床板。
    隻覺得滿心淒愴絕望。我到底忘了什麼？
    最後一條線索，又斷了。
    3
    “你需要休息。”謝臨安對我說。
    他穿著一身白大褂，神情冷淡的坐在辦公桌後麵，雙手隨意交叉扣成一個塔狀，整個人看上去優秀完美到無懈可擊。
    我緊緊地盯著他，死死克製住滿腹疑問，聲音沙啞地問，“前幾天的治療，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他看起來很訝異，微笑了一下，嘲諷的反問道，“顧懷先生，我隻不過是你的醫生，你以為我能對你做些什麼？我又為什麼要對你做些什麼？”
    “先生。”我深吸一口氣，使自己平靜下來，“我失憶了，就是前幾天的事——而那段時間，我清楚地記得來你們醫院做過治療，你就是我的主治醫生。”靜了靜，我還是沒能忍住拔高聲調，“精神方麵的。”
    “哦——”他拖長了語調，有些意味深長的感歎道，“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他坐正了身體，柔軟的白大褂劃過椅子發出沙沙的聲音，隻是語調依舊還是懶洋洋的，他掀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眼裏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知道麼？顧懷先生。我本來以為你還要過幾天才會出現在我麵前，沒想到，提前了這麼多天……”聲音漸漸變得低柔，“那麼，告訴我，你是受到了什麼打擊或是——精神刺激麼？”
    ……
    求包養，求勾搭……都出來嘛，還是說根本沒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