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二哥，大哥的情況如何？”
    “還好，隻是失血過多，不過有些發熱，退燒就好了。”
    “那就好，二哥…”
    “怎麼了？”
    “我從沒想過大哥會這樣。”
    “哎…其實大哥心裏也很苦，也許李姑娘真是他的劫，大哥二十多年沒動過心，一動心就扯到國事，逼得他走絕路。李姑娘性子也烈，大哥…怕是隻能自己受了。”
    “二哥，我們幫幫大哥？”
    “怎麼幫？不說李姑娘現在根本不搭理我們，就是我們相處得極好，依她的性子，也不會輕易原諒大哥的。”
    “二哥，我好難過…”
    “傻丫頭，蘇家有蘇家的使命，我們都沒錯，大哥隻是沒有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生生錯過罷了。”
    約摸過了兩個時辰，李希嬈身上的肌膚都已恢複完好。玉煉為其穿好衣服，將她扶正過來。
    “玉…娘？”
    “……”玉煉皺了皺眉，這個稱呼……
    “你不喜歡麼？”說罷，李希嬈嘟了嘟嘴，玉煉覺得可愛，輕點了下她的鼻頭。
    “嗬嗬，喜歡！你感覺如何？”
    “還好，就是還有點痛。”
    “再睡會吧。”
    “嗯。”
    李希嬈閉上眼睛又睡了過去，玉煉也靠在床頭合上了眼，王祈時看到這幅場景，有些無奈的繼續喝茶。
    蘇雲夢緩緩推門進來，小步向王祈時靠去。
    “表哥怎麼樣了？”
    “還好，燒已經退了，明天醒了就沒事了，小希呢？”
    “剛剛醒又睡了。”
    “都好了麼？”
    “嗯。”
    “那就好。”
    “六皇子那如何？”
    “剛剛六殿下派人來說了，說下毒之人已找到，不過畢竟隻是個替死鬼，起不到多大作用，隻能暫時先這麼了，處理完他就過來。”
    “嗯。”
    清晨，陽光暖暖的照了進來。蘇雲夢揉揉惺忪的眼，抬頭，便看見王祈時對著她笑，霎時羞紅了一張臉。
    李希嬈漸漸轉醒，雖已不痛了，身上卻也沒多少力氣。
    玉煉倒了杯水將李希嬈扶起，服侍得甚是周到。
    “玉娘，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來時他們正被圍攻，而你…已經昏了！嗬。”
    “圍攻？是他的人？”
    “我想…是他雇的。”
    “和你一個地方的？”
    “嗯。”
    蘇雲夢看看李希嬈，再看看王祈時，希望他能給個解釋。
    “想是，這不是李姑娘第一次遇襲了。”
    “不是第一次？那小希為什麼會遇襲？”
    “你得問她了。”
    “夢兒。”
    “嗯？怎麼啦？小希。”聽見李希嬈喚她，蘇雲夢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
    “你大哥呢？”
    “大哥應該還睡著吧。”
    “那你去把你二哥換過來吧。”
    “幹嘛？”
    “去就是了。”
    “好吧。”
    蘇雲夢聽話的把蘇雲畢換了過來，李希嬈什麼話也沒問，隻是讓蘇雲畢帶她去見段音白。
    “大哥還未醒，你現在又這般，何苦呢？”
    “不用說了，帶我去，否則我就反悔了。”
    “……”蘇雲畢無言，玉煉抱起李希嬈，示意他帶路。
    行至天牢，玉煉將李希嬈放了下來。
    “你和蘇公子進去吧，我還有事。”
    “好。”
    玉煉摸了摸李希嬈的臉頰，轉身離去。
    蘇雲畢扶著李希嬈往天牢裏走。
    似乎走了一段不短的路程，李希嬈終於在一扇牢門後看見了段音白。
    眼前的男子滿身傷痕，卻依然精神著，在看見李希嬈的瞬間，眼中爆發出的精光滿滿都是仇恨。
    “段音白…”
    “嗬，你似乎過得不錯，卻也不是很不錯。”
    “拖你的福，沒死已是萬幸。”
    “哈哈哈哈，是麼？蘇雲軒呢!”
    “他受傷在休養。”
    “受傷？誰傷了他？哈哈，那就由他弟弟來動手吧。”
    “殺我？別急嘛，我們先做個交易如何？”
    “交易？你有什麼可以和我交易的？”
    “二公子，您先出去吧。”
    蘇雲畢看看李希嬈，想著段音白被關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便退了出去。
    待蘇雲畢關好門，李希嬈緩緩靠近了些。
    “一個消息，換你全部的證據。”
    “一個消息？哈哈哈哈哈，我倒是想聽聽，什麼樣的消息敢讓你對我如此獅子大開口。”
    “嚴穀。”
    “！！！”段音白猛然定住，嚴穀之於他，太過重要……
    “嚴穀可能沒死，所以你要活著出去。”
    “你騙我！”
    “他被藥王穀的前輩帶走，是生是死我並不清楚，隻是，你若想知道，就必須活著。”
    “我不相信！”
    “別說你，我也不信，他是在我懷裏沒了呼吸的，可那前輩也是從我懷裏把他搶走的。她說，如果我想見他，就去藥王穀找他，你說，我去是不去？”李希嬈看著段音白，看著他那滿眼瘋狂的不相信迫使著他克製自己，可他的心……連李希嬈也騙不了。
    “……”
    李希嬈反身，緩緩向門口走去。
    “段音白，你是想死，還是活？”
    三日後，王祈時回國，走之前他和蘇雲夢再三保證一定會來娶她，蘇雲夢含淚答應了。
    次日，段音白殿審，對謝三冬罪行全盤托出，連帶宰相一齊下位流放，段音白被赦免。
    同日，印王招李希嬈覲見。
    “民女李希嬈，拜見皇上。”
    “起來吧。”
    “謝皇上。”
    “你的事，朕略有耳聞，想來，你也受了不少委屈。蘇愛卿向朕請兵，說你是他的未婚妻子被人奪去，誓要將你救回。朕雖知道這是一個借口，可朕也看在眼裏，蘇愛卿，是真的喜歡你。”
    “……”李希嬈低著頭，她並不想知道這些內情，她現在隻相信自己。
    “朕一直有意將七公主許配給他，公主身份尊貴，你亦有功在，朕也不能委屈了你，就讓你與七公主平起平坐，一起侍奉夫君，你可願意？”
    “不願意。”
    “為何？”
    李希嬈撫過自己的頭發，微微笑了笑。
    “民女本是棄婦，自然不能和公主並齊，蘇公子不過是看民女可憐，便收留了民女借民女做個借口罷了，皇上不用擔憂。”
    “棄婦？……朕就賞你白銀千兩，珠寶首飾做為獎賞。”
    “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