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單孤山戰悟生死 第三十九章 逐出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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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昊,先吃點東西。”騰放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任昊不可能再改變主意。其實對於遺忘之類的方法,騰放多少還是知道點的。一個是喝類似於忘川之類的東西,那種東西比較方便,但是會忘記所有的事情,連術法都要重新學習,比較麻煩;第二種是遺忘的術法,這個要看施術者的法力和受術者的法力來決定遺忘的程度和時間,若是以前的任昊,自然是會選用這個方法,安全環保無殘雜物;第三種是封印,將主管意識的三魂之一——靈識封印,這個方法倒是能保存法力,弱點就是被封印之後的人就是一個傀儡,不能思考。
以任昊現在的能力自然第一種方法是最好的選擇,方便快鍵,就是配製忘川需要些時間,沒想到任昊卻是另有打算。
“昊昊,你這是?”看著任昊就這樣大剌剌地在腕上割了一個口子,騰放就要上去給他止血。卻被任昊擋住:“等下,你要是進來的話,法陣就會立即開啟,現在還沒完工,我兩都會死。”
顯然這是一個很繁複,危險度又極高的一個法陣。騰放在腦海裏仔細搜尋著有關血咒的術法,可惜卻一無所獲,畢竟這不屬於他的專業範疇。
“好了,”騰放那邊還沒有想明白,任昊這邊就已經完成了,“你沿著正東方的線進來,站在乾位。”
“昊昊,還是等任檢來了我們再開始吧?”動物的警覺性讓他無法靠近這血陣。
“你這混蛋是信不過我麼!”就算聽不到聲音,看著任昊的表情也知道他惱怒異常。騰放向來是拿他沒有半點辦法的,隻好順著任昊說的話,走進法陣。
“天之為介,地之為媒,魂之為祭,血之為引,承我願者,冥兮招來!”任昊站在坤位,雙手結著繁複的法印,當最後一句喊出來的時候,一個巨大的門從陣中心一層一層的拔出來。待門已經完全打開,一個玉門等高的灰白色半透明身子從門裏探出身來,緩緩地伸出手來,虛空的握在騰放和任昊中間,然後從嘴裏掏出一把尖刀,開始對著那虛空一點一點的割裂。
騰放隻覺得頭痛欲裂,好像三魂七魄都在撕扯著,又像在心裏最深的地方一點一點的鑿,把從小到大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挖走。“不——”騰放捂著腦袋無聲的叫著,可是誰也聽不到他的意願,殘忍的儀式還在進行,對,儀式,這根本不是什麼血陣,這是貓族斬斷關係的一個儀式。隻要兩人之間的關係被斬斷了,關於對方的任何記憶都會消失,就算記得有一個人,那也僅僅是記得有這麼一個人而已。這人是誰,長什麼樣子,跟自己說過什麼話,全部都會被摘除。
隻要關係被斬除了,就算騰放再一次萌發出對任昊的好感也會立馬被斬除遺忘。這就是任昊說的萬無一失的方法,他自然是知道,犬族這種生物,隻要認定一個人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在愛上其他人。所以,隻有直接斬除關係才是最可靠有保證的方法,但是這個方法要付出的代價可不是他現在能承受的。
任檢本著看熱鬧就要早點占個好位子的心情,來到之前家裏的老宅,看到的卻是這樣一個驚心動魄的場景。
“小弟!”
“滾開!”任昊可不準那笨蛋打擾自己的事情。
看清楚眼前這場景之後,任檢才顧不得自家小弟的話,猛的一個衝擊將任昊推離了那血陣幾丈遠。任昊受到血陣的反噬吐出一大口血,但是還是掙紮的往血陣爬過去,卻被任檢拎了回來:“你給我清醒一點!”
“五哥,騰放會死的,我不去他會死的!”任檢沒見過這樣的任昊。任昊向來是氣不死人不償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哪會露出這種恐懼的神情,但即便很希望做一個可靠兄長的任檢此刻也分得清孰輕孰重,“他死也比你死的好!斬卻關係的儀式是你能發動的麼?你是貓君麼?還是他是貓族人?我怎麼可能讓我弟弟用命去換那個小狼崽?”
“可是,可是他是騰小放啊!”任昊不知道怎麼描述現在恐懼的心理,他現在腦子很混亂,他隻知道,儀式沒有成功,關係沒有斬除,騰放忘不了他,騰放會被情魔折磨死。
任檢搖搖頭,給任昊止了血,將人定在那裏,這才起身往血陣走出,施了冰雪係術法,將血陣蓋嚴實了,那道門和灰白色的身影才慢慢淡去。騰放已經脫力地倒在雪地裏出氣多進氣少。
“五哥,騰小放他……”任昊這廂懂不了,高聲問任檢。
“暫時死不了。”任檢皺眉探出一絲靈識檢查他的身體,才驚覺這孩子情魔已深,怕是儀式成功了的話,三魂七魄也就被割離的差不多了,那個平時看似精明的小弟怕也是沒有料到。
不是族長要去除關係的話,要付出相當大的靈力和法力,以示對此的決心和代價,所以一般人都不可能去費神費力去做這個。但是。任昊現在有個屁的靈力和法力,他連健康的身體都沒有,除了那三魂七魄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有用的東西用來祭祀。
也就是說,小弟他根本就沒有打算活著,他死了,關係又解除了,騰放自然就能安然的活下去,也不會有誰再激起心中的情絲。但是他哪裏知道,騰放已經情根深種,要是強行扯出的話,怕也是命不久矣。
真是兩個不讓人省心的笨蛋。看小弟那個樣子,怕是對騰放也不僅僅隻是叔侄這樣簡單的感情。
“小弟,這次你真是太胡來了。”任檢實在是不知道該怎樣教訓這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誰?你是想要整個仙族都完蛋麼?”
“我才不是什麼救世主!我隻不過是個連路都走不了的廢物!”
“除了你自己,沒人讓你變成廢物。”
任昊沉默了,就那樣呆呆的坐在地上,過了一會兒,又抬頭朝著任檢,但是眼睛卻沒有焦距:“五哥,帶他走,我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他被情魔折磨到毫無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