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單孤山戰悟生死 第三十六章 所謂戰略方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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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放呆呆望著眼前的人說不出話來,是啊,這人是誰?是睥睨萬物如庸奴的獸王啊,上古的貓神轉世,兩萬歲就拿了子安大會的魁首,那可是仙界三千年一次的鬥法大會。可如今,卻是法力盡失,連路都走不了。造成這個結果的不是別人,而恰恰就是自己,若不是要求救援小組靜觀其變,任昊也不會被人挖去膝蓋骨。當他聞到空氣裏那血腥味的一絲熟悉,他就知道他究竟錯過了什麼時機,雙腿打顫的幾乎要站不起來。
“嘛,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我還活著,騰小放也還活著,這樣就很好了。”
“小叔……我……”
任昊自然是知道這孩子又鑽進去出不來了,要說他一點遺憾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也不後悔不埋怨,對比之前被銀晶魔困在那寢宮並且以為所有人都消失了,這樣的情況還是好很多的,果然不論是人還是仙都還是要往前看啊。
“今晚吃什麼啊?”
騰放也不是不知足的人,隻得自己暗暗的又下了一個決定,就拾掇好他的大爺往回走了。
這天夜裏,任昊睡得不是很安穩,可能是因為白天睡太多的緣故。不過他那懶骨頭,睡不著也寧願眯著,不願動彈。直至快清晨,聽到地窖的洞口依稀有些聲響,他才睜開眼睛。
不止響聲,血腥味,還有濃烈的血腥味!就算是躺在銀晶魔閨房也安然自若的任昊突然就慌了,“滕,騰放?”抖著聲音,滾下床,連自己不能行走都忘了。
聽到這邊的響動,洞口那邊的人也急忙走過來,扶起任昊:“是我,小叔你沒事吧?”
“你……你……”任昊突然不敢問了,要是連騰放也消失了,他不知道他為什麼還要繼續這樣苟延殘喘下去。
“隻傷了皮肉,不礙事的。”看著任昊抖著唇說不出話,騰放連忙說明自己的情況,接著又很是興奮的告訴他:“雀王死了。”
“為了一個破雀王,你居然跑去魔族的地界!”聽到騰放的話,任昊不但沒有高興,反而異常的惱怒。他自然是知道騰放這麼做事為了什麼,“他算是個什麼東西!要想弄死他,隨便設個套就好了!我怎麼會養出你這麼個蠢笨的東西!”
聽到任昊的怒罵,騰放半點愧疚也沒有,將人放上床,嘴角卻還掛著笑:“嗯,我太蠢了,所以小叔以後都要帶著我。”
任昊真是恨不得把眼前這人這樣這樣之後在那樣那樣!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本想去戳他的傷口,想想還是算了,萬一留下什麼不好的毛病就不好了,隻好虎著臉:“還不快去拿藥箱。”
“小叔要幫我包紮傷口?”聲音裏卻是透露著期待,完全沒有受傷人的自覺。
“嗯,不過我先聲明哦,不準嫌我包的難看,你知道我向來不受傷的。”任昊覺得還是有必要先說明一下。
騰放轉身就去找藥箱,“我知道,所以之前小叔就算是不小心受傷也是我幫包紮的。”
“哦——”尾音打著轉,正處於期待狀況的騰放沒有注意這聲音內在的深層含義。
……
“小叔,我能不這樣出去麼?”
“不!行!”
“可是……”
“怎麼?嫌我打的蝴蝶結不好看?你可以拆了啊。”
“……不……很好看……”
“真乖!來,摸摸頭!”
若是知道渾身都被打滿蝴蝶結的話,他就算再不能動也要自己包紮的,現在在任昊的淫威下,敢怒不敢言……
任昊當然知道這個死腦筋的孩子是因為他下午的那句話才一股子勁兒往那魔族堆裏紮,就為了宰了那害他如此的雀王。但是憑他這點修為,要不是仗著那點身法,魔族防範能力太差,估計也不可能讓他的手。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卻又很想將這不自愛的破孩子揍一頓。罷了,孩子大了,隨他吧。
據騰放說,雀王在上次帶著飛仙六極鈸回去之後,就完全失了勢。糜琴魔搗鼓了半天也沒把那兩個破鈸分開,於是隻好去求助那位傳說中的魔君大人,俗不知請神容易送神難,魔君倒是二話不說,痛快的將那玩意兒砸了個稀巴爛。可是砸爛之後,那地上除了那幾塊破銅渣滓,半根貓毛都沒有看見,隻剩得魔君跟這群妖魔鬼怪大眼瞪小眼。
兩次讓任昊輕而易舉的逃走,還都跟雀王水闕有著那麼一星半點的關係,挨了批受了氣的糜琴魔自然不會給他好果子吃。少了護衛少了權利連仆從都少了,才會讓騰放有了可乘之機。
雖然是出了一口惡氣,但是對於不了解的魔族來說,雀王這種敵方豬隊友其實也算是仙族的一大幸事,可以用他對仙族的了解做很多的文章。不過任昊現在的狀況也沒那麼多精力來設局。死了就死了吧,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不是麼?
任昊晃晃腦袋又接著睡著了。
今後的日子跟之前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無非是吃飯睡覺看砍樹。不過騰放卻有點收獲,笨手笨腳的給任昊弄了兩根杖,將腿束縛好,勉強還是能自己移動那麼幾步。不過,任昊向來是能不動就不動,無非必要,他是自己不會去費那個事兒的。
這天夜裏,與之前也沒什麼太大的不同,任昊難得在半夜就醒來了。本來想要去解決一下個人生理問題,無奈實在是不想挪窩,又不好叫醒騰放抗他過去,於是就這麼耗著。哪知道越是憋著就越睡不著,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覺得實在是忍不了了,才叫了騰放一聲。平時不見騰放睡得那麼死,這會兒就在隔壁洞裏都聽不到了?
任昊也顧不著想那麼多,掙紮著起來,拄著那兩根杖就一步一緩的向目的地挪過去。
精神專注著到一個點的時候不覺得,等到解決了個人生理需求之後,才覺得今晚似乎有些不同呢。
地窖平時都是偏陰冷,而且靜謐。今晚卻意外的有些潮熱,還有一絲幾不可察的麝香味,任昊反倒是激起一絲興味。這裏就他和騰放兩人住,除了他那個侄子還有誰會搗鼓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