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想不想我原諒你？”
    “……想，夏至希望哥哥怎麼做？”
    “哥哥，借一筆錢給我，我想去旅行。”
    “為什麼？又要去哪裏？”
    “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我在想我是不是應交付真心了……我想：哥哥你的目的達到了，當年那個敢愛敢恨的夏至不見了。現在的我失戀一次，就好像突然明白了所有情歌的含義。”
    她說著，苦澀地笑道。可下一刻，夏日緊緊擁抱住她，輕聲地在她耳邊說：“夏至，對不起。是我自作主張讓你陷入了這種境地。但夏至，哥哥是希望你謹慎一點，可以在人群中找到那個真正愛你的人，能和你相伴一生的人，而不是在找到他前先錯付了真心，讓那些渣男們打擊得連愛的勇氣都沒有了。”
    夏至沒有說話，心裏的別扭卻漸漸劃開了，最後她問：“那哥哥，你說顧後海怎麼樣呢？”
    夏日點頭：“可以哦。”
    ……
    然後，她在哥哥的金錢支持下到了這裏——湘西鳳凰。
    湘西鳳凰是個小城，歲月無聲地看著河流趟過，轉眼已是過了千年。
    她先坐飛機然後改乘火車，再是大巴。不在意時間，也不在意路程。她坐在大巴裏，看著那古老的城池欣欣然地出現在視線裏，那時已是黃昏。
    古城果真像一隻大鳥臥在群山的懷抱裏，晚霞在一瞬間積聚到天邊，沒多久又散去，餘暉落在江麵上，半江瑟瑟半江紅。誰家少年獨倚城牆，猶記多情。
    她從車上下來，刹那間，與他相視。
    恍然憶起曾經——高中時，他代表學校參加物理競賽，而她因為要參加英語競賽的緣故，放棄了物理競賽，沒有一同去省裏。但那時她依舊暗戀他，於是，然後，她在她生日的前一天發了一條短信給他。
    “陌上花開，君可緩緩歸矣。”
    他沒有回答。第二天，正趕上學校放假，按理他應該是上午參加完比賽，再在那休息一晚，明日才回。好像是兩校老師間還有學術交流會。
    可傍晚的時候，他打來了電話，讓她到樓下來，也就又是同樣的一幕，少年站在路邊，背景是似火的落日風光。
    他回答女孩的話：“陌上花開，君並未失期已緩緩歸矣，汝可見得？”
    這是她這一生中所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然後，現在，相似的一幕，他慢慢向她走來，嘴裏輕聲念道：“傳說：湘西鳳凰的含義是：千年的等待，隻為能在這遇見你。汝可否明白？”
    她彎彎唇角，徹底化開心結：“汝可是等待良人歸來？”說完，兩人執手相握，煙消雲散，春暖花開……
    鳳凰的夜，如約而至。那些山的輪廓在夜色裏逐漸黯淡下去，留下些黑的影子，矗立在古城背後，宛若一個個的守護者。吊腳樓上紅燈籠的光芒漸亮了，到處都是燈光。流光異彩入那水中，映著小城是那麼不真切。
    他牽著她的手，也不著急去找旅館，而是漫步河邊，找了一家小吃店，吃東西。
    夏至和他的家鄉在湖南附近的江西省，所以對於湘菜並不陌生，吃得倒也習慣。
    看著夏至，他喃喃自語：“那些喜歡鳳凰夜晚的人們，這個時候，美的不單單是夜色裏的鳳凰，還有他們多年來未完成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