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離開
    忙了一天，林子辰開車回了公寓。因為所裏好幾位律師受了傷，所以其餘的人不得不多接手幾個案子，所幸任務平攤下來也並不多，於是快到淩晨一點的時候就下了班。
    拖著疲憊的身體上樓，林子辰每爬一層樓就在心裏問自己，當初為什麼要買這麼高的樓層？為什麼管理人員還不修理電梯？好不容易走到門口，正要從口袋裏摸鑰匙出來，門卻突然打開，從裏麵照出暖色調的燈光，映滿了林子辰的臉。
    “辰，歡迎回家。”賀蘭夜笑了起來，而燈光裏的男人驚愕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裏？哪來的鑰匙？”
    賀蘭夜咳了咳，回答：“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沒鑰匙，門是我踹開的，然後又換了一扇唄。”頓了一下，又從門關的台子上拿起一把新鑰匙遞給林子辰。
    雖然林子辰很想“作為”一番，但他的身體和頭腦都告訴他，睡覺才是王道，其他都是浮雲。“讓開。”
    賀蘭總裁很聽話地讓開了。
    “要不要吃點東西？洗澡水我給你放好了。”
    林子辰前腳走進屋裏，賀蘭夜後腳就跟了進來。林子辰取下眼鏡捏了捏鼻梁，不耐煩地說道：“我說賀蘭總裁，你管家婆還沒當夠啊？”
    半天沒有聲響，賀蘭夜低下頭，就那麼愣在了原地。男人的弦外之音他聽得很明白，可是他不相信這個男人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什麼嗎？自己第一回就實打實地跟他說明了自己的心意，他們之間該做的也做了，但林子辰好像壓根兒沒當回事。難道自己真的是一顆小石子嗎？全身心投入也無法牽動林子辰這片海？
    話一出口，林子辰已覺得好像說錯話了。隻是在賀蘭夜麵前，他向來不會承認自己有錯。他很想說點什麼打破寧靜，動了動嘴角索性什麼也沒說。
    “先去洗澡吧。”賀蘭夜鬆開原本扶著林子辰坐著的椅子扶手，別開視線轉身進了房間。
    偷偷鬆了一口氣，林子辰站了起來，邊鬆領帶邊走進了浴室。
    等到林子辰濕著頭發走出來，賀蘭夜已經拿著毛巾坐在沙發邊上等了。因為距離太遠，林子辰又沒帶眼鏡，隻能眯著眼睛往前湊。
    賀蘭夜忍住笑意，輕聲說：“過來。”
    於是林子辰就皺著眉走了過去，剛走近就被男人圈住塞在懷裏，“你要是不擦幹就睡準感冒。”
    林子辰哼了兩聲沒說話，他覺得男人今天有點怪，說不出的怪。
    這種疑惑直到林子辰躺在被窩仍在繼續，他閉著眼睛沒睡著，某種奇怪的因素迫使他的腦袋持續運轉。
    一個小時之後，他感覺到男人輕手輕腳地躺了下來，小心地貼著他的後背將他抱在懷裏。他朝後麵縮了縮，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終於覺得累得受不了而沉沉睡去。
    男人的臉貼近林子辰的後頸，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然而寂靜的夜裏，卻傳來一聲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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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晨五點四十五分。
    魏亦沉靠在車窗邊抽煙，一會兒盯著手表一會兒望向那燈火通明的特殊樓層，腳邊是四五隻煙蒂，看得出來站了有些時候了。
    高大的身影終於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魏亦沉掐滅香煙打開車門，小聲問：“不是說好五點嗎？”
    賀蘭夜往上一瞟，然後鑽進車子，“我舍不得。”
    是啊，他怎麼舍得？
    “老大，要不你留下？這事兒我一個人去也搞得定。”
    賀蘭夜搖搖頭，“不行，這一次一定不能留後患。”
    車沒入無邊的黑色，逐漸遠離。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與此同時，林子辰正站在陽台上，抿著唇目送他們離開。
    其實他早就醒了，他清楚地感受到男人從床上翻身起來、穿衣、洗漱，以及……小心翼翼地親了親他才離開。聽到關門的聲音，他才坐起來披了件衣服走到陽台上，一言不發。
    終於受不了離開了吧，也好，也好。
    他在燈光中笑了起來，轉身進了屋，躺回床上，最後下定決心似的關了燈。
    天似明未明，林子辰在自己急促地呼吸聲中度過了難捱的幾個小時。
    他記得莫非曾經說過：“林子辰你什麼都好，可是心裏不舒服就自虐這習慣得改。以後有啥事兒就跟我說，別老悶著跟個小老頭似的。”
    於是他改了，隻是不知道這一次為什麼又犯了。
    或許是因為莫非不在身邊。
    也或許是因為有個人給他係了一個無解的死結在他心上，讓他明白好像又不明白。
    

    作者閑話：

    想不到吧。JPG
    我來更新了！這章是三年前的存稿了其實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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