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餐廳分手出來的時候天色尚早，林子辰理直氣壯地與賀蘭總裁分道揚鑣。
    翻了手機裏的日程表，林子辰決定回律師事務所一趟，既然案子棘手，他就一定要回去看看。於是很果斷地鑽進了自己的車子，在男人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賀蘭夜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張揚、妖冶，棕色瞳仁熠熠生輝。如果非要得到你，那就用我所有的明天去換也甘之如飴。停留了片刻，他也拿出鑰匙準備回家，嗯，看來他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俘獲林子辰的芳心了。
    H市中心廣場的北方，一幢高樓聳立著，底樓是很普通的一家冷飲店，放眼望去二樓，整整一層樓都是大大的窗戶，但站在樓下，就算視力再好也不可能看見二樓是怎樣的構造。人們多能看見的，不過是廣告牌上雋秀黑色楷體：莫林律師事務所。
    律師這一行避免不了要與各種各樣的人物以及黑白勢力打交道，勝敗乃兵家常事，法庭上也是一樣。律師事務所成立了這麼多年，已經打過了上百場的官司，客戶多，仇家也多。為了基本安全著想，事務所在近幾年的翻修中遷到了市中心廣場，窗戶上的玻璃也是鋼化過的，連子彈都打不穿。內部更是配備了荷槍實彈的保安，而所有律師也必須有一定身手和相當的資曆才能被聘用。
    雖說二十一世紀是法治社會，但暗地裏黑道勢力也借助著各種關係潛伏在看不見的地方。用林子辰的話來說，至少當哪天開打的時候，咱們還有保命的可能。
    “林律師。”一進門，保安綱叔就笑眯眯地與林子辰打了招呼。綱叔原是派出所的所長，因傷提早退了休，身體恢複得差不多之後便在這裏任職。不說捉拿強盜小偷的功夫，綱叔的槍法連莫非這個玩槍支的高手都不得不佩服。
    “綱叔。”簡單地報以一笑，林子辰往事務所最裏麵走去。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但僅止於打招呼的層麵，職業素養和工作已經讓他們顧不及套近乎。而林子辰也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言辭。
    “好好工作。”“辛苦了。”“一定要認真點啊。”……
    林子辰推開位於事務所最裏麵房間的門，脫掉西裝外套，又伸手鬆了鬆領帶坐在沙發上。不到半分鍾，立馬有人送了咖啡進來，什麼也沒說就又走出去順便帶好了門。
    “怎麼樣？”林子辰抬頭看向屏幕前的身影，開口問。
    莫非轉了過來，身軀嚴肅，看不到一絲平常的嬉皮笑臉模樣。他歎了口氣，快速地說：“我已經跟警察局的朋友聯係過了，也取得了一些可靠的資料以及當時在場的目睹者的相關資料，明天可能就會親自去一趟了解情況，最好是可以讓他們作為證人出庭。隻是證物方麵還有些模糊，我已經讓琦君、楊輝他們去想辦法了。”頓了頓，他的眉頭更加緊鎖，“對方那邊的律師來頭很大，是從英國那邊聘請的。這個人以強硬著稱，要從說法上麵打贏這場官司，很難。”
    專注地盯著天花板想了一陣，林子辰才回過神來，說：“所以，我們必須要從其他方麵入手。他口才強硬，那我們的證據就得更強硬？”
    “理論上是成立的。但我擔心的是這個身份，對方有黑道背景，若不是這次犯事大了誤傷了人，也不至於會被告上法庭。光是這次警察那邊取證都不是很順利，更別說我們了。”莫非捏捏鼻梁，再次吐出一口濁氣。他也想不到這次的案子會有這麼難辦，如果願意，他是不會讓事務所接這類官司的。要不是委托人是老年得子，遭遇也實在可憐，他們也不會接這個官司了。
    沉默了幾分鍾，莫非朝著自家兄弟笑笑說：“行了，你得相信我。也不看看我莫非是誰？布魯諾那的案子也不簡單，你還是專心忙你自個兒的吧。”
    林子辰像模像樣地點頭說：“是是是，莫大律師。”
    他看著玻璃牆裝飾外忙碌的人們，那些都是事務所的兄弟姐妹，沒有他們，不可能會有事務所的今天的成就。他淡淡地笑著，眼裏浮現不明所以的光澤。
    謝謝。
    （林子辰冷笑狀：芳心？誰！的！芳！心！嗯？）
    （賀蘭夜無辜狀：不是我的錯，是姓清的那家夥叫我這樣想的。）
    （清四少悠閑狀：嘖嘖嘖，我還是默默地碼字去。）
    （林子辰and賀蘭夜：別跑！）
    （清四少：誰不跑誰是小狗。）
    （一陣跑步聲漸行漸遠……謝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