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江湖 武林大會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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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厚厚的雲層掩住了那輪皓月,夜空一片漆黑。院子裏,一個人影一閃而過,躡手躡腳地向大門靠近。眼看著這人就要推開大門,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悠悠地飄入他的耳中:“你這是要去哪裏啊,我親愛的孩——兒——”
林潤秋猛地一個激靈,僵硬地將頭向右旋轉90度,結結巴巴地開口:“娘,這、這麼晚了,你、你還沒睡啊?”
陰暗處一個女子,輕移蓮步,優雅地走到林潤秋跟前,緩緩地開口道:“我的兒,你不是也沒睡嗎?這麼晚了,你帶著包袱是要去哪兒啊?”
林潤秋訕訕地幹笑了兩聲,心中暗呼不好,想著找個借口將自家老娘支開:“娘,這麼晚了,您再不睡覺會導致皮膚鬆弛老化的……”
“你說我老?”
“不不不,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皮膚白嫩地有如二八年華的少女,保養得當保養得當哈……”
“你的意思是我很老而且不漂亮,隻能靠保養?”
林潤秋對上自家老娘如兩把刀子的狠辣視線,差點沒把自己舌頭咬了。從小到現在,他沒一次說得過自家老娘的,哪一次不是屈服在她的“淫威”下?
“我的兒,明天就是三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了,你剛繼任武林盟主沒幾天,江湖上人人都等著你這個新盟主露臉呢!要是明天的武林大會你不到場,如何在江湖上立下威信?更何況,邪教教主易肆天已經派人通知他明天會來參加武林大會了,易肆天素來深居簡出,誰都知道他這次來是為了你這個新盟主!你怎麼能在這麼緊要的關頭玩離家出走呢?”林蘇姚輕啟紅唇,一連串苦口婆心的話語脫口而出。
“就是因為易肆天要來我才更要走的!”林潤秋一想起那個勞什子的邪教教主就咬牙切齒。前幾天他在書房裏翻出一本《曆代武林盟主二三事》,興致勃勃地拿來翻看,看到第三頁就淚流滿麵:
前任武林盟主令狐X與邪教教主東方XX相愛相殺,後來東方教主練功走火入魔歸西,令狐盟主為其彈奏一曲震驚天下的《笑傲江湖》後,自盡,疑似殉情。
前前任武林盟主葉XX與邪教教主西門XX第一次見麵就視對方為人生知己,疑似一見鍾情,後攜手共遊天下,成就一段武林佳話。
前前前任武林盟主段X與邪教教主慕容XX因爭奪武功秘籍相遇,開始了糾纏數載的命運,最終二人看破世間功利,歸隱仙境。
前前前前任……
林潤秋仰天長嘯:武林盟主存在的意義就是和邪教教主搞·基嗎!!!他雖然自詡風流,萬花叢中過,隻采八千朵,可他喜歡的是女人啊!
於是這幾天,林潤秋一見到自己老娘就撲上前一把抱住對方大腿各種軟磨硬泡死纏爛打:“娘,孩兒不要當這個武林盟主!我要讓賢,現在!讓那個趙兄李兄去頂替吧!我還有美好的第18方小妾沒有臨幸啊!”
然後被自家老娘麵無表情地一腳踹開。
所以,在得知易肆天將出席武林大會時,林潤秋當即決定:跑路!
恰好今夜月黑風高,正是跑路的最佳時刻。林潤秋眼看著自己就要推開大門,卻被自家老娘抓包了。
此刻,麵對自家老娘一臉的“我都是為了你好”的表情和滔滔不絕的嘮叨,林潤秋當即一頭鑽進林蘇姚的懷中,撒嬌似的開口道:“娘~~孩兒已經長大了,你就讓我出去見見世麵吧~~~”
林蘇姚輕輕地抱住林潤秋,心不禁軟了下來。但一想到明天就是武林大會了,林蘇姚還是無奈地開口道:“我的兒,回去睡吧,明天一早就要起來準備武林大會了。這可是江湖上三年一度的盛事,你身為武林盟主,萬萬不可缺席!娘這也是為了你好……”
“娘,孩兒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在林蘇姚看不見的地方,林潤秋的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所以,隻好跟娘你說一聲對不起了……”
林蘇姚心頭一驚,還未來得及反應,隻覺得脖子上一麻,便渾身軟綿綿的毫無力氣,一陣陣地昏眩感強烈地向腦海湧去,想運功抵抗,卻饒不住這洶湧的困意,人倒在了林潤秋懷裏。
林潤秋把自家老年輕輕地放在一個容易被發現的地方,好在此時是夏天,倒也不怕自家老娘受涼。林潤秋帶著幾分愧疚對林蘇姚說道:“娘,這迷藥的藥效很短,半個時辰過後你就會醒來了,先委屈你一下了。”說罷,推開了緊閉的大門。
林潤秋回首身後,在一片茫茫的夜色中,莊嚴而巍峨的宮殿樓宇似乎都沉浸在寂靜的夢中,隻怕明天一早……不,甚至半個時辰後,武林盟就要亂成一片了。更不知道,明天的武林大會若是自己這個武林盟主缺席,又會引來怎樣的騷動呢?
但一想到自己即將擺脫和邪教教主搞基的命運,順便還能尋遍天下美女,林潤秋的心情不由得明媚起來。就這樣,最後看了自家老娘一眼,林潤秋大搖大擺得走出了武林盟。運起輕功,林潤秋揚長而去。
等到林蘇姚蘇醒後,武林盟的人才發現他們的新盟主不見了,而此時,就算派再多的人,也是無濟於事了。為了避免騷亂,林蘇姚縱然心裏將林潤秋罵得狗血淋頭,卻隻好壓下一切消息,也不敢大肆尋找,隻是對外宣稱:新一任武林盟主林潤秋因練功閉關數月,不便打擾。而明天的武林大會,隻得由林蘇姚代為主持。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邪教總壇。正殿內正是一片靡靡之音,數百名美女紅袖輕舒、細腰嫋嫋、嬌嗔軟語、暗香浮動,這些女子哪一個放在外頭不是千人追萬人逐?而此刻她們卻使出渾身解數,隻為博得座上那個男子的青睞。
卻見座上那人,麵如玄玉,鼻若刀削,劍眉入鬢,一雙桃花眼此刻微微眯起,慵懶中更透著淩厲,讓人不敢直視;一身紅衣如血,領口大敞,露出讓萬千女子尖叫的身材;雖是斜躺在座椅上,男子的氣勢卻絲毫不減,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烈獅,下一秒就會撕破你的喉嚨。
驀地,男子伸出如玉的修長手指,輕輕地敲了敲座椅,殿下一眾美女盡數退散。
男子接著拋出一句:“方才穿紅衣的人,割掉舌頭。”
穿紅色的,本是想給教主一個驚豔的印象,此刻聽到男子這句話,個個心都灰了,甚至還有當場昏倒的,被隱藏在暗中影衛拖走。
半晌,男子懶懶地開口:“聽說新一位武林盟主剛剛即位,是為年少才俊。不知品行樣貌怎樣?”
下麵立刻有一人進來跪下,頭低著不敢抬起直視男子的眼鏡,冷汗直冒,顫抖著聲音道:“屬下無、無能……為能成功潛伏到武林盟主家中……武林盟主的畫像並未得手……”
回答他的隻是有節奏地手指敲擊座椅的聲音,回蕩在這個偌大的宮殿中,顯得格外響亮。易肆天聽了屬下人的回答,未說半字,一雙桃花眼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下麵那人,已經衣衫盡濕。也許是終於忍受不住麵對死亡的恐懼,那人急急地開口:“但、但屬下從武林盟主家下人那兒探得消息,新盟主今夜離家出走了!”
“是麼?”易肆天慵懶地開口,目光中閃過一抹戲謔,“看來這是個挺有意思的新玩具……”說罷,易肆天從座椅上一躍而起,眨眼間已經一腳邁出宮門,“在這個無聊的地方呆了這麼久,是時候給出去找找樂子了。”
林潤秋麼?但願你真像我想象中那麼有意思,否則……
方才跪在那裏嚇出一身冷汗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卻聽得已經走出宮殿的易肆天悠悠地傳來一句:“自己砍斷一隻手。”
那人心頭一緊,到底還是逃不出懲罰嗎?不過砍了左手,他還有右手可以舞劍。
“砍右手。”又是一句隔空傳音。
那人臉瞬間白成一張紙。
“以後不準用左手拿劍。”
那人臉上已經寫滿了絕望二字,他是一名劍客,劍即是他的生命!而今,他卻再也不能舞劍了……這豈不是比殺了他更為殘酷!
邪教教主易肆天,武功蓋世,十年前血洗武林十大門派,血流成河,成了武林中人的噩夢,無一人敢想他發出挑戰。
他嗜血殘酷,最大的愛好是,給人以絕望!
幾乎是同一時刻,青陽城內的一家客棧旁。一個身著玄黃色衣服、一身王者之氣的俊美男子,牽著一匹紅棗烈馬,仰頭看著遠方那在濃重的夜色中隱約可見的精武樓,以及樓下鱗次櫛比的宮殿房舍,對侍立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說道:“武林盟雖是莊嚴氣派,但到底不及皇宮。”
禦前侍衛長何天翔有些無奈地開口:“皇上,普天之下,皇宮隻有一座。民間的建築,怎能與皇宮相比。”
“天翔,在外麵,你要叫我公子。”
“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