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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德抬著頭,盯著看牆上的照片,四處打量房間擺設“這,什麼東西?”、
    在房間的最中間條個鋼絲從房頂垂直到地上,十個鋼絲圍成一個圓形,圓形的空地中間擺著一個軟軟的一坐下去就會陷進去的沙發。十條鋼絲上分別串著少爺不同的照片,滿滿的,看上去就好像是門簾一樣。
    我摸摸牆上的照片,走到窗邊,推開那扇幹淨的玻璃窗,當風吹進來時,十條鋼絲上的照片如同風車一般的轉動了起來。照片上在快速的轉動下,看不清圖案,隻有那斑斕的顏色。
    這是我最熟悉的場景,仆人們的課總是比少爺們的先結束,我經常坐下那個軟軟的沙發裏,吹著風,看著那個牆上的照片發呆,開始我一天的思念。
    我記得床頭的播放器裏還有我每天口述的日記,雖說是日記,其實也就是我對少爺的觀察日記和追求心得。播放器的一邊還有一本從學校圖書館借來的書,書名我不太記得,這書估計再也還不去了。
    銀白播放器和我死去的那一天一樣,簡單的擺放在那裏,我按下了播放鍵,死的時間沒多久,卻有點開始想念自己活著時候的聲音。
    “今天少爺穿件黑色的西裝,超級好看。“
    “少爺最近好像長高了很多,偷偷量了下,比去年高6厘米。“
    “少爺今天有多看我一眼唉,我給他端咖啡的時候,他一直都在注意我,啊啊哈哈哈,少爺其實也喜歡我的吧。“
    手指在播放鍵上漫無目的的前進後退,聽著日記裏隻言片語,回想那些快樂傷心期待失落。
    想的太多,手指一直沒有停,一直在倒帶,按下的時候,傳來自己的哭泣聲。
    記不得是哪一天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哭的,因為播放器的聲音很大,整個房間裏都是哭聲,那不是很流暢一抽一抽的啜泣聲,帶著點淒慘和失落。
    諾德看著地板上幹淨的縫隙,順著目光望著僵直站在床頭按著播放器的小機甲,沉重黑色機殼在昏暗的房間裏反射著幽幽的光。明明是機器,明知道他們不可能有自己的心情和情緒,他們隻有程序,但諾德卻感覺到那個小機甲在難過,他在傷心。
    進來這個房間就沒有開燈,隻從窗子裏透來的光,形成一道道散的光線,外麵的太陽不是很亮眼,光也暈暈乎乎,整個房間都彌漫著一種窒息的感覺。
    當看到整個房間裏滿是蔣一的照片時,諾德就猜到,除了那個要死要活愛著蔣家大少爺的小仆人,這個房間的主人別無他人。
    在上流圈子裏,仆人傾慕少爺不是沒有的事情,但是大多結果都是被少爺們收做有無可無的情人。上流圈子玩漂亮男人是一種樂子,也是一種潮流,但不會變成主流。找樂子很重要,但是延續高貴門庭的血脈也是重中之重的事情,漂亮男人永遠都是拿來玩的,不可能成為尊貴少爺們擺在台麵上的伴侶。
    蔣無,是諾德見過愛自己少爺裏愛的最特別的一個,不僅僅是因為他長的極為普通,而且他愛自己少爺愛的光明正大理直氣壯異常堅定。
    蔣無,不是愛蔣一的地位,不是愛他英俊的死人臉,也不是愛他身後所代表的蔣家榮耀,他好像隻愛著蔣一這個人,就隻是他這個人。即使無數人嘲笑他,輕視他,看不起他,他依然愛的很堅定,追的很開心,從未放棄。
    諾德很難形容那種湧上心頭的感覺,他從來沒看到那個小仆人哭過,他隻看過他屁顛屁顛跟在蔣一後麵猛追死打的無賴樣,和討好其他少爺時候的傻傻笑。
    那一聲一聲發自內心的哭泣,就像貓爪子撓玻璃一般,有些刺耳。
    原來那個傻瓜,也會如此的傷心。
    沒有人發現,何時出現在房間門口的蔣一,他依靠在門邊上靜悄悄,光在他臉上打出陰影,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來的時候,整個哭泣進入了末端,播放器裏傳來一句哽咽的“少。。。爺。。。。。。。,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愛我。“
    “啪”打落播放器的是諾德,而我還沉浸在自己回憶裏。
    “這種傷心的東西聽個屁啊。”很安靜的屋子裏,諾德突然說的那句話,顯得異常突兀。
    有點吃驚的回頭看著諾德,一轉頭,卻看見了我家少爺。那即使站在陰影下,模糊了輪廓,也會讓我一下子看呆過去的少爺。
    細長有力的指尖敲了敲門邊,蔣一皺著眉毛冷著臉道“管家說你來了,怎麼跑這邊來?”
    聽著管家報告說諾德來了時,蔣一正在書房處理事情,等到所有的文件都看結束,諾德這家夥竟然還沒到,蔣一便親自來找。沒想到,諾德會在蔣無的房間裏。
    仆人的房間蔣一從來沒有進去過,他也不需要進去,也沒興趣。即使看到了整麵牆上是自己的照片,全是自己風采,蔣一的眼睛裏也沒起什麼波蕩。
    隻是在停在那句“少爺,為什麼你不愛我。”的時候,呼吸好像暫停了幾秒,很短的幾秒,蔣一把這個歸類為錯覺。
    “蔣一,那個”諾德看著跌落在地的播放器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低著那一頭紅毛把話咽了回去,“算了,沒事,去你書房吧。”
    撓了撓自己頭頂本來就很亂的毛發,諾德皺著個臉,向門口走去,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好像想起什麼大步的邁回來,一把將我死死的跩過來,夾在腋下率先走出房門。
    “對嘮,這個玩意不能忘記,這個破機甲說我是火雞,我一定要好好的修理他!”
    蔣一淡淡邪了諾德夾在腋下的機甲,道“本來,就是火雞。”一下子把諾德,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看你看,少爺也說你是火雞,你怎麼不修理他。”即使嘴巴上不饒人,我也很安靜乖巧的被諾德夾著跑,因為調動小機甲走路也是一件很耗體力的事情,我有點累了。
    “靠,不修理他,是因為我打不過他。”兩者幹架,隻有蔣一勝。
    房間裏已沒有人,地上也隻留下太陽的光暈,蔣一隨手想把門帶起,卻在那一切安靜光線昏黃時走近地上的播放器。拍拍上麵的灰塵,放進自己上衣口袋裏。
    播放器把蔣一熨的平整的上衣口袋撐起一塊凸起,口袋貼著胸口的位置,突然有了重量。
    蔣一自己也沒思考過,為什麼要把播音器撿起來,但是他就是拿起來了。
    關上的門,吹起的風,被吹開的書唰唰的響,停下來一頁,最上麵一行寫著這樣一句。。
    有紅線,天做媒,鬼有心,神續前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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