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相慌亂的湊上去握著皇帝的手，“你信我，千萬信我！我發過誓，此生此世絕不背叛你！你放心，隻要你活一天，我就幫你守著這江山，誰要動，我便讓他死！就是我親生兒子，也一樣！”
    老皇帝終於閉上了眼，躺在床上，艱難的喘息道，“傳太醫吧……”
    莫相麵上一喜，大聲道，“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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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行事膽怯畏縮，全無禮法，與你科考作的文章形如二人！可見是心中有溝壑，卻無格物之道，這本《常論》你給我抄上一遍默記下來，我已替你向太子殿下告假，何時抄完記熟何時回去！”
    陶夭坐在莫不言家的小書房，看著那本《常論》，傻眼了……厚不是問題，生澀難懂也不是問題，問題是……他不會使毛筆寫字怎麼辦……
    他能說科舉的時候，是東君幻化成他的模樣代考的麼……
    莫不言見他目光呆滯，不悅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開始！”
    陶夭忐忑道，“我……我打算先把書背下來在……在默寫一遍……”這書倒正都分不出來，背個屁啊！
    莫不言臉色緩和些，點頭道，“你這樣也是好的，你背吧，背好了命人稟告我便可。”
    陶夭誠惶誠恐的把這尊佛給送走了。剛鬆了口氣，回頭看這厚厚一本天書又犯了難，他就會使點障眼法，把這書上的字拓到紙上到不難，難得是怎麼背下來啊！！
    難不成還要在這住到莫不言老死麼……
    陶夭想出去找東君，可想起被莫不言帶走前，東君看他那冷笑的模樣，心裏一個哆嗦，這會兒她正氣頭上呢，依她的脾氣，這會兒是萬萬不能去招惹的，思量再三，還是想到了吳尚……
    陶夭琢磨了一天一宿，終於下定了決心，穿牆而出，直奔皇城。
    陶夭一個外臣，就是進了皇城也進不去後宮，何況也怕遇上熟人，在莫不言那露了餡，隻好從皇城後邊兒穿牆進來，隱了身，走了半天也沒找著哪是吳尚住的華成殿，腳上磨得生疼，就找個台階坐下歇會兒。
    正歇著呢，就見對麵過來個宮人，陶夭正想上去問個道兒，等看清了，就傻了眼……
    此時雖是黃昏，可日頭還沒下去呢！再加上皇宮是陽氣極盛之地，陰物靠近便是要大傷元氣的，可這眼前這陰鬼竟然優哉遊哉的在這兒溜達！！
    他一個妖進了皇宮，都是要帶著東君給的符咒的，眼前這個女人，腳跟輕浮，有七魂沒八魄，分明是個死了好些年的陰鬼了，這也太有道行了，別是個厲鬼吧！
    素心顯然不是陶夭所見的優哉遊哉，她此刻說是心如火燒也不為過，隻顧著往吳銘那處去，竟沒看見陶夭，一頭撞了上來。
    陶夭心中本就怕她，下意識的就躲開了，倒把人家絆了一腳。
    “你……你幹什麼的！我們今日無怨，往日無仇的，你離我遠點啊！”
    素心站穩，抬頭，陶夭這才看清，這女鬼眉清目秀的，一點也不駭人，身上也沒什麼戾氣，隻是眉頭皺著，滿臉哀愁，倒像是閨中怨婦什麼的。難道是後宮哪個宮女鬱鬱而終？魂魄被這皇宮的陽氣困著出不去了？
    素心匆匆朝他行了個供禮，便要急著離去。陶夭趕緊問道，“請問你知不知道，華成殿在哪。”
    素心愣了下，柔聲道，“出了這個門，往北走，第一個大殿便是。”
    陶夭心下更肯定這女子生前是這皇宮裏的人，覺得這女鬼就是陰鬼，也是個十分善良的，不禁道，“你若是想離開皇宮去投胎，我或許能幫上點忙。”
    素心愣了下，隨即淡笑道，“多謝。”便匆匆又走了。
    陶夭頭回想幫人，結果人家還不稀罕，討了個沒趣，想起自己馬上就要見到吳尚了，心裏沉了沉，心中五味陳雜的往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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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銘一路發了瘋似得折騰，押送他的禁衛再同情他可憐，也耐不住他這般折騰，直接把他打暈丟在屋裏，鎖上門就走了。
    素心盡管心中早有準備，可見了吳銘淒慘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掉下淚來。
    素心費了好些力氣，才把吳銘搬到床上，把他身上的泥血擦洗幹淨。打了盆水，拔下頭上的簪子，刺破舌尖，一滴血滴在盆裏，一盆清水瞬間變得血紅。
    素心用血水洗了帕子，在吳銘身上的傷口擦拭，沒多會兒，吳銘緊皺的眉頭就慢慢舒展開，似乎是痛苦少了許多。
    素心見吳銘眼睛動了動，心中十分歡喜，隻是多年禮儀的教導，她臉上隻是淡淡的笑著。吳銘醒來見她一臉笑意，就怒不可遏的一腳踹過去，素心隻是被吳銘身上的陽氣推了下，並不疼。
    “廢物！廢物！我父王養你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我父王敗事了，你不以死謝罪！還有臉來見我！成日連個消息都遞不進來！隻會成天在我這哭哭啼啼！不如死了幹淨！”
    素心跌坐在地上，就一直低頭不語，並沒有起來。
    吳銘見她這般不聲不響，更是氣惱，大罵道，“滾！我如今已不是襄王世子了！不過是個罪人！不是今日被那皇帝打死，便是明日被那太子殺頭！早晚逃不過！你如今還來假惺惺的給我上藥有什麼用！”
    說著抓過一旁的燭台便往自己身上插，素心突然起身撲上去，一把抓住，燭台上的鐵錐穿過素心蒼白纖細的手掌，流的血不多，隻幾滴，卻紅的十分駭人。
    吳銘看著那異常鮮紅的血，一個慌神，便被素心搶走了燭台。
    素心依舊淡笑道，“你莫要這般，我不能為你做什麼，可隻要你還在這一日，我便陪你一日。”
    吳銘正要嗤笑她陪伴又何用，卻見素心輕闔雙眼，抿著雙唇，把插在手心的燭台一下拔了出來，幾滴血濺在她素雅的宮裝上，襯得她麵色更是蒼白如雪，素心好半天沒動，吳銘幾乎以為她死了……心中頓時一陣莫名的慌亂刺痛。
    正要去碰她，素心卻緩緩睜開眼，吳銘慌忙把手攥緊。
    素心笑道，“沒事，我隻是頭暈……”
    吳銘背過身躺下，冷聲道，“死了也與我無關。”
    素心走上前幫他把被子蓋好。吳銘還是忍不住看了眼素心手心上的傷口，皮肉都已泛白，一點血色都沒有。隻看著便覺得冰涼。
    吳銘突然想起小時候聽他母妃說，手涼的女孩兒沒人疼。如今他還是想不通，他父王為何要把這麼個柔弱女子當作奸細，如今父王敗了，她也沒了依附。不知能不能在這吃人的皇宮活下去。
    耳邊突然想起輕柔哼唱，吳銘突然回過神，驚道，“你怎麼會章台柳？”
    章台柳是舊年陳國的小調，當年申國滅了陳國，申帝也下了禁令，不允民間再唱陳音，如今鄉音早已難尋。
    素心坐在他身側，輕柔的擦去他臉上的汗。“我祖上便是陳國的。”
    吳銘睜開眼，有些感慨道，“怪不得我父王會挑上你。”
    與大申有滅國之仇，倒也不擔心會叛變，隻是世事難料，如今是他們一敗塗地了……吳銘仰躺著，心裏卻沒了怨懟，隻是無限惆悵。
    素心也不再說什麼，隻笑著輕輕哼唱，似乎是吳銘宴上吹的那曲子，卻不見淒厲，溫柔的像是情人的呢喃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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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釋下這幾天沒有更新的原因……這幾天開學了忙的跟死狗一樣……實在是寫不動了……實在對不起大家了……等忙過這陣子一定按時更新……
    再為之前沒逐條回複評論道個歉……以後一定逐條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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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是下章預告！明天還有一章三千字的哦~明天是陶夭和吳尚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