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從前有個好姑娘被皇帝看上了後來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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榔三兒全然聽不進去,掉頭便要下山去找陶夭,莫不言自然不會讓,且讓人去攔著他。
待眾人都散盡了,才對老和尚冷聲道,“大師的消息好靈通,我前日剛尋回了殿下,您便知道了。雖然不知您心中所向,可您瞞著殿下的身份十幾年,想來也不是皇黨一派。您放心,隻要咱們兩相無事,不言也不會追究您匿瞞不報的事。”
老和尚滿嘴阿彌陀佛,也不知道是懂了還是沒懂。
榔三兒自然是沒找到陶夭。
頭兩年是急的滿嘴起燎泡,就差把長安城地皮都掀起來捋一遍。往後幾年,跟著莫不言進了宮,成天刀尖上過日子,竟然也沉穩下來了。
再往後也沒什麼心急火燎的感覺了,還跟從前一樣,成天樂嗬嗬的,吊兒郎當的。
二十一那年去了北疆打匈奴,走半道兒上聽個過路人說,後邊兒茶棚有個小哥,一身紅衣裳,長得跟姑娘似的好看,他掉頭就奔回去了,扔下幾萬將士都傻眼了。就此落下好色的名聲。
那小哥自然不是他家小孩兒。長得那麼難看還穿紅衣裳,是姑娘也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榔三兒這才覺得,他還是沒忘了那小孩兒。
榔三兒想,如若有天找著了……
當年的榔三兒,如今的吳尚坐在榻上,看著陶夭被禁衛扛出去,紅了眼圈兒……還不如沒找著。
莫不言曾給他找了先生,教他識字,他要認的頭四個字便是“桃之夭夭”。
那先生偏說世上沒有姓桃的,他氣的把那先生的戒尺都掰折了,氣的那老家夥呼呼的喘,跟老耕牛似得。如今想想,還真是冤枉他了。
果然人家是姓陶的,就騙他這不識字的潑皮罷了。
算了,就當那小孩兒當年死了好了。
吳尚砰的倒在榻上,就想這麼胡亂的睡過去了。眼皮子還沒來得及閉上呢,門外就有親衛急聲道,“殿下,三更天的時候皇上突然清醒了,命人將今晚宴上吹笛的刺客從牢裏提走了!”
吳尚納罕,那老不死的也就是吊著最後一口氣不肯咽,這會兒難道是回光返照?“他怎麼知道有個吹笛子的刺客啊!”
“屬下覺得這笛聲十分蹊蹺,承陽宮的宮人都說能聽見笛聲,皇上是聽了笛聲才有了知覺,神誌一清醒,便要找吹笛子的人。”
吳尚跳下床榻,三步並作兩步推門而出,“邪門了,走,去瞧瞧。”
吳尚到的時候,承陽宮的禁衛正將昏死的吳銘從皇帝的寢殿裏拖出來。吳銘一身鞭傷,道道見血,臉上也全是淤青,腫的跟豬頭似得,當真是慘不忍睹。
吳尚咂舌道,“那麼個美人兒,老不死的也下的去手。”轉頭跟親衛道,“去打聽打聽,這吳銘怎麼招惹那老不死的了。”
親衛剛走,身後莫家爺倆也來了。
一前一後,隔著七尺遠,要不是都一副鐵板熨出來的模樣,誰能想到這是親爺倆!
“臣參見殿下。”
“莫相怎麼來了。”
寢殿裏皇帝不知道怎麼又發瘋了,罵罵咧咧的好還想還摔東西。
莫相聽了也顧不上跟吳尚敷衍,急步進了寢殿。
吳尚好笑道,“我有時候覺得,你爹對皇上比我這個親兒子還二十四孝啊!”
莫不言隻瞥了眼莫相匆匆的背影,麵無表情道,“不過各為其主罷了。”
吳尚擺手大笑道,“得了吧,你看你爹對皇帝那叫一個忠心耿耿,你就是麵兒上做的好看,心裏根本沒把皇家當回事兒,更別提我這個半道兒出家的太子了。咱倆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少跟我裝大尾巴狼。”
莫不言也不惶不惱,低聲道,“今晚吳銘吹的曲子是陳國的坊間小曲兒,當年陳國公主就愛吹這曲子。皇上極為迷戀她,可惜不得陳國公主青睞。”
吳尚樂道,“看不出來,這老不死的如今冷情兒冷血的,當年還會相思啊。”
“皇上一怒之下破了陳國,屠了陳國都城,擄了陳國公主,充為宮廷歌姬。”
吳尚:“……”
“陳國公主性情剛烈,在笛子上抹了毒,吹完這曲子,便毒發身亡了。”
吳尚唏噓道,“原來是早年做了缺德事兒,如今害怕鬼敲門啊!”
沒過會兒,親衛走過來,對吳尚耳語道,“皇上本要殺了那人,誰知都拖出去要動刀又反悔了。而後又命他吹曲兒,那人抵死不從,皇上便發癲似得把那人抽打的昏死過去了。”
吳尚驚道,“老不死的親手抽的?躺了小半年了還這麼好氣力,看來離死還挺遠啊!”
親衛:“……”
吳尚等了半晌,裏麵動靜小了些了,才走到寢殿門外高聲道,“父皇,聽說你醒了,我過來看看!”
裏頭皇帝底氣虛浮的吼道,“滾!”
吳尚假惺惺道,“您當真不用兒子來盡盡孝道?”
老皇帝氣喘籲籲道,“別以為朕不知道,朕病了這些天你都幹了什麼勾當!別以為你是朕最後一個皇子就肆無忌憚!忤逆朕的人都得死!”
吳尚笑嘻嘻道,“我死了,您不是後繼無人?忙活了大半輩子,您甘心位子給別人兒子坐?”
皇帝冷聲笑道,“隻要朕活一天,這天下之主就是朕!身後事,是滅國還是亡族與朕何幹!吳尚,你最好裝傻到底,小心活不過朕這個做爹的!”
爹你奶奶個腿兒!吳尚對著那門呸了一聲就扭頭走了。個癆病鬼咋呼什麼!
殿內皇帝因情緒激動,咳的十分厲害,莫相撫著他的背沉聲道,“皇上大病初愈,切莫再動氣!”
皇帝拿下掩嘴的袖子,上麵分明血跡,莫相手一抖,常年波瀾不驚的臉竟白了三分。“皇上……”
“這是大病初愈?”皇帝病中麵如枯槁,冷笑起來如厲鬼似得駭人。
莫相竟不覺慎得慌,安慰道,“皇上切莫驚慌,太醫曾對臣說,隻要您神誌清醒過來便算熬過了,往後悉心調養,便會慢慢康愈,這血……定是方才急火攻心,我這便傳太醫來看看。”
皇帝不耐煩道,“別傳了,早前醒的時候就看過了,看來看去還不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兒!倒是你,何時學的這般油滑,拿這些不著邊際的話來哄我!”
言語之間,竟不稱朕如何如何了。
莫相溫聲道,“我何時騙過你。”
皇帝被安撫的心緒舒緩了些,便覺得有些疲倦。
莫相便扶著他道,“去榻上歇歇吧,天都快亮了。”
皇帝卻推開莫相,神色落寞道,“昏昏沉沉睡了好些日子,夢裏還以為自己死了,到了陰間了。我想她也在這,心裏竟覺得十分欣喜。漫無邊際的到處找她,終於見她坐在河邊吹笛,我看不見她的臉,可那笛聲真是淒涼啊。”
莫相不忍道,“你何苦這樣為難自己……”
皇帝卻跟沒聽見似得,自顧自道,“我喊她,可她卻不回頭,我跑上前,她卻跳進河裏去了,阿厝,她就是死了都不願見我……”
皇帝喊著莫丞相的乳名,趴在他懷裏,哭的像個孩子似得。
莫相撫著他略佝僂的背,撫著他後頸上的皺紋,撫著他花白的頭發,神色竟十分溫柔。
“那明明是她的笛子,她死後我親手放在她墓中的,竟然被那賊子偷去!我本要千刀萬剮了他的,可那笛子竟然隻有那賊子能吹響。阿厝,你說,是不是她不讓我殺這人。”
莫相隻好隨著他說,“那孩子笛子吹的不錯,公主大概是想為自己找個後人。”
皇帝突然變了臉色,陰鷙道,“後人?那人憑什麼!她連盜了她墓的賊子都能容得下,怎麼就不能睜眼瞧我!她不讓我活的安穩,那誰都別想好過!”
莫相看著神色癲狂的皇帝,隻覺得萬分疲憊,大概真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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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3000字的哦~很肥吧~
皇帝和丞相不知道算不算是cp……這倆貨年紀都不小了,如果cp的話會不會有人覺得雷……如果你們覺得雷我就不懈的這麼曖昧了……耽美文寫多了就這樣,隻要是倆男的對手戲,總忍不住會寫出點jq來……
下一章就寫吳銘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