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言恭送吳尚出來，難得言語溫和道，“殿下近來大有長進，這遣詞用句無不斯文妥帖。臣甚感欣喜。”
    “哈哈，你肚子裏果然有墨水，一下就聽出來了哈哈哈……我尋思了一路啊，回來怎麼能一下鎮住那幾個老棒棰，沒想到這文詞兒看著麵軟，到比粗話有些氣勢。”
    “……”
    “怪不得廷議的時候，你們能吵到臉紅脖子粗的，沒事兒喊兩嗓子是挺敞亮。”
    “……”
    “不過站場上，還得是刀槍見真章，他媽的，說起來我就上火，這三千小太監，仗還沒打起來就先尿褲子了，真指望他們我就得了結在盧江邊上了……老莫，你怎麼不走了？”
    “殿下……臣隻是覺得有些……樂極生悲了……”
    吳尚混不在意，卻是想到別處去了。
    “對了，我這大老遠領兵回來，城門怎麼沒人接一接啊！你這戶部尚書怎麼當的啊，淨給我打臉！”
    莫不言不卑不亢，慢悠悠道，“臣以為殿下此次兵行險招，還是行事隱蔽些為好。”
    吳尚不甘道，“那皇城根兒底下，又吹又打的那是幹嘛！”
    “春闈過後便是桃花節，長安風俗，新科狀元郎是要扮花神遊街的……”
    吳尚失聲大叫，“狀元郎！”
    莫不言依舊麵無表情，聲無高低道，“朝廷十年未開恩科，桃花節也十年未辦，殿下怕是忘了吧。”
    吳尚根本沒聽進去後半句，此刻滿腦子全是剛才那小美人兒的一顰一笑，那麼好看的一姑娘，竟然是個爺們兒扮的！還是個狀元！
    吳尚終於明白，為何人人都說開恩科是件好事，這日後再也不愁上早朝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