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病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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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過去,趙銘澈依舊病著,依舊不愛喝藥。
開始,阿婆還與他提到過夜玲琅的名字,可是當他說不記得夜玲琅時,阿婆臉上是與宋胤如出一撤的驚訝,然後便是說不出的奇怪表情。
夜玲琅是誰?為什麼他們都跟我說夜玲琅?他不止一次這樣問自己,可是心裏給他的答案隻有顧青的臉。
顧青。。。
養病的日子是相當無聊的,趙銘澈隻能睡在床上,等著別人來侍候,時不時喝兩口苦澀的藥。
等病好了,冬天也快過去了。
趙銘澈終於能下榻走動,出門之前,卻看見了相守一兩年的小貓。他彎下身子,將貓咪捧在手心,逗弄著它,緩道:“彩袖啊,你說,這夜玲琅是誰啊,我怎麼不記得了。。。”
貓咪卻隻乖順地叫兩聲,眯著眼享受主人的體溫。
嗬嗬,也是,彩袖又怎麼知道我在說什麼呢,就算知道了,它也不會說話呀。
趙銘澈放下貓咪,徑直出門。
一路上繁華熱鬧,果然,京城就算是在冬天,也有退不去的火熱。
“哈哈,我說怎麼到處找不到你們呢,原來到這煙花巷裏來尋樂子了。”趙銘澈帶著一身寒氣推開常年在素羅坊裏包下的房間的門,看見平日裏的好兄弟全在裏麵,當即樂了。
素羅坊,京城最大的青樓,聽說裏麵的姑娘都是貌賽天仙,所以這些姑娘從來不屑於用胭脂水粉打扮自己。
素羅坊,正因為它沒有其他青樓的凡脂俗粉,才引得京城多數官員和富貴公子都去那裏尋歡。
聽說,素羅坊的幕後主人,是一個殘顏女人,也是當年素羅坊的絕色舞姬。
吳謙看見病剛好的人推門而入,驚訝地瞪大眼。自從夜玲琅去世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這煙花之地。
這人。。。今天是抽的什麼風?
宋胤卻一把攬過剛來之人,眉眼間全是鬆了一口氣的笑意。從小一起長大的,誰願意看見自家兄弟整天愁眉苦臉?
那個人,那些事,於他來說,忘了,也好。
“嘿嘿,好兄弟,今天哥們兒給你介紹一個漂亮姑娘。”宋胤笑得一臉促狹。
其他公子哥看見貌似改邪歸正的趙銘澈進來,都是一臉高興。看他們的娘子還怎麼拿趙銘澈說事。
吳謙應道:“哈哈,是啊,你不在的時候,這裏來了好多新貨色。”
房中的舞姬大多都是麵生的,其中還有一個絕色。這一點,來人早就發現了。
他折扇一展,好不風流,道:“好啊,待我把這幾月的補回來。”
卻不想紈絝們一陣哄笑,道:“就你這小身板?兄弟別醉死在女人懷裏啊。”
的確,趙銘澈的身板因為從小多病的原因,比這些常年在陽光下長大公子們白了不少,看起來也十分瘦弱。
又是一陣笑鬧,與花天酒地的貴公子們作別後,趙銘澈提了一壺好酒直奔顧府。
顧青,好些天沒有看到了呢。
進門第一個看見的依舊是那青衣管家,趙銘澈也來過很多次了,這次便隨意了很多。直叫那管家吩咐人拿幾個酒杯來,便到了書房。
推門而進,沒有人?
青衣管家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趙銘澈身後,幽幽地說:“公子今日與人出去了。”
“所以。。。他不在?”
“是的。”
趙家公子徑直走至案前,道:“那我在這兒等等他,你先下去吧。”
青衣管家也沒應,轉身就走。切,你以為誰樂意侍候你。。。這樣想著,卻撞著了什麼,抬頭一看卻是自家主人。
“怎麼了?一臉不爽的樣子。”顧青俯身問道。
管家比他小了不少,整日被他沒有多少表情的臉熏陶,管家自己也習慣了不把所有表情都放在臉上。
說起來,這管家也算是他娘留給他的唯一一樣還在的東西吧。雖然從小見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但。。。畢竟是母親,不是麼?
“主人,那個趙公子又來了。”管家摸摸被撞得生疼的額頭,心道:嘶,主子怎麼這樣瘦啊,頭都撞痛了。
他來了?
顧青挑眉,推門進屋。
果然,那人的眉眼笑得像彎彎的月亮,正看著他。
趙銘澈站起來,摟住顧青的腰身,道:“誒,小美人兒,好久不見,想本公子沒有啊?”
美人聞見公子身上的脂粉味,酒味便知道他去了某個抓奸必去的地方,俏臉立馬黑了下來也不自知。
“去,誰想你。”
公子討好地笑道:“小美人,本公子沒有做惹你不高興的事吧。”說著拿起早已擺好的酒杯,親自倒了一杯酒送到顧青嘴邊。
顧青竟也不客氣,就著公子的手淺淺地抿了一口。公子卻反手就把手中被喝過的酒幹幹淨淨地倒入自己口中。
“你。。。”
顧青從小就有良好的家教,他從來不會吃別人吃過的,也從來不喝別人喝過的。所以他也從來不習慣別人吃他吃過的,喝他喝過的。今天看見眼前這人如此動作,當然更多的是不適。
賴皮的公子卻裝得一臉純真,道:“我怎麼了?喝酒不對麼?不過美人喝過的酒還真不是一般地好喝啊。”
他趙銘澈哪裏有什麼家教可言?將軍家本就不拘小節。況且,就他小時候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有誰能教他?
“你。。。。。。”顧青哪裏想到這人的臉皮如此厚?當時便氣得說不出話來。
公子看懷中的美人真的快生氣了,立馬改口道:“哎喲~美人我錯了,我再幹一杯。”
說動就動,趙銘澈又將酒杯滿上,幹脆地一口幹掉了,喝完還不忘眨眨他閃亮亮的桃花眼,道:“怎麼樣,美人不生氣了好吧?”
顧青見他這樣更加無奈了,這人怎麼就知道裝可憐?
喝完酒的公子拍拍腦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道:“美人兒,你知道夜玲琅麼?不知道為什麼,有好多人都跟我提起他,可是我真的不記得他是誰啊。”
天生神經大條的人卻沒有注意到眼前的人眸光漸漸暗去。
夜玲琅?嗬,原來這樣你還是忘不了他。。。
戲子道:“夜玲琅?我知道啊,他是江南的才子嘛,前幾年還在京城呢,不過好像在一年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