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最是無情不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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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十五個侍衛都微微低頭的穿過,引起了看守禦書閣幾個護衛的注意,幾把大刀明晃晃的攔截在前,北冥不動聲色的露出尖銳的爪子,眼中流露出殺意,但被一旁的虞櫻捅了捅胳膊,示意他隱忍。
“幾位大哥,我們幾個是奉命前來取王上的墨畫的。”慕容雙手抱拳,恭維的語氣減弱了護衛們的防備之心,四人麵麵相望,像要落實什麼似的又問:“既然隻是取墨畫,為何要這麼多人來取?”
慕容一笑,小心翼翼的道:“幾位大哥有所不知,這墨畫是聖上親筆所畫,無比貴重,小人也是想更小心一點,免得壞了這字畫,落了個小命不保,還請幾位大哥通融。”說完,他塞了幾顆珍貴的夜明珠在那護衛手上。
虞櫻看的眼睛都直了,那可是花了好多銀子和口舌才從一個異地商那買來的,白白便宜了那幾個侍衛了!
這皇宮裏的人雖然不屑用銀子,但對寶貝可就愛不釋手了,他收下了夜明珠,看在那寶貝的份上,幾人又說的十分合理,四人對視了一下,開了門,指著慕容和虞櫻道:“那好吧!你們兩個進去,其他人在外麵等著。”
“多謝!”慕容眼底劃過一絲喜意,抱拳道了一聲便進去了。
進了門,虞櫻偷偷抬起頭,舉起大拇指:“好家夥,真有你的,還懂得用賄賂這招。”
“這世上還沒有用錢買不到的東西。”慕容低低用鼻音鄙夷的哼了一聲,作為一個肩扛著數萬員工飯碗的人來說,什麼時候都必須利用各種手段達到目的,最常見的,便是商界中和黑白道通吃的賄賂。
彌王的皇印和聖旨倒是不怎麼難找,反而是他的親筆字翻了半天都沒看到。
難道這是一個從不寫字的男人嗎?
一個人從不寫字,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他不會寫字,而另一個,則是說明了這個人,無情無欲,世間沒有任何一切,能博得他一點興趣,顯然,他是屬於後者。
找不到字跡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沒有預料過的困難,正在慕容頭痛之際,虞櫻提高分貝和興奮的聲音從禦書房裏間響起了,“慕容慕容,我找到了!”
“噓,小聲一點,你想把外麵的人引進來嗎?”她走了過去,神色嚴謹,一邊朝著虞櫻看的視線那邊望去,果然在牆壁上掛著一副字,繡著如蒼鷹蓬勃英姿的三個字:何為情。
從這字跡上看,還沒全部幹透,可見是不久之前寫下的。
何為情。。。。。。
真難以想象記憶中那個如撒旦般讓人畏懼著的男人會寫下這下這三個字,既讓人覺得心寒,又讓人覺得可憐。
一個無情,卻要解情的男人。
像他這樣的人,隻怕一生到死,都不明白情為何物吧。
“我們進來這麼久,他們該起疑了,你快動手吧。”回過神,慕容取過筆墨和聖旨攤開放在桌上,虞櫻點了點頭,也不敢再逗留,連忙動氣手來,仔細模擬了起來。
吱——
門再次被打開,慕容恭敬的舉著手上被仔細包裹住的東西,虞櫻則將門輕輕關上。
“有勞幾位大哥了,我們幾人,就前去複命了,改日再請四位飲酒。”慕容啞著嗓門,笑笑道。
“客氣客氣。。。不過,王可是第一次舉筆墨畫,真讓人好奇這裏麵畫的是什麼。”
護衛說的一句話把瞬間所有人的心提到嗓子眼了,他見氣氛緊張起來,猛的一笑:“別緊張,也不過是說說,王的墨寶,我們可不敢隨便動。”
“嗬嗬。。。”提高的心又緩緩放下了,這真真是嚇死人不償命的玩笑,不過,總算是拿到手了。
“那鑰匙怎麼辦?”虞櫻考慮到很重要的一個問題,似乎慕容也為略為煩惱,雖然這裏麵有一人懂得開鎖之術,可是,那畢竟是彌王所做的鎖鏈,不是一般人能打開的,能不能解開,還是一個問題。
“我們並不能保證能打開那把特製的鎖鏈,萬一失敗了。。。”虞櫻擔憂著。
“走到這一步,也隻能搏一搏了,而且,我們不是還有一個非人類備胎嗎,實在不成讓他直接使用暴力好了。”慕容說的時候不忘看了看臉色越發陰沉的北冥一眼。
眾人:。。。。。。
結果又是繞過花園,又是穿殿的,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差不多到了囚困黎翼痕的地方,哪裏果然是看守重重,還有幾股暗藏的力量埋伏在看不見的地方,空氣中仿佛波動著森森駭人寒意。
虞櫻害怕的揪著慕容的衣角,心想會不會突然間躥出來一個人把他們大家都砍了。
“誰?”這下那些散發著寒光的劍可不再是擺在麵前,而是架在他們脖子上了,意思很明顯,隻要他們一動就格殺勿論。
寒氣從腳底直直侵入,氣氛一下子冷峻起來。
“王的聖旨,你們這想違抗嗎?”慕容此刻的態度全然不像剛才對那幾個護衛那邊,而是全然嚴謹不容抗拒,還帶有一絲不悅。
見慕容態度如此,又聽到是王的旨意,幾人才稍微攻擊性才消減幾分,架在脖子上岌岌可危的刀才被收回了,不過那一臉防備沒有鬆懈一分。
“聖旨?”這很可疑,因為王除了對人類有過聖旨外,並未對他們下過什麼聖旨。
“沒錯,我們是聽從王的命令,來帶走裏麵的人類。”慕容刻意加重了‘人類’兩個字,好讓他們錯覺自己並不是敵人。
“這個,你們可以自己看看是不是王的親筆所寫。”涯洛哲從身後走出,並將‘聖旨’放到對方手上,任其端模。
虞櫻考古的時候,曾經為了研究古代文學而練就一手模擬字跡的本是,所以現在要模擬彌王的字跡,也沒有多大困難,足以把這群人蒙混過關了。
他們端模了許久,確定這字跡是王上的沒錯。
但是,這些人行跡有些可疑。
“還在遲疑什麼?耽誤了王的時間,你們擔當的起麼?”慕容加重語氣,言下更有威脅之意,氣勢上逼迫他們不得不退讓。
沒能考慮多久,他們就打開鐵門,讓他們進去。
然,沒有人注意到,潛伏在黑暗中還有一個身影,正用一抹極其冰冷殘虐的笑意,望著著一切。
冰和火的交加相錯,還有那蝕骨般的疼痛在腹中翻滾,絞痛的感覺意識模模糊糊的人不得不從昏迷之中醒來,汗水如水滴,大顆大顆的掉落。
模糊的視線在逐漸清晰,跟前原本模糊的臉此時帶著冰冷的殘笑,再熟悉不過的麵容,卻在空氣中還滯留著殘虐刺骨的冰寒。
不安,很不安。
來不及思考那不安的可能,腹部的劇痛疼的他難以呼吸。
這是意味著,他快死了嗎?
痛苦的眼中飛快劃過不舍,他掙紮著起身,而站在他身旁的人卻沒有一絲動作,任由他從床上滾落。
眼前的人,拖著已經到極限的身體,一點一點爬到了男人身下,緊緊抓住男人黑色森冷的衣擺,如雪般蒼白臉十分吃力的微微抬起,“鑰、匙。。。”他的聲音虛而弱,機會是用盡力氣說出的。
沒有顧慮眼前的人此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但從那一身散發的凜然血腥的殺氣而看,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好心情。
“鑰、匙。。。”他的固執簡直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境地。
像帶著血的撒旦,用銳利而殺氣的眼,凝視著應該遭到懲罰的罪人,緊緊盯著隻帶一縷薄弱呼吸的人,麵前爬著的人沒有了尊嚴,脆弱的像誰都可以輕易捏死的螞蟻,被踩的扁扁的卻還不肯放棄的掙紮。
該死的。。。礙眼!
“鑰匙。。哼。”男人的手,狠狠扼住了少年纖細的脖頸,聲音如地獄傳來般冷徹,“你可沒按本王說的做,你憑什麼讓本王給你?”
“你、忘了,你、、你隻是讓我向他敬酒、、、沒有說、、誰喝毒酒、、、”他斷斷續續的說,男人臉上很糟糕,很不悅,非常的,不悅。
哼,看來是從喝酒那一刻就決定好這麼說了吧,一石二鳥之計。
“好,鑰匙,本王給你。”突然,他轉變了態度,嘴角一抹冷笑,伸出舌尖,取下了上麵打造精致的鑰匙。
叮——
一聲落地聲,那枚鑰匙就孤零零躺在冰冷地麵,在雲天的麵前。
咫尺之間,伸手可及。
肺部的空氣在一點一點消失,缺氧的痛苦和腹中的絞痛一並在翻湧著叫囂著折磨著他,那一刻,他真的覺得自己就要死了。
“鑰、匙。。。”多麼不甘,鑰匙,就在眼前了。
他的掙紮漸漸變弱,視線漸漸模糊,心跳開始微弱,然而在他以為就要這樣死去的時候,急而猛烈空氣灌入腹中。
“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