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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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不知道你從哪裏來,但你擾亂了我的世界……
也擾亂了我的心,這是事實!
——摘自昊的日記
看著窗外一直下著的淅泠小雨,昊的心中一陣莫名的苦悶。
略微回頭凝視床上的少女,清瘦的臉龐仍是毫無血色,幹燥的嘴唇因長期缺水的關係而出現細小的裂痕,纖長的睫毛在臉上印射一道美麗的剪影。未幹的發絲緊貼著少女光潔的額頭,麵容如洋娃娃般精致,仿若神造。
起身在床前坐下,濕潤如玉的手指在少女眉尖劃落,後又輾轉來到她蒼白的嘴唇。
心,為之一震。
“你到底是誰?從哪裏來?為何會有看這般惑人心弦的美麗?……”
好像是有不盡的問題,昊喃喃低語著。
似乎是感覺到了安心的溫暖。熟睡的少女眉睫輕顫,無意識地張嘴,發出細碎的聲響:
“宸……”
塵?晨?辰?……
這是她的名字嗎?如果不是,那麼這個單純的音節又怎麼會如此深刻?
看著眼前無助的少女,昊感到一陣心疼,一種從來不曾出現過的情感。
是心疼,對麵前這個萍水相逢的女孩。
溫柔地理順少女淩亂的長發。昊再次開口,嗓音輕柔。
“是塵嗎?”
細長的雙眸帶著濃濃的疼惜。
仿佛床上的人兒,就是他的全世界……
再次睜眼,已是天明。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霸道地宣布著新一天的來臨。
想移動位置,卻發覺不知在什麼時候將少女的手腕緊握手中。
看著手腕上的淤青程度,想必是一夜不曾放手,就這樣靠著床頭睡去。
可手中的感覺、冰涼、依舊……
放開少女的手,昊俯身想測測女孩額上的溫度。
如果實在不行,就送醫院吧。
昊暗想。
不知是否是感應到了昊輕微的氣息,少女睜開了緊閉很久的雙目。
四目相對。
時間好象就在這一刻定格,連呼吸都仿若停止。
妖媚的藍。
少女的瞳孔是藍色的!
這一個事實讓昊難以置信。
他們就這樣看著對方,以一種極其暖昧的姿勢。
突然,少女的嘴角揚起一個微笑。
不知是體力不支還是其它的什麼緣故,昊總覺得女孩的動作有一絲僵硬。
出乎意料的,少女伸出雙手摟上了昊的脖子。
在昊的耳邊,少女說了一個字,依舊是……
“宸”
就在這一刻,在兩人相近咫尺的這一刻。
毫無條件,昊徹底地沉陷。
原來,能惑人心弦的不僅是少女的容貌,還有清澈的眼睛。
而昊,心甘情願……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裏來?”
拉上窗簾,整個房間呈現一種極其昏暗的狀態,似乎連空氣也變得沉重。
半倚在牆上,昊注視著側坐在陰影中的少女。
蒼白的臉上出現一絲紅潤,而眉心是一點暗紅的朱砂痣。
少女好象聽不懂昊的話,隻是睜大眼睛,看上去十分無辜。
“聽不懂嗎?”
昊好看的眉染上一層憂慮,為無法與少女溝通而感到煩躁。
“宸”
少女開口,依舊是一個單音。
“塵?”昊重複著少女的話。
“你叫‘塵’?”
少女眉尖微蹙,仿佛聽到了一個很深奧的問題。
然而眼珠一轉,少女似懂非懂的點頭。
“你真的叫‘塵’?”
“塵……”
這次,輪到少女來重複昊的話。
“對,塵,你叫‘塵’。”昊盡量放慢說話的速度。“而我,叫我‘昊’。”
“昊……”
塵看著昊抓住自己的手並在手中上寫下“昊”字。
“昊……”
塵舉起手,異常好奇地盯著手心,好象真的可以看到一個“昊”。
“對,我是昊。”
不自覺的,昊輕輕地撫上塵的臉。
“我,是,塵……”
第一次說這麼多字,塵的語氣有些不連貫。
學著昊的動作,塵……
“啪”
塵一巴掌打在了昊的臉上。
痛!
這一巴掌打得昊的表情都開始“石化”。
“好…玩…再…一次!”
看到昊不自然的表情,塵覺得有著極大的滿足感。
伸出另一支手,塵想重複上一個動作。
抓住塵的手腕,昊及時地阻止悲劇的發生。
“塵,不對……”
抓著塵的手摸上自己的臉,接著慢慢移至唇邊。
“昊會痛,塵不乖……”
雙唇微張,將塵如蔥般的指尖含入口中輕咬。
“昊,要懲罰塵……”
“痛…不乖…”
看著自己微微泛紅的指尖,塵若有所思。
為什麼塵,不痛……
話外音:關於“塵”
好難受,冷,這裏是哪裏?
宸,幫我,幫我……
宸!宸是誰?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頭好痛,誰來幫我?
好象全身快要被撕裂般,難過地快要死掉。
突然,從臉頰上傳來了一個令人安心的溫度。
是宸嗎?
全身一震,睜開眼。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一雙眸子。
如墨黑般幽深,瞳孔裏是一片望不見底的深遂。
在其中,我看到了驚異。
看到我睜眼,男孩的手頓時停在我的臉上。
恍忽間,眼前的身影與記憶殘片中的白色身影重合。
宸。
一個字隨及在腦海浮現,然後脫口而出。
他說,他叫昊,我叫塵。
而我隻想說一句話,一句烙印在我記憶中深刻無比的誓言:
塵不會背叛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