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章《憶》 章三 生命枯黃的跡象,是如此簡單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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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枯黃的跡象,是如此簡單易碎……
趁著清晨的冷意,尋一路足跡。將冰冷的手指收入衣兜,一片金色的銀杏葉就躺在那裏。安逸而枯黃。
它的存在,並不在我的記憶裏。我甚至不知道,它在那裏躺了幾天,甚至是一年之前的幾天。它就那樣鑽進我的視野,卻毫不突兀。
本是殘時舊夢。
卻填塞了一絲暖意。
我仍舊將它放進衣兜,小心翼翼。尋思著晚上回家的時候,將它放進書本,與就別的文字一同,成為久遠的回憶。
彌漫在湛藍的天空下,是綿薄的豔陽。向遠處飄蕩的白雲,極盡奢華,沒有一絲雨的雜質。濕漉漉的土地,帶著遠去新生的泥濘,陽光無力。
我選擇站在原地,目送遠去的雲。我並沒有前進,雲卻在走遠。
我喜歡秋的天空。我卻討厭秋的大地。
秋的天,湛藍孤高。
秋的風,冷意蕭索。
秋的黃,敗落的美麗,敗落的蒼涼。
將手指放進衣兜之時,卻被莫名的碎屑所處。靜靜的攤開,竟是碎裂的看不出原樣的銀杏枯黃。
它又再次被我遺忘,卻在不知什麼樣的碰觸下,碎成一片。
整片的銀杏樹林,卻在一夜之間枯黃,又在一夜秋風後飄零。脫離了枝頭的枯葉,聚集在樹根之下,卻在一陣風吹後,嘩啦啦溜走。
牆角下,唯留了幾片綠意,卻開始枯萎。在此時尤為突兀。
秋收後的大地,一片敗落,遠去時節。
所以我一向不喜歡秋。褪去了春的新生,夏的豐饒,唯留片片黃。
成長是件無可奈何的事情。如今的我,已忘記了小學生課本上的真摯話語,早就遺忘了那所謂的秋收的美麗。眼中所處的,是已死的生機。
我將手中的碎片灑落空中,隨著無型的風,擱淺在枯草深處。
枯萎的生命,失去了原本的姿色。靈魂隨著時間流走,死灰般脆弱…………
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