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亡靈祭奠 曾經愛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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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在和別人說,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什麼能讓我在意的東西,也沒有值得我留戀的事物,這並不是單純的假話。不是自我放棄,隻是就事結果……
我是個麻木的另我自己都覺得討厭的人。
那麼,小時候的家,是不是另我在意的呢?
我總是在一段時間內回去那個我曾經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在那個認識了二十多年的家鄉,充滿了我各種各樣的回憶。
好的,壞的。痛苦的,憂傷的,彷徨的,以及快樂的……我和姐姐共同記憶裏的,以及被遺忘了的……
每年,我隻有在每年固定的一個日子裏才會刻意的回去,並不是要見證什麼東西,就隻是因為那是個特別的日子……
姐姐的忌日————
六年的習慣。
那也是無可奈何的。
頭幾年的時候,習慣每過一年都在耳朵上打上一個耳洞,來記憶走過的時光。在打到第五個耳洞的時候,就發覺那實在是沒有意義。意義已經被我遺忘……
所以在今年特定的日子到來的時候,我又回去了……
夏天,在我的記憶裏並沒有過多的停留過。
我習慣記憶萬物複蘇的春,留意水意消長的秋,以及白靄孤獨的冬……隻是綠意盎然的綠,是在我記憶裏早就麻木了的夏。
可讓我記憶最深的,恰恰是那個綠意盎然的處於盛夏的薛家……
曾幾何時,那條記憶裏的小路已經被野草覆蓋,分不清歸途。
小的時候,跟林家的夥伴在此處追趕歡笑的時候,那爬滿的綠意就隻是到了膝蓋,也總是在奔跑中傷了自己的腳背。而現在自己一個人孤獨走過的時候,那片片的野草竟已過了腰際,再也尋不見那個時候的漂亮小花。而那片曾經留下過多腳印的小路,現如今,已被荒草覆蓋,隻有每日裏歸走的趕羊人的孤單足跡……那個時候喜歡與鄰家的孩子順著長高的玉米地的小路前行,翻過一重鐵道,在那條不深,卻清澈的小溪中模魚,在岸邊鬥蜻蜓,在淺灘裏摘蘆葦,過幹脆爬到樹上模鳥蛋……那也是屬於夏天裏的一件趣事。
姐姐是他們中最小的一個,卻也是最淘氣的一個,你也是我最喜歡的。
隻是現在,我站在玉米地的一側,卻無論怎樣也找不到直行的小路。土地還自在,綠意也依舊自我,隻是我站在那,取決到底要不要去繞遠前行,去看那條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幹涸的溪流……
想想那個時候多大,現在多大?
那個時候的自己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計較得失與代價,總會想辦法,總會翻過眼前的阻礙,到達自己要去的地方,去玩自己想玩的遊戲……
那個時候的自己會直接穿過玉米地,無論眼前是遮天的綠樹,或者前麵草叢中到底有沒有蛇雀。或彼此多跑快幾步,抓著不知名的野草,在草叢裏驚起一層螞蚱,讓歡笑聲傳出了好遠好遠……
隻是長大了,卻也膽小了。
小的時候,因為無心,所以才會過分的灑脫,才會不留餘地的快樂。現在以為自己成熟了,以為自己長大了,卻也沒有了那份天真,事事須思考而行,等到再度出發的時候,是不是也晚了呢?
荒蕪的路,前行的記憶,埋沒的歸途……
在現在看到的時候,改變了的,不全是自己!
我以為記憶裏的家鄉不會改變太多,不會將自己遺落了太遠……可事實總是枉然。
父親說:這世上不變的唯有變!
那是我記得最深的一句。
此時此刻,用到這個地方,是不是很恰當呢!
按著原路返回,枯草踩碎了一地,蜿蜒出一條並不真切的小路……
紫燕輕巧的飛過,本還不是歸巢的時間;草低處蟲鳴依舊,不去理會短暫的時節變換;藍天席卷著白雲,在蒼穹中蕩漾;起風了,我揚起嘴角,撩起染了昏黃的發絲,那是在這個多雨時節裏的炙熱的夏的晴天————
天堂中,你在看嗎?
這片土地上,寂寞的我已感覺不到你的足跡……閉上眼睛,仰起頭,我微笑:沒關係,無需感到寂寞,改變的,從來都不隻是我一個人……所以,我已經……
清風揚動細語,卷碎了我對你的思念,所以,別了,這個夏天你最後離去的日子……
我真的愛過你————
————————————————《曾經愛你》
………………2009。08。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