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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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念詩,什麼……青草肅澄陂,白雲移翠嶺。月午樹立影,一山唯白曉。”
“聽著感覺,前兩句和後兩句好像不是一首詩,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我和丘對詩歌這類東西不感興趣,所以不知道詩中說的什麼。
“不會的,那個聲音反反複複念了好幾遍就是這四句。”
“恩,也許是在暗示你什麼?”
“我又沒你那能看到鬼的本事,暗示我什麼?”丘也有點奇怪的說道。
“可能是你自己沒有發現,走,先回寢室吧。”
回到寢室我直奔太子的寢室,直覺告訴我,隻有他可以幫我搞件非常重要的東西來,可是他們寢的人卻告訴我這混蛋不在,好象是為了和別的班搞競賽,偷偷在物理實驗室做實驗。我隻好又飛跑著奔向物理實驗室,氣喘籲籲的剛跑到門口,卻又被曲勇攔住,“喂,你找誰啊!”他用一副欠揍的眼神盯著我看。分寢室時張嘹和他發生了衝突,我當然是幫著張嘹啦。結果就和這小子結了怨。
“我記得上次沒有把你眼睛打腫,怎麼卻不認識我了?”我用和他一模一樣的眼神回敬道。
“這次你可別想逃走!”楊勇的臉漲的血紅,聲音也因為興奮而變得怪怪的。
物理實驗室一下子衝出三名男生,把我嚴嚴實實的圍在中間。屋裏的其他幾名女生發現不對頭,也都跟了出來。
“你幹什麼曲勇,不許打架!”說話的是名個頭矮矮紮著馬尾辮的女生,我一看到她快到嗓子眼的心立馬放了下來,她叫楊陽,上次在果園和太子親熱時被我抓了個正著。
“副班長,這是私人恩怨,你們先進屋。”曲勇似乎有點害怕這個班級幹部,剛才囂張的氣焰馬上降下了幾分。
“你再不進屋,我可就要向班主任彙報去了。”這個小不點人不大,嗓門到是不小。隻見曲勇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後狠狠瞪了我一眼,扭頭進屋了。
“太子呢!怎麼沒看到他。”沒等楊陽開口,我先問道。
“他剛才被他老爸接走了。”楊陽對著我馬上換成了笑臉。
“他沒說去哪了嗎?”
“沒有,好像他們家裏出了什麼事,急匆匆地就走了。”
“謝謝你了,我先走了。”我一邊感歎著太子對女人的品味,一邊小跑著下了樓。
還有誰可以幫忙呢?開學沒多長時間,除了他們三個外,隻有寢室那幾個哥們算比較熟的了,可是?正當我茫然前行得時候,文那小子賤賤的身影走入我的視線。我大呼蒼天有眼!一下子把摟住。
“大白天的你犯什麼騷,快躲開!老子要去接開水。”文大喊著。
“不得,你不答應我就不鬆開。”我仍緊摟著他不放,路過的學生紛紛向我倆側目。
“什麼事呀老兄!鬆開說好不好?”文尷尬的說道。
“嘿嘿!就是你最擅長的啊!”我衝著文眨了眨眼睛。
文微微一愣,馬上吼道:“你瘋了!你到底要幹什麼,這是犯法的!”
我鬆開了文,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你前些天給二班女生寫的情書還在我這裏哦。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把它交給麗雯會是什麼樣的下場。考慮好了來寢室找我。”
我笑嗬嗬的走開,隻留下文一個人悶悶的站在那裏。沒想到開學時的一個惡作劇到幫了我一個大忙。當時我和丘聯合起來準備大大地耍文一下,就謊稱二班的班花看上他了,隻是因為女性特有的矜持不敢說出口罷了,逼著讓文寫一篇文采風流的情書送過去。但誰都知道就憑文的長相——鯰魚嘴加上鷹勾鼻,鬼才信班花會看上他呢!可是文聽了卻心花怒放,自以為是情聖。竟然真的寫了封自以為很有文采的情書托我送過去。當時丘還問他:“麗雯怎麼辦?“而文卻很不要臉的跟我們說:“哪個男人沒有個情婦什麼的?”我和丘當然不會做這種犯傻的事,藏起來後以此來捉弄他。
十分鍾後,文推開了我們寢室的門,他終於投降了,答應了我的要求。而我卻扒在床鋪上倒頭大睡,因為晚上有很重要的任務。
雨聲把我從夢中喚醒,我揉著眼看了看表,快十點了,寢室的走廊吵吵鬧鬧的看來是高三做晚修的人回來了,我穿好衣服趁此機會溜了出去。
雨不急不緩的下著,我站在樹林中凝視著雨中的校園,微弱的燈光下我還可以看見不遠處教堂的塔尖,聽說那的牧師和校長關係很好,所以才會在我們這個破爛地方修了個洋東西。雨漸漸密了起來,也不知文會不會守信來這,我望了望教學樓,忽然想起第一次和馨瑤說話就是在這。教堂的鍾聲響了起來,我看了看表,十點過一分。難道我的表快了一分鍾?這可是老爸送我的生日禮物,對它我可是十分愛惜,它也從沒給我丟過臉,今天是怎麼了?旁邊的下水道響了一下,我用手電照了過去,上麵的蓋子翻了過來露出了文的腦袋。
“阿樂(我小名),讓你久等了。”
“不,你很準時,剛好十點。”我驚奇的是他的出現方式。
“對了,丘說有重要的事,所以不能來了。”
我瞧了瞧遠處已模糊不清的女廁所,我知道這家夥肯定去那了。“不用管他,咱們走。”
今天晚上我所說的任務就是潛進教學樓,前來竊取學校的學生檔案,本來可以通過太子在校園內的人際關係,正大光明的進去翻看檔案,我倒要看看寢室廁所裏到底死沒死過人。既然太子不在,文這個家傳鎖匠也可以派上用場。
我和文如小偷一樣在夜色的掩護下直奔教學樓後門,雨小了很多,月光透了下來,我抬頭望了望,今晚的月亮是那麼的圓,如狼人變身的前兆,帶著幽香的花草在冰冷的空氣中飄散。我和文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後門,文掏出了開鎖工具,這就是我為何讓文幫忙的原因,這家夥是個開鎖專家。而我們學校又用的是古老的大頭鎖,也就是人們常說的“明鎖”。按文的話說:“那隻不過是一根鐵絲的問題。”
來到搬卸貨物用的側門,望著黑漆漆的鐵鎖,我有點擔心文的實力了。隨即隻聽“哐啷”一聲大門被文搞定了,文衝著我眨眨眼便走了進去。走廊裏安靜的很,我和文打開了手電。
“先去哪?”文問道。
“恩……生物檔案庫在二樓,資料庫在三樓,你說先去哪。”我倆再就沒說話,隻是靜靜的向樓上走去。文為了表現出自己膽大,快步走在前麵,我則慢吞吞地跟在後麵。
“瞄”的一聲貓叫在我背後響起,我身體一顫,扭頭一看什麼都沒有。難道是幻覺?但感覺真實的聽到了,我接著上樓梯,走到檔案庫時,文已經在撬鎖了。
“知道嗎,聽說在省城,學校用的都是暗鎖,不象咱們這裏一個木頭門上掛著個破鎖,相當的好弄。”文剛說完,門上的鎖就“哢”的一聲被弄開了。
我們倆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這時外麵的雨已經完全停了,月光灑了進來,發散出妖冶的光。我走近發現,好幾箱子的檔案擺在地上,桌子上也散散的放滿了。
文輕碰了我一下,顫聲說道:“你聽沒聽見什麼聲音?”
我警覺的抬起了頭,一道黑影從旁邊的窗子掠過,氣氛也有些不同尋常,“嗬嗬!”我假裝著微笑道:“哪有,都是幻覺,別自己嚇自己。”有時候學學太子的樣子是好的。
“咱們回去吧。”文顯然是怕了。我又何嚐不怕,腿都軟了“好,撤吧。”。這黑燈瞎火的望著如山般的檔案,我真的一點辦法沒有了。
我和文迅速的向樓下走去,也可以說是在跑,“那屋子裏怎麼有燈?”文看著不遠處的物理實驗室顫聲說道。我也在納悶,就在這時我前方教室的燈也忽閃忽閃的亮了起來。那光很亮,很刺眼,卻有種被什麼東西裹起來的感覺。
“我好象覺得老是有人跟著我。”文現在渾身上下抖的厲害。
其實在剛才我就有這個感覺了,聽文說完,我終於大著膽子向後望了一眼,黑蒙蒙的一片進入了我的視線。突然間,我的腦海中閃現出一絲回憶,那是上次和馨瑤去教堂時,一位牧師神神秘秘地對我說的一席話;“教堂的鍾聲永遠是最準時的,如過你覺得時間變快了,而別人卻沒有,那麼很不幸,你已經進入惡魔的籠罩了。”
我緊張的把電子表移到文的眼前,“看清楚現在是幾點?”我問道。
“難道你看不見嗎?22時20分19秒。”
我迅速地把表移到眼前“22時21分20秒!”
我呆住了,似乎時間會倒流回去,似乎我被別人纏的很緊在也無法掙脫。文突然睜大了眼睛,驚恐地望著我的後麵,我猛地一扭頭,看見了,一滴殷紅的鮮血從牆沿上直流下來,瞬間亮起的燈光全部消失了,黑暗中隻能看見一滴接著又一滴的血緩緩流下,越來越多的血成汩在流,那血紅的刺眼,如下雨般流淌著,在牆角下彙聚成一灘灘血池。
濃重的血腥味告訴我這是真的,“快跑!”我衝著文大喊一聲便拚命的向著樓梯口跑去,文緊緊跟在我的後麵,不時的發出尖叫,可讓人毛骨悚然的事發生了,伴隨著文的尖叫的還有其他聲音,從兩旁的教室中傳出,有笑聲有尖叫,還有嘈雜的歡呼聲。這一切顯的是那麼的淒厲和恐怖。
奇怪的事再次發生了,樓梯口的地方竟然沒有了,我眼前隻有一道門靜靜矗立在那。我拚命地敲擊著這個古怪的大門,裏麵卻沒有反應。牆上的鮮血越聚越多,飛快的向我們撲來,這時裏麵似乎有人開了門,我和文又是激動又是害怕,生怕再看到什麼嚇人的怪事。一種不詳的預感湧上我的心頭,就在門剛剛打開出一道縫的時候,難以形容的腐臭迎麵撲來!我看見的是一張滿是血和像是被什麼東西啃過的臉,我用力握住門把手,重重地把門關上了。
“救命啊!”我撕聲竭力地大喊著,回聲在整個樓層中回響著,心中除了恐懼還有無盡的悲傷,因為剛才開門的臉,我似曾相識。沒錯那是和太子同班的曲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其他人呢?此時的我隻有一個念頭——跑!我聽見後麵傳來文的慘叫聲,我想停下來但腿仍是在跑,不停地跑。我聽見了血流動的聲音,就在我的身後,通往樓上的路也變成了雪白的牆,樓梯徹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