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夢魘之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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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住韁繩,立馬於鹿特丹郊外的山坡上,任帶著腥甜的海風吹過,揚起額頭略有淩亂的頭發。晨曦遠遠望向眼前藍色的海灣和一旁靜臥的城市,星魂說這是他們的一個目的地。策馬進城,晨曦打量著沿街的建築,很精致,也很漂亮,整座城市如同一個大型的工藝品。教堂、住宅、鍾樓都是用大理石材建成,同時各類雕塑點綴其中,與遙遠的新巴比倫的色調完全不一樣,猶如海洋對比沙漠。晨曦是在阿拉伯荒漠被星魂撿進他的隊伍,從此和他們馬不停蹄的一路北上。
鹿特丹是歐洲的重要港口之一,鑲嵌在大西洋暖流上,船隻可以輕鬆的借著東北風順著洋流進入北極。晨曦一行人小心的控著馬,緩緩穿過街區,走向真正的城市心髒——碼頭。作為一個港口城市,鹿特丹的流動人口很大,真正的居民區反而作為城市的陪襯,貼合在碼頭的外圍。外圍的居民區比較安靜,清脆的馬蹄敲在石板上清晰可聞。不知不覺就已到了鹿特丹的中央廣場。廣場、基督教堂、傭兵工會,幾乎是歐洲城市的必備建築,猶如女人不能缺少華服和化妝品。
晨曦一眼望去,視線繞過廣場中央的神像,海灣旁的一處小高地赫然矗立著雄偉的教堂,而在海灣對麵,與教堂遙相呼應的傭兵工會周圍卻熱鬧異常。賭場,角鬥場,旅社,購物街,一切應有盡有。
不過星魂沒有給什麼時間讓大家觀光,招呼著大夥找了家旅社安頓下來。
昊天趁星魂在整理行李時偷偷拽著晨曦逃出了旅社,其理由是不想麵對星魂一陳不變的苦瓜臉,對此晨曦舉雙手讚成。從阿拉伯荒漠到鹿特丹,星魂幾乎都在樂此不疲的趕路,即使經過在歐洲有金色之城和音樂之都的君士坦丁堡和維也納,星魂也沒有停下來去聽聽音樂會的衝動,依舊匆匆睡上一宿,第二條準時出發。
不過跨出門檻的一刹那,晨曦猛地一刹車,向昊天問道“我們這樣沒打招呼就溜出去不好吧,到時連累陸沉滿大街找我們可不好。”
昊天微微不屑,“放心吧,我剛用易經算過,最早出航去北極冰原的船要等到後天下午,星叔他們還要忙著準備去北極的物資,沒空來修理我們。”
昊天一出門,很有目的的直接找到了賭場,在雙腳帶著身體朝向門口時,晨曦仰頭看了看門口負責看門的兩個食左手族武士,僅有的右手強壯的跟身體不成比例,以致身體必須半蹲著,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成為麵目猙獰的暴力工具。所以晨曦很幹脆的一口回絕,不留一點商量的餘地,甚至苦口婆心的搬出星魂來鎮一鎮昊天,“星叔知道你來賭博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不過這種威脅似乎沒有作用,昊天一把拽著晨曦,“不是來賭博你以為我會帶你出來嗎?“接著壞壞的笑道,“今天我把易經偷出來了,當心把,絕對不會輸,隻要回去你不說我不說,我們就有好多零花錢了。”
一路上隻要有空陸沉就會教給一些基本劍術和修煉之法給晨曦,不過後者一直都很爭氣的給師父丟臉,終於在維也納時,陸沉無語到了極點,向星星魂借過易經哭訴:”神呀,告訴我怎樣才能教好徒弟吧。“
不知道是不是陸沉太過虔誠,神感動了,晨曦天生心靈之光——信念之力。隻要堅信就能實現。這也是昊天向帶他來賭場的原因。
“不去”晨曦原則性很強。
但昊天顯然沒有什麼耐心了,直接把晨曦往裏拖,瘦弱的晨曦可不是昊天的對手,盡管後者比自己還小兩歲。
被昊天強行按在賭桌前後,晨曦無奈的接受這個命運,即來之則安之。
天啟書《易經》,預知未來,通曉古今,無論是回溯曆史的源頭,還是探究生命的終點,大到宇宙是怎樣產生,小到路過的美女頭上有幾根頭發,隻要你想知道,一切皆能。
很輕鬆的晨曦成了賭場的賭神,有昊天在一旁使用天啟書助陣,大小點,骨牌,二十一點,從不失手。
昊天提著一袋金幣,領著晨曦在賭場裏轉悠,路過同花順的賭桌時,昊天突然注意到賭師每次發牌時,手指與撲克牌接觸的刹那有異樣的能量波動。目光投向那位賭師時,後者的目光正好對了上來。
高進,這家賭場的特級賭師,兩屆世界地下賭神稱號獲得者。除了賭場出現正真的高手,一般都在自家花園喝著小茶。不過晨曦昊天兩個孩子居然橫行賭場,顯然被人注意到了。
高進此時從眼神裏傳遞給昊天的信息很明確,“敢不敢來賭一把”。自恃有天啟書之助的昊天很接受這種挑釁。
“晨曦,玩玩這個。”說著就有兩個人自動把座讓出來。不過賭局開始後,情況卻不如預想的樂觀。連續十把,易經給昊天的答案都是輸,根本不給其梭哈的機會。於是昊天幹脆合上天啟書,不去看未來的解答,因為一旦看到未來,一切也就塵埃落定,沒有絲毫回旋的餘地。天啟書《易經》隻能預知,卻無法改變命運的軌跡。
昊天從賭資裏取出一個金幣,那是他來時的唯一資本,然後一次壓上所有的賭注。剛從天啟書中昊天已經知道高進的特別之處了,驚人的記憶天賦可以記住每一張牌的位置,如意幻魔手輕鬆換掉任何牌,甚至其心靈之光——信牢也已經誕生。任何賭徒都不可能用正規方法從他身上贏錢。不過這次昊天卻對這還沒有定論的賭局信心滿滿,湊到晨曦的腮邊耳語一番。晨曦當即輕呼一聲:“這樣能行嗎?”這擺明了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態度。不過這當即遭到昊天的一個暴粟,毫不留情。
晨曦心中默念一句相信自己就正式開始了這一賭局。對麵的高進表情不變,嘴角噙著一塵不變的微笑,帶著輕蔑,眼神如無波秋水,不過晨曦好不懷疑他在享受這貓捉老鼠的遊戲。
底牌發來,高進沒有看,晨曦同樣沒有。底牌就好比未來,如易經一般,一旦看到,運氣就成為命運。
第二張牌再發牌師發來時,晨曦心中犯著嘀咕,不過還是遵從昊天的指示:“每次發牌時,你想要什麼牌,就想象發來的牌就是那張”。聽說同花順最大,好吧,來張紅桃A吧。
牌麵翻開,A,不過確是張方塊的。相反,自己想要的紅桃A出現在高進那裏。
隻是相差一點點,或許昊天說的辦法真行,那麽來張方塊K吧。晨曦如是想著,第二張牌也果然很夠義氣,沒有讓他失望。
籌碼繼續加上,一直到發完全五張牌。晨曦這裏是方塊A到J,不過高進那裏是紅桃A到J,非常的有默契。
“記住,開底牌時堅信高進的底牌不是他所要的那一張。”這句話是昊天最後的吩咐。
高進開底牌很慢,有足夠的時間讓晨曦去畫個圈圈詛咒他。那一刻,高進能明顯感到自己的信牢有一種強烈的危機感,眼神立刻鋒利如刀的看向晨曦。
心靈之光的產生很難,修行中人一般要進入聖域階段才能產生心靈之光,而自己是擁有信牢命格,加上多年賭場苦練才誕生出心靈之光。眼前這個少年顯然不是修行者,即使有天賦命運,也絕不可能會有能讓自己信牢退讓的心靈之光。
開牌,一切落定,一張梅花5。晨曦但最後晨曦還是輸了,這讓昊天有種抓狂的欲望。成功壓製住高進的信牢後,晨曦高興之餘忘了去想象自己的那張方塊10,結果……
帶著來時的那一枚金幣,昊天和晨曦一出賭場就快速混進人流裏。盡管輸了錢,不過晨曦很高興的發現自己的賭博天分,大有進軍賭界之勢。
“別高興了,賭場已經派人出來逮我們了,趕緊跑。”昊天提醒著晨曦他們現在的處境,告訴晨曦賭博不僅危害身心健康還威脅生命安全。昊天經驗老道的帶著晨曦在鬧市區的各個店鋪穿進穿出,對這種貓抓老鼠的遊戲並不感冒。確定甩掉跟蹤者後,昊天不再在傭兵公會附近停留,穿過中央廣場,決定去參觀下基督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