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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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3點鍾,夏日裏的微風輕輕的撫摸著窗紗,屋子裏麵很安靜,隻有風扇轉動的聲音。父子兩窩在沙發上開始看影片,那是一部恐怖片,周日的恐怖下午時間,這是古璿的最愛。
大叔自己是很怕的,但是基於對兒子的擔心,不忍心讓兒子一個人恐懼,所以每次大叔都會陪著古璿。隻不過這也僅僅是陪著而已,大叔自己是絕對不會看的。
沙發上的大叔側身坐在兒子的懷裏,頭埋在兒子的頸窩處,雙手抱著兒子的脖子,緊緊的閉著雙眼。
古璿扣著大叔的腰,頭挨著頭,呼吸著大叔身上溫潤的氣息,身心都覺得十分的滿足。不過不知道電影結束後,古璿對於劇情又能了解多少了。
電視裏麵的傳來慘烈的尖叫和哀鳴,大叔的手越收越緊,閉上的眼睛睫毛不停的顫動,而古璿的嘴角則不住的上揚。
“砰,砰,砰。大杳!大杳!”突然間家裏的門被狠狠的拍打了幾下。大叔嚇得差點整個人跳了起來,但被兒子緊緊扣住的腰身讓他仍舊隻能穩穩的靠在了兒子懷中。
安慰式的撫拍著大叔的背。“別怕,我出去看一下。”古璿皺起了好看的眉頭,似是不滿如此美好的時光就此被破壞。
不舍的放開了大叔,古璿三兩步走到了門邊,大叔一個人在沙發上縮成一團,耳邊都是慘烈的呼叫,越聽越心慌。於是大叔也跟著走到了門邊。
“……店長過世了!”走到門口的打算僅僅聽到了這最後的一句話,但是也足夠了。
古璿陪著大叔忙碌了兩天,基本上把店長的身後事都辦妥了。
因為店長的兩個兒子始終沒有出席,所以在屍體的認領和死亡的證明上有點難辦,不過也總算落幕了。
天色陰沉沒有一點風。荒涼的墓園裏彌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讓人有種窒息般的難受。
在店長的葬禮上,很多人都來表達了哀悼,大叔整個過程都十分的沉默,隻有古璿知道大叔沉默的表象下青白的臉色和被劉海掩蓋的通紅的眼眶。
天空暗澀沉悶,黑壓壓的烏雲層積在頭頂的上方,就像是一個壓抑的傷者,強忍著悲傷,卻隨時會痛哭流涕一般。
轟隆——
隨著遠方一聲悶雷,大雨嘩啦嘩啦的降落,落在人們的身上、心裏。雨水劃過大叔的臉頰和光滑秀美的下巴,滴落在墓碑前麵的石板路上,碎成了點點水星,點綴出哭泣的淚印。
人群逐漸變的稀疏,到後來隻剩下大叔爺倆站在墓碑前。
古璿十分的擔憂,如果大叔可以嚎啕大哭,可能他還比較放心。
“爸,我們也回去吧,老頭泉下有知,你在這裏淋雨,要是有什麼感冒傷風,他一定會很難過的。”
可是大叔沒有回應。
“爸。”古璿盡管很擔心,卻也不敢怎樣。
大叔的肩膀不停的顫動,呼吸開始急促,漸漸的開始溢出嗚咽的聲音。像是一隻失去親人的小獸,傷心悲痛,卻始終徘徊在死去的親人身邊不願離開。
古璿終於忍不下去了,扯著大叔的手臂,強迫大叔轉身麵對自己。
大叔的臉上都是縱橫交錯的水痕,被咬得通紅的嘴唇,抖動的雙肩。這所有都讓古璿心抽擰著痛。
於是將大叔擁入懷中,緊緊的抱著。
“哭吧,難過就哭出來,我不笑你,你這樣憋著,我看著難受。”古璿在大叔的耳邊輕輕的訴說。
大叔在兒子懷中沉默,漸漸的開始抽泣。古璿感受著周身冰冷的雨滴和落在脖頸上灼熱的濕潤,巨大的溫差灼燒著同樣疼痛的心。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大叔受到任何的傷害,有任何的不滿和悲傷,大叔應該要永遠的快樂,做著自己喜歡的事就好。用自己的努力讓大叔快樂幸福,從被大叔撿回家的那天開始,這就成為了他生活的目標。
在這一天下午,爺倆在店長的墓碑前麵冒雨相擁,直到大雨停息才離開。
據警察的調查顯示,店長墜樓是一次讓人傷心的事故,由於當時的樓梯燈光昏暗,而且樓上的居民爆水管導致樓梯濕滑,店長在爬樓梯時不小心差錯了腳才導致了意外了發生。
但店長在生前的一些行為卻讓此次的意外似乎有了一點點的疑惑。店長在出事以前,將拖欠工人的所有的工資都發了出去。店長為了兒子的欠債在不久以前用店鋪抵押從銀行貸款了一筆錢。而現在在店長身死而兒子拒絕還款的情況下,銀行隻能沒收了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