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少 年 向 上 091 入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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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洛拎著行李箱停在校門口,四處打望著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未來要在這裏度過五年的時光,醫學院臨床專業是五年製本科。
舒媽媽站在一旁並沒有打擾他,給他獨立思考的習慣的空間,以前舒洛沒有學醫的時候與陌生人交流是有障礙的,甚至有些懼怕和陌生人說話,學醫後接觸的病人多了,這個症狀逐漸好轉,現在的舒洛並不用他當心。
舒洛念學前班到高中,每次報名都是舒爸爸陪著去的,舒媽媽上班的時間不允許她為了私事請假,對此舒媽媽一直深感遺憾,兒子念大學這樣的頭等大事說什麼也是要來的。
現在正是早上九十點的樣子,校園裏來報名的新生很多,麵對著一張張洋溢著青春的笑臉,與文耀的離別時那傷感的情緒也衝淡不少。
楊婷是臨床係大三的學生,這次輪到她們來進行招生工作,學校對學生會的扶持很大,不同於大多數學校培養官僚氣息的學生會,醫大的學生會學校的老師並不參與,全憑醫學院的學生自己去折騰,不論是讚助費還是活動經費,都要靠她們自己去爭取。
楊婷有些無聊,站了兩個小時雖然很忙碌,見到舒洛的時候突然眼睛一亮,嘖嘖!多麼優秀的青蔥少年,看看這皮膚,看看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想掐一把。
舒洛眨眨眼,這個女生好奇怪,關她麵色也不像是有神經類的疾病,最多是有些月經不調,額頭的小痘痘和略微發黃的下眼簾都說明了她近期貌似不太好……舒洛有些遲疑該不該告訴她,師父說了如果遇到這樣的問題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否則……沒有否則了。
楊婷最先回過神,非常淑女的笑笑道,“你好,請問你是來報名的嗎?”
舒媽媽揚著舒洛的入學通知書,忙道,“對對對,同學這是我兒子的通知書,要辦些什麼手續?”
楊婷接過通知書,翻開看了看,舒洛……原來他叫舒洛麼,這個名字挺適合他的,眼光在下移到下麵附加的高考成績單,靠,總分693,楊婷瞬間自卑了!
麵對148分的語文成績楊婷勉強擠出個笑容,道,“看不出舒洛的成績那麼好啊,作文應該寫得很好吧?我最佩服會寫作文的人了,我高考的作文都是靠背的。”背作文應付考試這種事沒什麼丟人的,幾乎每個麵臨高考的學生都知道這個訣竅,這拚的就是一個運氣和記憶力。你運氣不好背再多也壓不中考題,你不背運氣再好也沒用。
舒洛不好意思的繞繞頭,“也不是很好啦,寫作文100分的滿分我隻能拿到98分。”
楊婷,“……”
舒媽媽,“……”
見到兩人一臉黑線不明所以的舒洛。“……”
楊婷嘴角抽了抽,幫舒洛半好入學手續,給了他一份地圖,指著道,“我們現在在這,這是圖書館,看到沒,”見舒洛點頭接著道,“現在你拿著這張單子去對麵那邊的生活部領生活用品,然後拿宿舍的鑰匙去2號住宿樓,在這裏。”
舒洛點頭表示明白,道了謝,感激的笑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
楊婷在心裏給舒洛打了個標簽,舒洛雖然長得很好看,但是邏輯似乎有問題,學醫的邏輯有問題可不行,搖搖頭甩開亂七八糟的想法,望著舒洛身後排的老長的隊伍,揮揮手讓他去拎東西,和自己一個係,以後見麵的機會多得是!
領了東西找到宿舍,樓道是新刷的紅漆,到處都能見到歡迎新生入學的標語,舒媽媽一路上邊走邊看,滿意的點點頭,“洛洛,你們學校挺好的,以後一個人要多注意身體,不準吃太多零食,知道沒?”見舒洛點頭才滿意的接著四處打望,兒子什麼都好,就是愛吃零食這點上有些過了,若是沒人盯著看著,一下午能吃掉一大袋膨化食品,通常等他吃飽吃足了晚飯時間也過了。在舒媽媽的思維裏,沒有什麼比大米飯更養人了。
舒洛的宿舍在二樓靠裏麵的位置,房號205,兩人走進宿舍的時候兩張上下鋪都是空的,舒媽媽選了張靠窗的床把領來的床上用品鋪好,沒有蚊帳隻能先用報紙把上麵糊著,囑咐舒洛要記得去買蚊帳來掛著。
舒媽媽絮絮叨叨的講述著該注意的事情,雖然知道舒洛很懂事,畢竟舒洛沒有一個人生活過,心裏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放心不下。
弄完了舒媽媽也該走了,她就請了一天的假,火車是下午的,坐到明天早上能到家。舒洛送她到學校門口就被製止了,舒媽媽說什麼也不讓兒子再送下去。
舒媽媽笑著和舒洛告別,轉身的那一瞬間紅了眼眶,想起舒媽媽臨行前說的那番話,“等你回來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她現在很能體會那句話的感受,說不出的難受憋在心裏,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有出息,離別的經曆她沒有,這次是第一次她想也是最後一次,下次舒洛開學她說什麼也不來了。
看著舒媽媽走遠消失在街角的背影,舒洛才轉身回宿舍,途中走錯一次,被好心的學長領回宿舍,關了門,205還是隻有他一個人,有些冷清、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他開始想媽媽爸爸了,也想耀哥了。
上午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照進2號學生宿舍205號房,臨窗的床位上睡著一個眼角掛著淚的少年,像一幅畫般的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