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稚 鷹 展 翅 053 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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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女是突發性闌尾炎,用西醫的的治療就是通過手術開刀切除,比起中醫的繁瑣無疑是很便利的,可惜現在在列車上,沒有這個條件,劇烈的疼痛讓少女進入短暫的休克,時間長了大腦缺氧便會腦死亡。
寧元明交代舒洛做的是在闌尾處留針,偏偏不巧的遇到了暈針的狀況,舒洛處理得井井有條,百會、內關、足三裏三個要穴是處理暈針最好的方案,其實還有一個穴道,就是人中。寧元明相信舒洛不是不知道,而是略微猶豫,先擇了相對安全的其他三個穴道下針,人中之所以叫人中,牽扯的穴道太多,不留神就會出錯,舒洛什麼都好,就是在大問題上不夠果斷。
即使是這樣,也足夠讓寧元明感到滿意和驕傲了,這個年紀,這份沉著的心性以及超長的醫術,都是舒洛平時努力的結果,應了那句老話,師傅帶進門,修行靠個人。
插在少女脖子上的三根銀針是用來進行針麻的,劇烈的痛楚已經超乎了少女的承受範圍,所以寧元明交代舒洛進行針麻,針麻歸元於我國古代先輩們的智慧,比起西醫的麻醉早上不知多少年,而且針麻無副作用,也沒有年齡限製,更不會出現麻醉失效等副作用。
彈針法舒洛掌控不了力度,平時隻是拿著銀針在肥皂上練習,彈針法要求性很高,特別是髒腑彈針,這並不是他擁有別人沒擁有的能力就能快速達成的,這需要技巧和時間的磨煉,或者說是感覺。
感覺這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的,最是難懂,舒小洛的勤奮寧元明是看在眼裏的,為了尋求下針的感覺那麼怕疼的小孩居然拿自己的手臂做實驗。
寧元明露了一手讓周圍的人雙眼發亮,竊竊私語。程波看著一直晃動不停的針尾更是目瞪口呆,眼前這小孩靠著幾根銀針就讓這少女昏睡過去,麵色逐漸好轉,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人,這已經超出了他所知範圍。
寧元明站起身,對著旁邊的程波淡淡道,“命是保住了,下個站就讓她下車去做個手術吧,有些東西中醫是沒有西醫來的快的。”
程波看寧元明的眼神都變了,如果說先前是尊敬,那麼現在無疑是充滿了敬畏,寧元明的這一手彈針法,哪怕是他行醫十數年都沒見過。
寧元明語氣間有些惆悵,短短幾十年的經濟改革,中醫逐漸沒落,遠遠追趕不上西醫的進程,但是幾千年的曆史沉澱又豈是這短短百年間的西醫能比擬的。
一開始,寧元明是想給舒洛傳授一門手藝,讓他以後能靠這個生活得好一些,再不濟也能給周圍的人治治小病,也給自己添點福氣。他是老一輩的人,最是注重因果循環,哪怕自己妻離子散,他也相信終究會有循環。
他已經有傳人了,不怕金針一脈斷在他手中,大徒弟在首都混的風聲水起,還有那麼些老家夥照看著,輪不到他擔心,舒小洛的執著讓他下了決心,在這希古之紀決心傳他一些真本事,舒小洛腰間掛著的木桶就是第一份禮物——三十二根銀針。
圍觀的群眾自覺的讓出一條通道,讓師徒兩人離去,眼裏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或許是被中醫所震撼,或許是被少年的醫術所折服。在最短的時間內,八卦傳開了。
舒洛坐在寧元明的旁邊,看著門前故意走來走去的人群,心裏有些不舒服,換做你你也不願意被人當做猴子參觀是吧?
舒小洛呆著難受,遲疑道,“師父……”
“嗯?”
舒洛往往外麵,又看看寧元明,寧元明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思,點了點頭道,“悶就出去走走,小心一些。”
“唉!”小孩開心的拍拍手,一溜煙的跑出去。
武一行看著消失在門邊的身影,又看看坐在床上閉目養神的老人,張了張嘴,遲疑了幾次,終究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