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蓮真殿回來後，蓋琤直接回到鳳華樓，獨自關在房裏，閉門不見任何人。所烈與登尋耐心地等在外麵。許久，才聽到裏麵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進來。”
    倆人進去後，一身素白、托腮沉思的樓主正靜靜坐在方桌前。所烈疑惑地注意到他手中緊握著一支別致地木釵。
    “所烈，我想延遲幾天去晉國。”所烈目光複雜地瞧眼蓋琤，垂首道：“好。”他發現樓主從上次回來之後，臉上總會有一逝而過的悲傷與愁緒。他不明白這種傷，這種愁是誰給予的？
    清麗女子，登尋道：“樓主，陛下是不是決定讓蕭蕊公主嫁過去？”蓋琤輕輕頜首。
    “戩王也同意了？”蓋琤半合墨眸，掩飾眸底的情緒，輕輕道：“不知。或許會。”這是化解臣民怨怒的最好方法，他不得不接受。
    登尋蹙眉道：“傳聞赤王麵相凶惡醜陋，且性情殘酷無情。他的後宮就曾死過多位妃子。鄰國的女人都懼怕嫁給赤國人，說他們猶如野獸。我覺得蕭王這樣做實在拿公主的幸福當賭注犧牲了。”
    所烈沉著道：“這是沒有辦法的最好選擇。”蓋琤轉身道：“其他不必再說了。要記住：鳳華樓是蕭王統領支配的組織，一切隻為蕭王利益服務。”“是！”
    夜空一輪淺月懸掛，秋風陣陣，透著涼意。在院中，蓋琤手持酒杯對月獨飲。一杯杯微苦澀的酒入口沁心。
    蓋瑜坐在他身旁奪過他的酒杯也自斟自飲一杯，“你有心事。從你回來後，你身上多了一點以前沒有過的東西。”
    蓋琤停下杯中的酒，輕聲道：“什麼東西？”
    “憂愁。”
    蓋琤忽地輕笑，繼而眼底浮現一層濃鬱似悲苦似迷茫的情緒，“我遺失了某種東西。”蓋瑜盯著他，“什麼東西？”但蓋琤隻是仰望夜空的月，優美的側臉弧線一直延伸至白皙的脖頸下。
    蓋瑜輕歎，知道他不想說，誰也撬不開他的嘴。“琤，離開蕭王和鳳華樓吧。這樣下去，遲早會出事的。你的身體太特殊了。哥可以幫你脫離蕭王。”
    蓋琤拿過他的酒杯，起身道：“從進入鳳華樓為蕭王賣命開始，我就不再是自由之身。離開蕭王隻有死路一條，死也要見屍！”
    “你！”蓋瑜又氣又驚。
    “哥，你不也一樣。進入朝廷刑部擔任要職，深知王朝嚴規、官場陰暗。自古以來，伴君如伴虎。不管蕭王用心如何，我們世代不也是一直忠誠於蕭家王朝？”
    蓋瑜歎道：“你說得對！但我和爹娘都希望你能安身於王朝之外，作個瀟灑無憂之人。既然事已至此，我就不再勉強。記得有事一定要跟家裏商量。”
    蓋瑜拂袖而去後，蓋琤靜靜地在院中站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