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和一隻 NO.5淵源(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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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遲素在珠子裏呆了五年,雖然不能出來,也不能和人交談,但是通過那枚珠子,花遲素還是“看”或是“聽”到了許多東西:尤利亞,路伯斯,麥加,明斯克,烏托邦,安納托利亞(精靈之森),斯塔諾夫山······
乃至這一次的薩摩耶。
一想到薩摩耶,花遲素的記憶深處就出現了有關於另外一名少年的片段。不同於亞斯,他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尊貴的姓,顯赫的身份,獨一無二的風采,無與倫比的天賦。他是花遲素見過修煉“決”最快的人,甚至連一點根基不穩的征兆都沒出現過。神從未向他關上任何一扇門,煉器,融藥,魔法,武技,詩詞歌賦,帝王之術總是一點就通。
“老師,不論是方外(據說是龍族聚集地),中城還是安納托利亞,大陸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將成為我的天下!我會站在坎科貝爾之巔,享受著所有種族的尊重,帕斯蒂安會為我而榮耀······”
少年稚嫩的聲音仿佛還在耳畔,他的臉上浮現出因信仰而帶來的光芒,瞬間點亮了他所有的美麗與活力。
“康因曼爾·烏奇奧·帕斯蒂安。”
他是個一直順風順水長大的孩子,花遲素傾盡所有交給了他一切他所知道的知識,包羅萬象,卻獨獨漏了那麼一點:
“愛情。”
一個家族,也許隻會有那麼一個帶來榮耀的人,但絕對不會少了被嫉妒腐蝕了內心的人。當災難出現時,會有人驚慌,會有人惶恐,更會有人怯懦不安。但是,當這群人裏出現了一位所謂的“英雄”。一旦他戰勝了所有的災難,那麼人的畏懼就會轉嫁到他的身上。可遺憾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對先行者保持著尊敬的,總會有人在不滿著,嫉妒著,想著“早知道人也可以,又何必讓你出風頭!”。
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人帶著無數珍奇,萬千少女朝聖般向著坎科貝爾湧去,起因隻不過是因為家族中一個人的臆測:
“大人為大陸做了如此卓越的貢獻,身邊卻隻有一隻神獸薩摩耶(他是狼,真的!)陪伴,是不是······”
後半句話並沒有說明,卻已發了無數的人類或是非人類的遐想,幾乎沒有人會認為這麼英明神武的大人會是一個性/冷淡。
於是,當香車美女帶上陰謀進入到坎科貝爾,活色生香的體/態,妖嬈誘人的舞步,柔軟細膩的皮膚,清純的,惑人的,嬌羞的,大方的,可愛的······沒有嚐過情愛滋味的康因曼爾似乎是理所當然的中招了。他迷上了一對神魔混血的雙胞胎姊妹——厄洛斯和素茜婭。
“老師,我好像戀愛了,那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隻是一眼······”
當少年用著迷茫卻堅持的聲音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已經凝練出魂體的花遲素正在花下彈琴。
七弦琴“錚——”的發出刺耳的聲音。
“如此,你就去愛吧···”
花遲素掩下心中怪異的感覺,用“好歹養了這麼久,卻還是許給了別人”為由解釋了剛才有一秒的刺痛。
“嗯!”少年笑得開懷,帶著滿意的答案離開了。
‘也該找一個人過了···’
花遲素卻是麵無表情地盯著樹上悠悠揚揚落下的一片花瓣,他陪了康因曼爾千年,從遺跡之城到坎科貝爾,從寂靜之海(海洋,最西邊)到彌勒天(小島,最東邊)。而當初那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於此時,也該出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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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絲曼陀羅:生長在神界降生樹下的植物,百年一芽,千年一葉,九葉一花。具有馥鬱的香氣,可用來遮掩一些特殊的味道。”
“曼珠沙華:生長在魔界彼岸河兩旁的植物,花不見葉,葉不見花。其花色嫣紅如血,其枝葉蒼翠若碧,多食會忘卻前塵記憶,主要用於渡魂。”
“無根:每年第一天早晨太陽剛升起時的前十滴露水。”
當有人用金絲曼陀羅,變異的曼珠沙華和無根水調製出了名為“snake(蛇)”的香水。這是一個因為情人背叛而喪失理智的女煉金術師的配方,當有人調出了實物並且用在康因曼爾的身上。
解藥,似乎一開始就是沒有的。
“株桃:一種藍色半透明的植物,生長在有大片藍荷的地方,砍不斷,燒不滅,澆不潮。一旦長成,生命力極其頑強。善於以彼之道還以彼之身,若要取,先亡人。但是其株葉可凝練靈魂,清一切汙穢,喚永世記憶。”
“藍荷:喜水,喜霧,喜旱,喜陽。全身可入藥,但有劇毒,其香氣可侵蝕靈魂,但其花葉則可修複。”
麵對性情大變的康因曼爾,花遲素還是去了,他已經記不清那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但麵對這變樣的少年,他和薩摩耶遊轉了整個大陸。終於,在安納托利亞的裴瀾爾湖發現了大片的藍荷,出塵秀麗,在月光下散發出盈盈的藍光。
那個時候,靈魂被吞噬的疼痛感即使在現在還是記憶猶新,無法抵擋藍荷的香氣,靈魂少了五分之一,精神力也去了一半,隻能堪堪維持住表麵的魂體。
代價是慘痛的,但慶幸的是,拿到了株桃。
“畢葉,可以幫我看管著這些靈魂碎片嗎?”株桃可以由薩摩耶帶去給康因曼爾,但是為了保險,花遲素得把這些破碎的靈魂交給生命氣息最濃的生物保管。
畢葉是安納托利亞年齡最久的一顆樹,也是花遲素的好友之一。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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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因曼爾,去把他們都殺了!”
掌握著“snake”的女人大笑著,操縱著傀儡般的男人。這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陰謀,從來就沒有過一對神魔混血的雙胞胎姊妹,更沒有過厄洛斯和素茜婭,她一直都是一個人分裂出的兩個靈魂。
現在,她會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誰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連花遲素也懵了。也許原因是“snake”的不成熟,總之少年擺脫了藥劑控製,恢複了行動力,恢複了記憶,卻吞噬了花遲素剩下的靈魂······
回憶到了這裏,花遲素的魂體一抖,他並不知道那個少年是不是無意的。隻是在那之後,他就開始了無止境的穿越,就像是噩夢,結局永遠是一樣的。甚至這一次,亞斯還和少年選了一樣的功法。
怨氣從櫃子裏的蜷著的身體上不停地滲出來,張牙舞爪的撲向亞斯,卻都被花遲素先前繞上的精神力給擋了下來。
【真是,差點就忘了,還有薩摩耶。】
花遲素敲了敲頭,最近越來越像個老人了,老是喜歡回憶過去的事,眼前可還有個薩摩耶呢。
【他就沒有照顧好他嗎?】
花遲素索性將身體從藍色珠子中脫出來,他與薩摩耶是有契約的。現在他明顯感覺到這具身體裏少了許多東西,驟降的精神力,消失的記憶,甚至連靈魂好像都不完整,他是怎麼搞的?!!他的那個小徒弟沒有照顧好他嗎?!
慢慢抬起右手,手掌上翻。一張小巧,菱形,反麵繪有日月,正麵繪有螭龍的卡牌出現在掌心。一個小篆的“封”字從牌中跳了出來,沒入男孩的身體,銀色的絲線將怨氣一點點纏住,然後吞噬。
透明的身體晃了晃,花遲素搖搖頭,沒凝練出魂體就貿然出來,甚至還動用了“牌”,有些吃力了。
【亞斯,我可能要休息一陣,大概就隻要幾天。功法我已經給你了,不要落下。嗯,亞斯可以幫我照顧一下這個孩子嗎?】
“可以。”
【謝謝。】
話說完,花遲素就鑽入了珠子裏調養,他得盡快把靈力恢複過來。而且,有些事是需要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