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淺夏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88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大將軍的玉男寵
第十四章淺夏
在隨軍之行,來到了一個杜鵑花的國度。虎郎摘下一朵杜鵑花,戴在玉藻的發髻上。玉藻很開心,甩起長長水袖,一聲略帶憂傷的戲詞點破豔陽天,引來了不少士兵,他們圍坐在一起,靜靜的看著玉藻演唱。之後,虎郎和戰士們一起喝酒,玉藻靜靜地坐在虎郎,看著虎郎和兄弟們之間的畫麵,他能感覺到虎郎的成長。
“虎郎將軍,這酒還是應該暖一下,冷酒喝進肚子裏,明個該拉不得弓了。”
虎郎覺得玉藻說話不識時候,偏在自己盡興的時候潑冷水,然後冷冷的說了一句“閉嘴。”
這令玉藻很生氣啊,不過為了虎郎的麵子還是好聲言勸“冷酒喝到肚子裏,要用五髒六腑去暖,對身子不好,末涼,你去把酒放到爐子上暖一下再給將軍端上來。”說完,末涼連忙上前欲要拿酒杯。
“不用!”虎郎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大笑。然後湊到玉藻耳邊說了一句“你就不能不說話嘛!!”
玉藻生氣了,慢慢的離開的酒桌。他發現虎郎和一年前已經不一樣了。然後一個人獨自走向了花叢,就這麼走了一會,當他以為虎郎變了,正心情低落的時候,虎郎猛的叫住了他。
淺夏的夜裏,風中猶帶有一絲暖意,虎郎和玉藻漫步在一片杜鵑花叢中,在他們走過的地方,漸漸浮現一顆顆螢火。涓涓的流水,頭也不回的流走,好似如花美眷的流年。點點的螢火,裝點著那些美麗的杜鵑花,直到第二日的清晨,當玉藻在看到那些螢火蟲的時候,已經成為一個個失去了光澤的黑色屍骸了。這讓他想到軍隊裏的那些普通的士兵。想到了英勇殺敵的虎郎,想到了魏王和哀生,最後他想到了自己……
軍隊繼續前行,當虎郎再一次提及螢火的時候,玉藻沒有告訴虎郎那些螢火蟲已經變成死去了,沒有告訴螢火蟲朝生晚死的宿命。隻是默默的淺笑,沒有言語。他心裏說,再見,杜鵑,螢火,雪月花還有那良辰美景奈何天。
說完,不知從哪裏飛來了一直箭,穿透了玉藻嬌小的身軀,血花四濺,玉藻跌落馬下,之後,軍隊淹沒在一片箭雨之中,一時間軍隊一片慌亂中,但又很快轉為迎戰的狀態。呂帥從軍隊後麵跑上前,告訴虎郎這中了是韓王的埋伏,讓虎郎下令立即戰鬥。可是虎郎卻緊緊抱著玉藻,看著他流血的喉嚨,不知所措。利箭穿透了玉藻的胸口,玉藻在虎郎的懷中不停地咳血,抽搐。
“虎郎!!現在不是管他的時候了!!快組織軍隊!”呂帥急了,對虎郎怒吼。
一旁的末涼嚇慌了,但是情況緊急,他連忙走過來,“大將軍先去戰鬥吧,公子就交給我吧!”
漫天的烏雲彌漫,鮮紅的血飛濺。
虎郎和弟兄們在戰場上嗜血殺敵。所有的戰士,都忘不了那天的虎郎,即便過了多久,戰士們也忘不掉那一天的虎郎大將軍,像瘋了一樣,隻知道殺敵,殺敵,殺敵。萬箭齊發,插進他的的身體裏,他也不知疼痛,不知疲憊的向前廝殺。他對著天上的烏雲一次一次的怒吼,他對著敵人說,偷襲,非大丈夫所為也。他殺紅的眼睛,猙獰的像一直瘋狂的獅子。
鮮紅的血海,倒影著虎郎和玉藻在一起的畫麵。所有的畫麵最終融彙成虎郎手中的那把軍刀,風起雲湧般肆虐著向敵人的腦袋砍去。
當再一次衝回到駐地的時候,帳子裏,末涼坐在玉藻身旁哭成了一個淚人。
禦醫對虎郎默默的搖了搖頭,虎郎扯起禦醫的衣領告訴他,“救活他,否則就讓你陪……”
話剛出口,他突然想起玉藻曾經和他說過的一句話“虎郎,你答應我,不要殺那些無辜的人了……殺人,不是件好事。”虎郎放開了禦醫,一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外頭有風的聲音,很靜卻能聽得很清晰,呼嘯著,像海浪一般撞擊著岩石。
夜裏,他守在他的身邊。一盞將要熄滅的燭火,搖曳在輕風中。窗外沒有下雨,一切都似平常的風景,那麼安詳和平靜。
虎郎不敢去觸碰玉藻的身體,因為他害怕他會摸到一個冰涼的玉藻。仔細想想玉藻的身體一直很涼的。虎郎拿起懸掛玉藻胸前的玉藻玉。記得他說過,這塊玉就叫玉藻,是他出生時含在嘴裏的玉。他拭去玉藻上的血跡。
其實,在虎郎的心中,從第一次在禦花園看見玉藻時,就喜歡上了他。他也知道,他這段感情,違背了太多的東西。他也知道,他不能和玉藻永遠的在一起。所以他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愛上玉藻。克製和壓抑著自己的感情,但是,隻要一看見玉藻,他的那些憂愁和壓抑,就會不攻自破。漸漸地,他明白了,要坦然的麵對自己內心的感受。
誰說我們這種愛情不能長久?
誰說我們這種愛情不能暴露在陽光之下?
我隻知道,隻要我愛你,你愛我,我們相愛,就一定可以相守,世人也改變不了。
罪孽是罪孽,但愛是愛。
也許不會有人想到,一個月,虎郎就這樣靜靜地陪在玉藻的身邊。
他對他說了許多心裏的話。
旁人都說玉藻已經死了,隻有虎郎不相信。
直到某一天的清晨,虎郎很困,在玉藻的床頭睡了一覺。
夏天的清晨,伴有淡淡的蟬鳴聲。玉藻睡了一個月,終於張開了眼睛。然後他拍了拍虎郎。虎郎也醒了。
“你還活著”
“恩,我是貓,我有九條命。”
“你以後不許再離開我這麼久了好嗎?”
“恩……”男子想了想,說“這個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
“因為……我即將要啟程去遠方。”
說完,虎郎驚醒來了。原來是一場夢。
他看了看依舊睡在床榻上的玉藻。然後伸手觸碰到玉藻的肌膚。
下一秒。
是虎郎張大的瞳孔。
黑色的瞳孔裏倒映出玉藻一張美若天仙的臉。
他的臉像貓一樣,嘴角勾起一絲笑,咧到一個極近誇張的地步。
虎郎聽到窗外的蟬鳴越來越大,嗡嗡地,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