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初相識  1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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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母的畫展在一片讚美聲中剛剛結束,寧若的芭蕾舞表演緊鑼密鼓的來襲。身為姐姐的阿淺也因著這,第一次有了光明正大的站在寧母身邊的緣由。
    商場裏,那些色彩明亮的衣服,是切膚柔軟的質地,帶了令人暈眩的馨香,標牌上,更是令人咂舌的數字。和周圍世界格格不入的穿著校服的阿淺,頓時像是一個走錯了地方的孩子,收回了目光,低了頭,靜靜地等待著寧母她們買好衣服,手心,是細細的汗珠。
    那邊,正在等著寧若從試衣間出來的寧母看到了局促不安的阿淺心底有了痛意。那是她遺失了十六年的孩子,如今歸來,可是自己早已把滔天的愛意給了那個耀眼的如同太陽般的女孩,再也沒有力氣多愛一個,更是怕倘若敞開了心扉接納了這孩子,自己在兩個孩子之間無法找到平衡點,會傷了寧若。於是,索性,便從開始就不存了接納她的心思。當成客人,便好。
    隻是又是否想過,沒有過錯的阿淺為什麼要來承受,她強加給的,這樣冷漠的距離,這樣尷尬的位置。
    你喜歡這件?淡雅的聲音,寧母拿著佇立在阿淺站立位置前方的櫃子裏的白色小禮服問道。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正眼看這個女孩,寧母在那雙像足了自己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模糊地,疏離的。
    不……我,那個。這是寧母第二次正式意義上的和阿淺對話,阿淺緊張的有些手足無措。
    寧淺,你不必對我生疏到此,終歸我還是你的母親。寧母歎了口氣,天已轉涼了,你也在這裏挑些秋裝吧。
    換好衣服的寧若從試衣間出來,美貌異常,氣質優雅的像一朵雪蓮,生生的於這塵土中開出花來。
    阿淺失了神,其實後來她從邵管家那裏無意間聽到,寧若也不是夏氏夫婦的女兒。
    幸好是我被抱錯到了夏家,阿淺想到如果是眼前這嬌弱的女孩被抱錯,那才真是悲劇,那些苦怎麼舍得讓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承受。
    這樣想的阿淺,心底竟然感到了一絲慶幸,幸好幸好。
    買好了衣服,寧母帶著阿淺和寧若去做造型。
    “寧夫人又帶著女兒來了啊。”服務小姐熟絡的迎過她們,“這位是?”
    寧母看了看寧若不濟的臉色,動了動嘴,卻沒有出聲。
    閱人無數早就鍛煉成人精的小姐當即轉了話題:“嗬嗬,我們這個月又推出了好幾個造型,您和小姐可以先看看,我先去給您泡茶。”
    “媽媽,我不喜歡她,我不要姐姐。”服務小姐剛出去,寧若就不高興的嘟起了嘴,畢竟有一個人來和自己分享母愛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若若,乖。忘記媽媽說的話了嗎”寧母無奈著哄著女兒,“姐姐剛從奶奶老家接來,你們可能還不太熟悉,等熟悉了就好了。”
    “媽媽,你答應我的啊,你說過段時間就會把她送回老家啊……她土氣死了,我才不要這樣的姐姐……”那美麗少女眼淚掉了出來,一臉的厭惡
    阿淺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裏有什麼在一根一根的崩斷,分崩離析,支離破碎。已經愛她愛到這種地步了嗎,編織了這樣一個美好的謊言,一字一句,用心良苦。
    這裏太熱了,我先出去透透氣。阿淺倉皇而逃,留下一個狼狽的背影。
    深秋的風,已經有了些許冷冽。阿淺裹緊衣服,看著光禿禿的樹枝直剌剌的刺向天空,如果你的身邊已經沒有我的位置,為什麼,還要找回我,然後讓我顛沛流離,無家可歸。媽媽,那樣溫柔美麗的媽媽,不是屬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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