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初相識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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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也是來畫畫的?”蘇牧掃了眼夏淺的畫板“國畫?”
“不是,是賣畫。”夏淺並不隱瞞,“平時沒事的時候,我就會這裏賣畫掙點錢,國畫素描油畫都可以。”不過夏淺想到剛剛蘇牧畫的畫,再想想自己平時畫的,不禁鬱悶,自己平時畫的都是些什麼啊。
雖然今晚沒有什麼生意,不過夏淺還是很高興。天空一輪玄月,細碎的星光淡淡的暈開,喧囂聲漸漸離去了離去了,剩下的是死一般的寂靜,蒼茫的大地上,漸漸升起霧靄,彷佛暗示著什麼般,暗夜,微涼。
天空是黑壓壓的一片,夏淺醒來不禁有些煩悶,透過窗,看見雨雲漸漸聚攏,漫天遍地的黑色在天際連成一線,正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夏淺看著窗外烏雲翻滾,想起老師的最後通牒,更是煩躁不堪。
“夏淺”班主任卻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你家裏人來電話,說家裏出事了,讓你趕快回去一趟。”雖然那個家對她很是涼薄,但是夏淺聽到家裏出事了,心還是揪了起來。起身跑出教室。
“阿淺,傘……”喬落急忙跟出去,聲音卻被夏淺遠遠甩在了後麵。
是不是爸爸賭博被人逼債?還是出去偷東西又被警察抓了?難道是小弟在學校又把同學打傷了?會不會是媽媽又和隔壁阿姨因為打麻將起了口角?夏淺一路上思緒翻滾,把所有的過往和設想都想了個盡,思緒卻如同一個沒有頭的毛線團,越來越亂,理不出頭緒。於是更加加快腳步往回趕。
“轟隆”一聲,天空一個驚雷,暴風雨,怕是要來了。
夏淺有過一千種可能一萬種假設,但是惟獨沒有眼前的這種。自己破落的門前,停著一輛高級的小轎車,周圍圍了一群鄰居。
夏淺急忙跑回家,卻看見自己院子裏站著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就是她嗎?”一個中年男子指著夏淺問
“對對,就是她就是她。”夏淺的父親一臉諂媚的笑
“小姐好”那個男子恭敬地向夏淺說到
夏淺覺得,這真是一個很不好笑的笑話。雖然自己的父母很不喜歡自己,雖然自己從來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但是自己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拋棄他們,畢竟是十六年的家,記載著自己所有的回憶,痛苦也好,寒冷也罷,但是今天卻有一個人來告訴自己,自己不是他們的孩子,自己是一個從未相識的陌生人的骨血。
“邵管家,我們也養了她這麼多年。她可是我們的心肝寶貝,這都十六年了,再說她一走,我們這家裏有好多活就沒人做了,您看……”夏父貪婪的目光,令夏淺作嘔
“您放心,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回報”那被稱作邵管家的男子冷冷的語氣,眼裏分明的不屑,如同看垃圾般。
“好好,那就好那就好。那,阿淺啊,你就趕快收拾收拾跟著邵管家走吧。”夏父得到自己了想要的回答。
本來因為邵管家眼神而憤怒的夏淺,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可笑。
好,那樣的決絕,那樣的斬釘截鐵。夏淺轉身,走向屋外。
“哢嚓”一道閃電,彷佛要劈開這重重的烏雲,太過強烈的亮光,竟讓夏淺覺得眼睛生生的疼。
雨,終究是下了下來。急切的,粗暴的,帶著洗刷過往的力量,酣暢淋漓的落下。和著淚水,一同落下。
終究是不能脫離一個俗套的故事,不外乎是嬰兒房的抱錯,然後偶然的一次體檢令他們發現了這個事實,這才把夏淺找回。
夏淺一臉的平靜,向窗外看去。雨滴紛紛向後飄落,晶瑩的,剔透的,破碎的……
一直渴而不能求的親情,這次,真的可以得到嗎?雨滴敲打著車窗,也好像一聲一聲的敲打著夏淺的心,緊張的,不安的,而又隱隱期待。
當車緩緩地進入停在一排洋樓時,邵管家熟練地為夏淺打開車門。
滿眼的濃鬱翠色,不知名的高大樹木枝繁葉茂,雨滴打在葉子上,清脆異常。然後,白的無暇的柵欄輕易地把夏淺隔在那扇門外,咫尺,天涯。
夏淺看著濕漉漉的鞋子,和室內昂貴的地毯,無措的站在那裏。
女傭急忙從鞋櫃裏拿出拖鞋,薄薄的潔白拖鞋,卻是分明的,一次性。
諾大的客廳,是超出她的想象的華麗。卻全然不是和她那裏的暴發戶一樣到處用錢堆砌起來的感覺,這裏的低調奢華,讓夏淺第一次覺得是超乎自己所能描述的。
“就是她嗎?”一個婦人站在二樓,卻沒有下來。
“是的,夫人。”邵管家恭敬地回答
“確認了嗎?還是仔細點好,別讓一些有心人鑽了空子。”溫軟的聲音,平淡的語氣。
“已經確定的,她的確是小姐。”依舊恭敬地語氣。
“恩,讓吳媽帶她去房間吧。”聲音渺茫的好像從遠處傳來,那婦人說完,轉身上樓,自始至終,目光從未在夏淺臉上停留。
“小姐跟我來吧。”那叫吳媽的女傭,約莫四十多歲,一臉的和藹。
夏淺小心翼翼地跟著吳媽走過曲形玄色樓梯。
“小姐,到了。”吳媽停在一個掛著一個粉紅娃娃的房間門前。
“謝謝”夏淺開口,卻不免流露出一絲緊張
“小姐,以後有什麼事就盡管給吳媽說。”吳媽看著眼前清瘦的女孩,輕輕歎了口氣
夏淺笑笑,算是應了吳媽的好意
夏淺推開房門的刹那,卻被迎麵而來的紫色朦朧了雙眼。
紫色的床單,紫色的窗簾,紫色的沙發,紫色的娃娃。高貴而神秘的紫色,最後夏淺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紫色的……相框。相框中是一張全家福,相片中有一男一女和一個女孩子。那女孩子極其貌美,唇若櫻桃,膚若白雪。而一旁的女子,一雙眼睛和自己的似了九分,滿眼都是那個女孩的身影,裏麵盛滿的是,夏淺讀不懂的柔情。
“誰讓你進寧若的房間的?”房間裏突然響起的女聲,讓夏淺趕快收回了伸向相框的手指。
是那個女子,那個和自己擁有九分相似的眼睛的女子。
隻是她的眸子裏,太過於明顯的疏離與戒備讓夏淺覺得自己的眼睛脹脹的,心一下一下的抽痛起來。
寧若,應該就是照片裏那個天鵝般的女孩子了吧,是那個代替了自己陪在父母身邊十六年的女孩子了吧。
“對……對不起。”夏淺嘴角動了動,十分客氣的用詞,十分遙遠的距離
“你的房間在左拐第一間,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那女子淡然轉身,沒有多餘的話語
夏淺看著那女子離去的背影,終究是近乎恥辱般的哭了出來,
諾大的房間裏,水晶吊燈美得不甚真實,卻照落一地冰涼。
這是是哪裏?是這個喚作寧若的女孩的房間,還是這個叫做寧家的地方?不該來的地方又是哪裏?是指這個世界還是指這個寧家?
當當當,嘿嘿,改成了《花開陌上又十年》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