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歌一直都很信任你，也很喜歡你。我以為你對她也有著同樣的感情。原來你也隻是個冷血無情的人罷了。”
    背後的嵐沒有說話，我知道她心虛了。不然以她以往的強硬，一定會讓我嚐嚐苦頭。
    “她不想變成神靈，你是知道的，你很清楚這一點！即使這樣你還要逼迫她嗎？如果你對她有半點喜歡、半分同情，就讓我帶她走！名義上她不還是你的妹妹嗎！你要奪走她的幸福嗎！你個冷血的女人！你在怕什麼，依塔還是鮫人王？你難道沒有良心嗎？靈歌對你如何，你就忍心看著他們這麼利用她！鮫人王根本就不把靈歌當女兒！一句話！你到底放不放開我！你個冷血動物！”
    如果說剛開始還是為了對她施壓，後來我卻是越說越激憤，頭腦發熱，自己也不知自己亂七八糟地說了些什麼。等意識到時已經全部脫口而出了，“***，我居然罵了暮嵐。不會被她打死吧？”不由得又想起那奇異的激光和嵐的怪力，打了個冷戰（我此時是動不了的，這裏是心裏感覺）索性把心一橫，“死就死吧！又不是沒死過！”
    “……”許久，後麵沒有傳來半絲聲音，就當我懷疑她是不是憤怒得說不出話的時候。嵐說：“沒錯……我可能真是個冷血的東西。”
    看不到她的表情，當我想她一定在苦笑，笑得淒美，笑得蒼涼。
    “……你們是逃不掉的。有一群人類一直在找機會得到靈歌。即使你們能從鮫人族手中逃脫，也不一定躲得掉他們。”
    “不試試怎麼知道。我一定能保護靈歌的！我會帶她離開這個國家！”如果可以動，我一定會做出大拍胸脯的動作。
    “你低估了建木的影響力，地上海裏都不會有你們的容身之所。”
    “………………………”
    “或許你說的沒錯……自從遇到靈歌，我和她就一直躲不開被追捕的命運……好不容易可以生活在酒場，卻又因為戰亂不得不到建木……誰知到了建木卻又發生了這些不知所謂的事…………一直一直，沒有安定的生活……”我的眼神裏流露出一絲苦楚與堅定，“我發現我是不可能安定的。我連安定兩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但是……但是……我們就是對方的容身之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極力向上翻著白眼，不讓它流出來。孰不知，這應是幸福的眼淚。
    “從那之後，我就想，無論到那裏，隻要在彼此身邊，就已經足夠安寧！靈歌應該也是這樣吧？啊？你說呢？”似是問她，又似是安慰自己。
    我感覺得到嵐離我很近，但沒辦法看到她的臉，隻是靜默了好一會兒之後，身體又能活動了。我僵硬著慢慢轉過身。
    嵐正對著我。我說：“要殺我？”
    “不知道。”見我杵著不動，她又甩手道：“我想在這裏睡會兒覺。”
    再看去，嵐的半個身子已經浸在湖裏了。閉上眼仰躺下。
    “謝了！”我彎腰向她鞠了一躬。奮力地向著建木跑去。
    嵐睜開眼，對著金發男子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靈歌…也說過……同樣的……話……”
    她突地一沉，將自己完全泡在水裏，“似乎，沒那麼熱了。”
    平靜的羅布泊在夏末的太陽照耀下閃著異樣的光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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