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過於吃驚，我一站起來便撞到了車頂。我按著發痛的頭，不禁吐了吐舌頭。
    “很痛嗎？”靈歌馬上伸出她柔軟的小手摸了過來，臉上心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撞到頭了。
    “沒事的，不會痛。”我盯著嵐，“剛才你說什麼？”
    嵐也淡漠地看著我，紅唇微啟，說道：“靈歌是上一輩子的神靈，鮫人族就是因她而出現的。”
    “你不是說的這個吧。鮫人王……鮫人族的皇帝是靈歌的爹嗎？”
    “嗯。”她點了點頭。
    “…………”我陰沉著臉，說到：“那靈歌不就是公主了嗎？”
    “嗯，這個之前跟靈歌也說過了。”
    我轉過頭去看靈歌，她別開了臉……但是我發現她沒有一絲意外之情，想必是如暮嵐所言早就知道了。
    “怎麼我到現在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心中有著一連串的問號。“如果靈歌是公主的話，為什麼她會流落到這裏？這地方距離海很遠吧？而且為什麼建木的人要奉鮫人公主為神靈呢？”
    “嗯，事情就是這個樣子了。”她應了一句，然後閉上了眼靠著車廂，好像是睡著了。
    “噗！”我還有一連串的問題想要問，嵐地回答卻讓我無語了。這個人的腦神經回路到底是什麼構造的……是有些神經遲鈍嗎？還是選擇性失聰？
    “靈歌，你知道嗎？”我眯著眼睛問靈歌。
    靈歌轉過頭來看我，臉上有些心虛：“嗯……我的母親……是人類。然後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我會在文戲苑被囚禁著，大家都不知道。…………其他的事。你都已經知道了。”
    “那建木和鮫人有什麼關係？”問了半天，終於到重頭戲碼了。
    “這個……我也搞不清楚。”靈歌弱弱地回答。
    “……知道太多對你來說沒好處的。”久不說話的嵐忽然說道，“要是你回去之後，跟任何人提起，下場也隻會是死。”她閉著眼，看我總覺得她在盯著我，渾身一冷，像是被冰冷的鋼刀穿了過去。
    “你是在嚇唬我嗎？”我盯著她，隻是她的臉，想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
    “隨你怎麼想。”她說完，就扭過頭去，背對著我，似是真的睡著了。
    我在看靈歌——她也閉著眼。從剛才開始她就一直是畏畏縮縮的，好像在怕我生氣。我沒有去打擾她，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在睡覺。
    我也閉上了眼，腦子卻在轉的飛快，“如果剛才聽到的是足以被滅口的秘密，那靈歌是怕我被牽連才一直瞞著我的嗎？”
    “支那……其實……”忽然要人在輕輕扯我的衣角。我睜開了眼，發現假寐的靈歌正看著我，眼神有些躲閃，不敢正視。
    “嗯？”
    “今天……今天其實是我最後一天陪你一起去狩靈了。”
    “為什麼？”
    “依塔有事情要我去辦……”
    “是什麼事？”
    靈歌頓了一下，說道：“很重要的事。”
    “什麼叫很重要的事情？”
    “…………”靈歌低頭，沉默了。
    一股怒氣在腦子裏洶湧起來：“靈歌！連我都不能告訴嗎！重要到連我都需要隱瞞嗎！告訴我，靈歌！”我猛然抓住了靈歌的手，毫無知覺地加了勁兒。
    靈歌痛的倒吸了一口氣。
    嵐抓住我，頓時我便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樣。握住靈歌的手也鬆開了。
    “夠了，適可而止吧！”嵐嗬斥道，“如果是可以讓你知道的事情，當然會告訴你！難道你還要懷疑靈歌對你的心意嗎！”
    “……”我無話可說地跌坐在旁邊。心裏說不出什麼滋味兒。嵐說得很對，我怎麼能懷疑靈歌對我的心意呢？難道我還不明白自己在靈歌心中的重要地位嗎？
    我用手抱著腿，縮成一團，看著一旁生氣不看我的嵐，與瑟縮得不敢看我的靈歌。心裏忽然升起一股悲哀來。
    “為什麼？為什麼靈歌此刻明明坐在我身邊，我卻覺得她離我越來越遠了……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好像有一天就會遠到連奔跑也追不到的距離……好像有一天，靈歌就會這麼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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