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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上捧著雪姬和冰，走到最角落的桌子。
    “哦？我好像還未點酒？”左磊一隻手撐著臉，笑著望著我。
    “我請的。”
    他露出吃驚的神色：“喲呀！”然後目光一轉，那讓女人都嫉妒的漂亮眼睛，眯起來看著我，眼眸裏閃著笑意：“第一次主動示好？有事相求吧？”
    這人……他已經完全看透我了：“想太多了……跟平常一樣一起喝點兒酒不行嗎？”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想找達若，你知道他最近去哪了嗎？”
    他用手指敲著桌子：“為什麼不問別人，卻要來問我？”
    “你不想說嗎？那就算了。”我拿起雪姬，轉身離開。
    “喂~別這麼掃興嘛~不是說一起喝酒的嗎？”
    我轉過身來，看著笑得欠揍的左磊，又一次問道：“達若什麼時候回來？”
    左磊露出難色，撇著嘴說：“就算聽完之後會難過，你也要聽嗎？”
    “……別拖拖拉拉的。”
    左磊拉開了椅子，示意我坐下。“看來大家都很顧及你的感受嘛~”
    我把酒放下，問：“……什麼跟什麼？”
    “達若因為你之前的事，被奪去了貴族的身份。”一坐下，左磊就拿起酒斟了起來。
    “說笑的吧……這怎麼可能？”我一時間不能相信：“他不是什麼大人物仁波切的弟子嗎？”
    “你搞錯了什麼了吧？”左磊邊倒酒邊說著，“仁波切是位得道高僧，但你的老板並不是因為他而成為貴族的。我們家族本身就是名門望族。現在他被奪去了‘烏達斯’這個姓氏，已經不再是貴族了。”
    “………………”我的心仿佛一下子遭到了重擊，腦中浮現出達若的身影。那個永遠是一副熱心腸的人如今因為我而被除去了貴族的身份嗎？他本不應如此！
    左磊把手中的酒杯遞給我：“明白為什麼大家一直都不告訴你了吧？”
    “……………………”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望著左磊那永遠玩世不恭的笑容，我一陣氣惱，為什麼同樣是笑容，他的這麼討厭呢？達若是他的弟弟吧？
    “內疚或者哀傷或者憤怒的心情。”全都沒有必要表現給別人看吧？倒是你……既不責怪我也不安慰我，是希望我有什麼反應？”
    左磊托著腮，頭微歪著：“你比我想象中的沒趣呢。”
    “抱歉啊，好像讓你失望了。”按捺著心中的不快，我堆起笑臉問道，“達若什麼時候回來？”
    “……你是希望讓讓帶著你去祖古那邊見靈歌吧？”左磊抽了一口自己旱煙管，突出一個煙圈，“意圖太明顯了。”
    “你一早不就知道了嗎？卻到現在才說……耍人不是嗎？”
    “沒有哦~是要耍你的話就不會告訴你達若已經不是貴族的事了。就算向他求助也沒有用的。”
    “……這樣啊。”我一陣失望，“啊，該回去工作了。”起身就要離開。
    “別走嘛！你真的很沒耐性耶！”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就算達若回來也幫不了你哦。”
    “這我記得，你沒有必要說兩遍。”
    “那你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我可以替你帶靈歌回來？”
    我停下腳步，回頭凝視著他的眼睛。
    “……你是說認真的？”
    “雖然達若已經不是貴族了，可我還是哦。”
    我再度回到座位上去。“你最好不是在說笑。”
    左磊突然咧嘴一笑：“你看我是在那這件事說笑的樣子嗎？”
    不知為何，我突然打了一個冷戰，左磊的笑容裏帶著一絲憤怒。盡管他很努力的在壓抑著，可還是不經意間流露出出來。這就是左磊真實的麵目嗎？笑裏藏刀，這個將軍在戰場上就是這樣子的嗎？近段時間也無意間聽到了一些傳聞：匈奴人遲遲不能攻下月氏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最不像將軍的將軍。當時還不敢相信，現在卻信了幾分。
    “不過我要你的一束頭發。”左磊說。
    “我知道……但為什麼？”我心中早已知道左磊的條件，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左磊想要我的金發呢？
    左磊眼中的怒火更盛了，臉上還是笑的：“猶豫什麼？難道靈歌還比不上你的頭發嗎！”他伸手要觸碰我的頭發，卻被我避過去了。
    “聽說你最愛的不是誰，而是自己的頭發。”左磊輕蔑的一笑。
    “……！”
    “不用隱瞞了。我知道的，那是跟你娘親一樣的頭發，但你娘親已經走了，所以你認為這是他留給你的遺物，是連接她和你唯一的渠道。如果你能為靈歌做的頂多也隻是染發這種程度，那我可不想幫你。”
    左磊離開了座位。往大門走去。
    “為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多？”
    “誰叫你上次那麼沒防備？”左磊說著，就要邁出大門。
    “等一下……”我衝上去，一把扯住左磊的衣服，從左磊的腰間抽出他藏著的小匕首。嘩的一下削下了一段發梢。“要拿就拿去，但是別忘了你說過的話。”
    左磊無奈地望著我：“……為什麼你知道我藏著這小東西？”
    “誰叫你第一次見麵坐得那麼近？”
    “哎。”左磊接過我的頭發，對著天歎息一聲。然後把頭湊近我的耳邊，那是我迄今為止唯一一次聽到他發出那種聲音，仿佛一下老了許多：“你知道我有多想結果掉你嗎？日後見得到靈歌的話，你就感謝我的那個傻弟弟吧。他是我的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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