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魄拱拱手，“朱雀長老果真厲害，在下認輸，心服口服！”
    熾連雖是贏了，不過贏得僥幸，隻險險贏了一子，難得遇上對手，對羽魄的敵意消了許多。再加上人家輸得坦蕩，他贏的人總不好一直擺拽。於是，熾連也友好地回以一禮，“哪裏，魔尊過謙了。在下不過是僥幸罷了。”
    樓止側身望進熾連的眼，露出讚許的神情。攬住他脖頸的手輕輕捏了捏他的後頸，舒緩他坐了太久頸項的僵硬。
    換了平時，若是得到小止如此溫柔地對待，熾連定是激動地跳腳，順帶狠掐自己，看是不是在做白日夢了。可如今，從棋局中緩過來，便又想到方才那兩人的親昵，心火又有燃起的跡象。對樓止的揉捏，心裏也不過是癢了癢。
    這一切皆落在羽魄眼中，今日的試探算是結束了，下了那麼久的棋，魔尊他老人家也是心神皆疲了，“今日切磋地甚是開心，可惜我這兒除了茶水便沒什麼好招待朱雀的，天色已晚，長老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那是自然。若是魔尊餓了，大可去廚房，在下可以讓廚房留些您的宵夜的。畢竟餓著了魔尊，可是我們禪宗的不是了。”言語中諷刺挑釁的意味又起。
    羽魄淡淡一笑，“勞煩朱雀掛心了。”
    熾連擠出個猙獰的笑容，抱起樓止，“嗖”地一身，便出了林子。
    樓止任他抱著，好笑地看著他生悶氣，卻又舍不得對自己咆哮的憋屈樣。放柔語調，“抱著我坐了這麼久，腿酸不酸啊？快把我放下來吧，莫要累著了，我可擔不起這責任的。”
    再怎麼生氣，也硬不下心無視小止的問話，隻好簡簡單單地回了兩個字，“不酸。”手上抱得更緊，全然沒有放下的意思。
    樓止由著他抱回去，眼睛直直地盯著他，唇邊漾著笑意。耳畔回響著羽魄的聲音，“初步看來，朱雀對你的真心不下於五成。至於是否到了十成，有待我下一回試探了。”
    跟著熾連久了，樓止覺得自己的臉皮也跟著變厚了。現在是用晚膳的時間，路上總能碰上結伴去用膳的弟子，感受到他們投來的曖昧目光，樓止竟是全然不在乎的，反正他與熾連的關係，禪宗上下該知道的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也猜得差不多，他也沒什麼好隱藏的了。
    實在被盯得不耐了，便掃了眼看戲的弟子，那些人驚得立馬移轉視線，當作什麼也沒看到。大師兄的威嚴永遠鎮得住禪宗除莫道外的所有人。
    本以為一向以吃飯為大的熾連會抱著自己去吃晚飯，誰知他竟是抱著自己去了房間。心下無奈，這氣生的也太大了吧。
    熾連踹開房門，再將門踹關上，放下懷裏的樓止，背轉過身，不說話。一舉一動間，全然是個半大孩子生氣的模樣。
    樓止啞然失笑，想安慰他，卻又沒有安慰人的經驗，不知從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