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止堵住的氣完全消散，轉回目光，望進那人的眼，是認真與堅定。於是，他相信那人沒有騙自己。再仔細想想，說得確實有禮，是自己小心眼兒了。
    輕歎口氣，轉回身，向那喧囂之地進發，“愣著幹什麼，有勞帶路了。讓我這沒見過世麵的人也去體會體會。”
    “是是是，小止，你跟著我點，有些個窯姐兒小倌確實挺纏人的，你別理他們就是，有我幫你打發呢。”
    花街花街，妓院連篇。都是對門開的，倒不怕各自搶生意，樓止暗想。那些個腦滿肥腸的還裝風流，左摟右抱，滿口葷話，著實不堪入目。樓止生生忍了，不過說實話這些他確實沒見過，見識見識也是好的。
    熾連緊貼著小止，做好保護工作，可不能讓別人碰去了自己心愛的小止，嘴裏開玩笑道，“左邊是小倌館，右邊是窯子妓院，小止要去哪個？”
    樓止羞憤，瞪了他一眼。
    熾連吐吐舌，討好道，“我開玩笑的，前麵有家小倌館蠻不錯的，至少沒那麼世俗，還蠻雅致的。”
    “你摸得還挺熟嘛。”
    “還不是為了幫小止你踩好點，好體驗生活麼。上次就是因為踩點時，被一個熱情的窯姐拉住，蹭了滿袖子的脂粉氣，就是你誤會生氣的那次。”最後一句是故意逗樓止的。
    樓止果然不自在地別過臉，嘴上不放鬆道，“你少來，那什麼時候的事兒了，我怎麼不記得。”
    熾連笑笑，強牽過小止的手，隨著人群往前走……
    二人在一個名叫“春風一度”的小倌館前停下。剛到門口，就有兩個在門口拉客的小倌貼了上來，身姿輕盈，體香撲鼻，一雙手柔若無骨地到處亂撫，出口的聲音更是蝕骨銷魂，當真是雌雄難辨，無怪乎那麼多人酷好男風了。
    熾連及時地擋住一個小倌欲撫上樓止臉頰的手，輕輕地推開他們，私下塞了些銀兩給他們，接著道，“我們隻是來聽曲子的，煩請二位領我們進去吧。”
    那兩人收了銀兩自然聽話，也不動手動腳，隨意調情了，其中一個笑著說了聲裏邊請，另一個走開去拉攏別的客人了。
    二人跟在那小倌後頭，熾連偷偷去看樓止的臉色，後者瞪了他一眼，那意思像是“這就是你所謂的雅致？”熾連趕緊傳音入密解釋，“這已經算收斂的了，其它更甚。進了廂房就好了，小止你再忍忍。更何況，他們也不願賣笑啊，見我們對他們沒心思，拿了錢不也老實了嘛！”
    “就你歪理多。”
    隻一會兒功夫，那小倌便帶著二人來到老鴇那兒，自己則又出去招呼客人了。這裏的生意其實蠻好的，老鴇正忙得很呢，當然老鴇自己也是個長得風華絕代的男人，他見熾連二人衣著不凡，定是富貴之人，忙熱情招呼道，“二位客官有何吩咐？”
    “我們來聽曲子的，給我來間上房，找彈琴最好的琴師到房中來。當然，再送上上好的酒菜。”說完，掏出一張銀票，“夠了沒？”
    老鴇連忙接過銀票，眉開眼笑道，“夠了夠了。二位客官跟我來，我們這兒就屬梓藍彈得最好，我馬上給你們叫過來。”
    二人進了廂房，房中似是點了什麼香，味道很奇怪。
    “小止，會不會覺得渾身發熱？”
    樓止莫名地看著熾連。
    熾連賊賊一笑，“妓院小倌館就屬迷情香最是上乘，迷情迷情，自然是催情的。你的小腹周圍有沒有熱熱的，我不介意當你的解藥哦，更何況這裏應有盡有，要不咱倆試試雙修吧。”
    “無賴。”樓止用茶水澆熄那迷情香，“你少發情，這點小香豈能影響的了我？”
    熾連吃癟，正想著言詞繼續調戲呢，傳來敲門聲，是吃食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