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
    媽的，真是收也收不回來。
    吳邪一邊衝著自己滿身的泡沫一邊在心裏憤恨，下午那通電話張起靈記了個十成十，洗完澡出來時張著一張薄唇對吳邪低笑：“我在等你。”分明就是一個腹黑集大成者。真是奇了怪了，吳邪一邊洗一邊回想，自己領回家的明明是個禁欲清冷的男子，怎麼最近越來越愛戲弄他了。
    老天，能申請退換貨嗎？
    老天爺掐指一算，轉身去做其他事情。
    吳邪著一頭濕淋淋的頭發走出來，張起靈好整以暇的坐在，點著一盞台燈在看書。
    ……
    親你是嗑藥了嗎親。
    張起靈看著吳邪呆瓜一樣的表情，招招手讓他過去，揭下吳邪肩上的浴巾把他腦袋蒙住，再往後拉至額頭，給他細細的擦頭發。
    悶油瓶擦頭發的手法是他親手教出來的，那個時候吳邪最喜歡把他一頭烏黑的腦袋毛揉成一個鳥窩，然後在悶油瓶漆黑的臉色中拿著梳子咯咯笑著給他梳回去。
    後來就變成了兩個人互擦頭發。
    有時候在外麵出差，常常會洗完澡濕噠噠的走出來，看見陌生的鋪之後才想起來，啊，給自己擦頭發的那人不在這兒呢。
    這樣的小習慣，堪稱一種情趣。
    張起靈換了個姿勢，兩腿跨坐在吳邪兩邊，把人圈在自己前麵，浴巾扔到一邊，用手指幫他把頭發抓順。
    “想怎麼吃？”
    “吳邪。”張起靈終於開了金口，聲音低啞的像是從腔裏滾出來。
    “去德國……”他道，聲音像是祈求，“就能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