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小小小番外 猶記元月夜·元宵節小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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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都說今年的元宵節遇上西方情人節很難得,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喜歡犯懶的人,所以某喬來默默更個小番外……嗯,算是補償和感謝一直追我文的小夥伴們~(≧▽≦)/~
然後,這個小番外是寫的醉影回複身份以後君臨天下之前的事情,名字給改回來了夏明軒,小夥伴們不要不習慣哦……
m(o・ω・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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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元宵燈節時人流如潮,節日活動豐富多姿,而古時男女缺乏交往的機會,所以元宵節很自然就成了古時情人相會之日,如歐陽修亦有詩雲:“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因此,元宵節亦稱為“中國情人節”。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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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明軒放了手中事物,強拖了聞人出來,滿麵的關切,嘴裏說著什麼,事情是做不完的切不可因勞累而傷神傷身否則得不償失之類雲雲,可是眸底卻是滿滿的興奮,似乎是為這偷閑湊熱鬧而略微激動。而這時候,聞人朔隻是無言以對,麵上帶了點無奈,被那人拉了手腕慢慢的走著,眼底卻滿是笑意,閃著亮亮的光。其實說來,近日確是有些煩勞,便是他過慣了這般日子都有些吃不消,既然那麼巧,難得他想出來晃晃,那麼,便出來吧。
這時,天已經暗了,而他們剛剛走到長街上邊,便看到花燈高掛,雖說,要真說是照的街道亮如白晝或許有些誇張,但是,這真是亮堂了整條街道。隻怕,此時從高處往下邊看,也能看到一條小小的天河,就像天上的繁星閃爍,自有生輝。
聞人朔看著眼前景象,微微一愣,日日勞累,久了,也就沒有別的感覺,隻覺得日子過得迷糊,竟不知今夕何夕。
“今日是元宵節。”看出了聞人朔的迷惑,明軒笑笑。
隨即,他悄悄握住了他的手,在寬大的衣袖之下,在晦暗不明的燈光裏邊,便是外人看來,他們也隻是挨得近些,卻不知這是攜手並肩的相牽。他手指纖細,他骨節分明,十指交纏,宛若兩顆緊挨的心,那種感覺,就好像,若不是他們自己所願,便是再分不開。
感覺到手中的溫度,聞人朔淺淺笑開,“原來時間竟過的這樣快嗎。”
“嗯,我也有些嫌棄時間過的太快了。”明軒說著,眉尾微微上挑,笑得有些邪邪的,引來了周圍女子的羞澀掩麵。
這時,天上微微下了小雪,一點一點,慢慢變大,慢慢竟成了鵝毛般的雪色。明軒側過臉來,看著那一片一片細小的潔白,慢慢打著旋,飄落在他的衣上,發上。隻覺得,這白色,真的很適合他,不管是茶白,象牙白,雪白,精白,還是他今日身上穿的鉛白。
正出神,卻忽然被他將思緒扯了回來。
拉住了聞人朔為他拂去衣上雪花的手,明軒笑開,“不用了,拂了也還回落,再說,也沒什麼不好的……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明軒如是說道。
他不想說什麼就這樣相攜走到白首,因為,在他的心裏,他們並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走到白頭。
就這樣,他們緩步走向街角,那邊似乎有很好看的花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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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老伯紮好的花燈,明軒有些霸道的將它塞到了聞人朔手上,“提著。”
“為什麼是我?明明是你要買的。”聞人朔看著手中那個兔子模樣的花燈,麵上有些尷尬。
這時,明軒湊近了他的耳朵,“眾裏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便已是燈火闌珊,但我希望,有那麼一個人,手執提燈,肯待我來尋。”
聽著,聞人朔動作輕輕將他推開,麵上有幾分不自然,低低嘟囔了幾句,卻是沒有再說什麼關於這燈的事情。隻是提著那亮亮的小兔子,在前邊慢慢的走。
隻是,剛走幾步,聞人朔又回頭,語氣裏邊似有不甘,“但是為什麼是兔子?”
明軒一愣,隨即歡笑開來,“聞人朔,你真是太可愛了~~~~”
就因為這句話,聞人朔一直提著燈,沉著臉,一直到坐到桌前,一直到他們點的那兩碗浮圓子上來,一直到明軒為他擦幹淨了勺子亮著眼睛為他擺好了前邊餐具。
看著眼前依然微微嘟著嘴的聞人朔,明軒不禁一笑,真是傲嬌啊……
咦,不對,明軒一頓,忽然陷入沉思……嗯,在這個時代,似乎還沒有傲嬌這個詞,作者用詞這般不慎重,真是不妥。
剛剛肯定完自己,卻在下一瞬間被聞人朔那邊的響動吸引過去。
隻見聞人朔無意間弄翻了碗,明軒看著他微沉的麵色,忽然一下,竟起了逗弄之心。
“呃……這麼不小心啊,不然我這碗分你一半?”勾了嘴角,明軒的語氣裏邊帶了些調笑。
聞人朔強自淡定,“無妨。”
明軒看了他一眼,隨後默默拿起勺子,“哦。”
過了一會兒……
“咳咳,這個,味道怎麼樣?”看著邊上吃的正香的某人,聞人朔有些饞了,一副想吃又不好意思說的樣子,看得明軒是一陣強忍笑意。
“嗯,還好啊。”
聞人朔狀似無意的繼續問,“那個,甜嗎?”
淡淡的瞥了聞人朔一眼,然後又吃了一顆,明軒慢慢道,“甜啊。”
“不會膩吧?”聞人朔不死心的繼續問。
“不會啊。”明軒說著,努力忍著麵部表情,不至於笑出來。
這時候,聞人朔沉默了,正在明軒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
“那……什麼餡的?我看看。”
說著,聞人朔心底一陣怨念,夏明軒我都這麼明顯了,你給點反應會死啊!
明軒聞言,淡然的咬了一半,“你看啊,黑芝麻的。”
“……”
看著臉色瞬間暗下來的聞人朔,明軒終於忍不住了,一下子就笑了出來,當然,在看到聞人朔那張宛若冰霜凍結的俊顏的時候,明軒終於還是抽了一陣憋住了。隨後,揚聲道,“老板,麻煩再來兩碗,多放些糖!”
不一會兒,邊吃著碗裏的浮圓子,邊自動忽視一邊豔遇不斷的明軒,聞人朔喃喃,“夏明軒我總算看清你是什麼樣的人了……”
打發了一個剛剛過來送花燈的姑娘,明軒有些委屈,剛剛那個花燈,人家可是送給你的啊,我替你擋了我都沒說什麼,你還生什麼氣啊……
當然,想是這麼想,這話明軒當然是不敢說的。
於是,找了一堆話卻遭到各種無視,明軒終於老實了一會兒。但是那也隻是一會兒,片刻之後,他又不死心的開口了。
“話說回來,我說聞人啊……你怎麼就這麼喜歡吃甜的呢?像個小孩兒似的,這怎麼想,都不太符合你的形象吧~!”明軒明顯的挪揄著。
沒有指望他會回話,卻忽然聽到了那個清冽的聲音輕輕……
“小時候不懂事,也曾心下不平,也曾有過埋怨。後來,在一次看書之時,因為前一夜為父親的壽辰做準備,熬夜撰抄詩書,弄得那日有些乏了,一時意識不清差點睡了過去,正巧那時父親路過,看見我這般模樣,便責罰了我。那時,我紅著眼圈,心底委屈,卻不敢有一字自辯,隻是受著,而後來,家裏的廚娘看我模樣可憐,便送了我些甜點,那是什麼甜點,是什麼口味,是什麼樣子,我都記不清了……”
聞人朔說著,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但是,卻模模糊糊記得,吃甜的,心裏就沒有那麼苦了。”
明軒聞言一怔,隨後心下一陣反複,有些微苦,有些為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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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很多年以後。
是夜,一男子俊眉星目,身姿英挺,立足長街之上,便是不動不言亦可作為一道風景,這般俊美容顏,直惹得來來往往的姑娘們抬眼偷看。
而他卻似無感,隻是有些出神的站著。良久,明軒回過神來,卻隻感覺到一片寒冷孤寂,抬眼隻見風起月隱天高雲低,低眸亦是孤影無雙相親難尋。
看著市集之中處處明燈高掛,人來人往相歡,一派的盛世繁華景象,他突然便想起那一年的元宵之夜。一樣的長街,一樣的花市,一樣的明燈,那時他並不覺得冷,雖然他依稀記得,那年飄了雪。
對啊,那年落了雪,而他們,終究隻能用那種方式走到白頭。
現在想想,或許,那年雪落之時,溫暖他的,真是他眉眼彎彎時帶著的那點孩子氣的笑。
還記得,那時的他,一襲白衣,衣袂翩飛,宛若他最愛的靈州三月飛花,清零無暇。
而今,他還在,繁華尚存,隻是當年那個白色身影,卻再無緣相見。
這時,身後侍從模樣的男子見他站在長街中心呆愣許久,引起來來往往的行人側目,於是便走上前來,聲音低低,“公子,您站在這裏很久了。”
公子……
是啊,自他走後,他便下令,讓身邊親信在某些不必太正式的時候喚他公子,比如不願暴露身份的出外微服,比如在深宮無人時閑暇時候。其實他也不知道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或者,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根本就是沒有意義,但是,誰說的,做什麼事情,都要有意義呢?
有些事,不必說的太透,不想說的太透,做便做了,唯心所願而已。
“是嗎……”
“那接下來,是否如往年一般,去那街角之處,買個花燈,再要兩碗浮圓子?”
明軒聞言一怔,隨後在唇邊勾起淺淺的笑。
街角,花燈,浮圓子……
那些美好的回憶,一旦變成往昔,一切便都不一樣了。
對了,聞人朔,你騙我。
你說的,吃了甜的,心裏就不苦了。
可是,明明還是很苦……
真的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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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那親信,忽然便看到,他們一向行事穩重,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竟在勾起嘴角的那一刻,微微抬了手,有些輕顫著捂住了臉……
然後,有幾滴晶瑩溜出了指縫,順著他的麵頰流下來,最後滴落在地上,碎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他似乎聽見,他們那一向敬重的帝王,壓抑著喉頭哽咽,聲音輕輕,喚了三個字。
一個名字。
一個,曾經的人。
聞人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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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今年元夜時,月與燈依舊。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
——《生查子·元夕》歐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