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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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前的八月三十號是星期六,花家選在這一天舉辦喬遷酒宴。知道自己家要辦酒席請親朋好友慶賀,花品素愁眉苦臉,花家的親戚他一個也不認識啊,到時候可別出洋相。
到了這一天,花品素緊緊跟住了花品樸,大概花品素原來一直內向,花品樸對弟弟緊粘住自己沒有覺得奇怪,隻是牽著弟弟的手一起去長輩麵前問好。
等到一頓飯吃完,花品素也終於把家裏的親戚關係摸清楚。花父這邊的關係很簡單,追家譜隻能追到花品素的爺爺這輩,花品素的爺爺是解放前從北方逃荒到申市的,那時他才十幾歲,老家在哪都說不清楚,隻記得村子前有兩棵腰粗的銀杏樹。花品素的爺爺在申市落腳後,就在碼頭做苦力糊口,解放後進了水產銷售部門工作,結婚後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就是花品素的父親。花父初中畢業接了花品素爺爺水產公司的班,花品素的叔叔沒班接,就去北方當了兵,在駐地結婚成了家,退伍後工作也分配在了當地,花品素的叔叔家生的是個女兒,今年才八歲。因為離家遙遠,自花品素的爺爺奶奶在九十年代初先後去世,就不怎麼回家鄉探親,花品素家的喬遷之喜,自然也不會來參加。花品素奶奶那邊親戚,隨著花品素奶奶的去世,基本斷了往來。
花父這邊關係簡單,花母那邊卻是個大家族。花品素的姥爺還健在,老人身體挺硬朗,一直和大兒子在一起生活。花母一共弟兄姐妹五個,花母排行第二,上麵有個哥哥,下麵有位弟弟和兩位妹妹,弟兄姐妹五人都居住在申市。除了花品素的大舅家跟花家一樣生了兩胎(那時計劃生育政策還不太嚴),其他的舅舅阿姨家都是獨生子女,為了記清這些親戚,花品素宴席都沒怎麼吃,就光顧著把人和名字對號。
花品素發現花家的親戚經濟條件都一般,而花父花母在親戚中人緣非常之好,花品素的舅舅舅媽和阿姨姨夫對花品素姐弟倆很親熱,在花父花母麵前不停稱讚這姐弟長得好,性格乖巧,說給這姐弟取名取錯了,錦繡如玉那樣的名字才配得起這姐弟,花父給兒女取的名字合起來意思是品德樸素。花品素和花品樸品德可以稱得上樸素,可外貌就一點都不樸素了,前世張建軍活了二十八年遇見的美女中,還沒看到有哪位女子漂亮過花品樸,當然電影明星例外,人家那臉上是精雕細琢後才出現在眾人視線中,而花品樸是標標準準的素顏,這時的花品樸年紀才十六,還非常青澀,等她真正長大,肯定更增魅力。除了花家姐弟,其他親戚家的孩子長得都很普通,這讓花品素心底很納悶,花父花母外貌都不顯眼,怎麼生下的孩子有點逆天,如果說醫院抱錯,總不會兩個都抱錯,而且花品樸和花品素兩人容貌相似,一看就是姐弟倆。
親戚們走的時候,花品素發現自己母親在給每家親戚家發點心和魚丸,那魚丸是花母自己做的,味道非常好吃,花品素剛開始也非常喜歡吃它,但當天天飯桌都有這東西時,花品素膩味了。花家的魚隻要沒賣光,又養不活時,花母就會把魚料理成魚丸,花家廚房每天都噼裏啪啦就是在炸這東西,炸好的魚丸都被花母放在冰櫃裏,那時花品素還納悶,已經做得吃不完為什麼還要整,原來花母是準備著送親戚的。
九月一號開學了,花父開著皮卡送女兒和兒子去報名。看著五成新的皮卡,花品素忍不住問父親。
“爸,我們家怎麼不換部車,這皮卡看起來破舊了。”很明顯,花父對這輛半新的藍色皮卡並不怎麼愛護,洗車都是等老天降雨洗涮。
“嘿嘿,好兒子,爸爸那天酒多和你說了咱家家底,你可不要在外麵說哦,錢掙再多,咱們也不要露富,省得有人打咱家主意,咱家沒權沒勢,低調保平安,車麼有得開就行。”花爸一邊開車,一邊教導兒子。
“哦!爸爸說得對!”花品素慚愧,是誰說穿越重生人士見識高、有遠見來的,二十八歲的張建軍就比不上花父。花父花母除了對孩子,自己穿著打扮都非常普通,就從兩人外表看,怎麼也不像家產幾百萬的,給人印象就是兩個吃苦耐勞的小魚販。難怪親戚裏沒有一個眼紅的,人們猜想花家有幾個小錢,認為這幾個小錢也是苦出來,所以並不怎麼羨慕嫉妒。
花家新居離仁愛學校很近,走路十幾分鍾就能到,花父的皮卡開了五分鍾就到了學校門口。花父先帶了姐弟倆去找了學校的副校長,花品素和花品樸就是走的這位副校長的門路,捐了十萬給學校圖書館後,才有資格在這個申市有名的貴族學校報名。
副校長見到花父很熱情,等報完名,花品素才從花父口裏得知,花父和這個副校長早在兩年前就已認識,當得知副校長的學校是仁愛學校後,花父就有意和這位副校長打好關係,一年到頭送魚送蝦不說,螃蟹上市後,每個星期都會送些品質優良的螃蟹去他家,兩年持續下來,副校長對花父開始另眼相看,花父一說想讓兒女進仁愛,副校長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仁愛學校招生分數相當的高,成績達不到招進學校的,都是背景雄厚,像花家姐弟隻花了十萬捐款就給招收進來,是副校長出的死力,十萬捐款不過是堵下眾口。
花父幫兒女報完名就離開了學校,花家姐弟各自去尋找自己的教室。花品樸成績雖然沒有達到仁愛招生分數線,但她有舞蹈方麵的特長,仁愛招她進來還說得過去,花品素就不行了,成績那個爛啊,以至於七班的班主任點到花品素的名字時,眉頭皺得好久都沒有分開。不過花品素的班主任也知道成績不好能進仁愛的學生背景都很不一般,所以也沒給花品素什麼不好的臉色看。
第一天開學,花品素班裏上午沒有上課,老師把新書發給學生後,讓學生把教室打掃一下就到午飯鈴響。花品素下了課,急急忙忙去高一四班和花品樸集合,花家大人要做生意,沒人為姐弟倆做午飯,離家雖近,姐弟倆的中午飯還得在學校解決,仁愛學校食堂飯菜味道還好,比張建軍前世進的學校食堂要好許多,大部分學生都在學校吃飯,食堂好壞大概也是貴族學校和平民學校的區別吧。
姐弟倆這兩天大魚大肉吃多,在食堂買的菜都以清淡為主。花家姐弟外貌長得出眾,引起許多人注目,其中有群高中部的女生,正坐在花家姐弟旁邊,本來一直注意著這姐弟倆,其中一位長發女生看到花家姐弟端的午飯後,鼻子輕哼,低聲和身邊好友說了幾句,這群女生抬眼打量了下花家姐弟的飯桌,發出一陣嗤笑,眼裏都有抹輕視。
花品素麵無表情的看了那桌女生一眼,就轉回視線,對這些蘿莉,花品素沒什麼興趣。花品素自己不在意別人議論他,但他見花品樸也不怎麼在乎,就覺得有點奇怪,花品樸可才十六歲,定力不太像一般女孩。花品樸見弟弟眼睛看著她,貌似在研究她一樣,不由歎口氣。
“在原來學校見多這樣的,姐要在意,一天到晚隻有生氣的份了。小寶,學姐姐,別理別人怎麼看你。”花品樸開導弟弟,這段時間弟弟開朗許多,花品樸高興的同時,怕弟弟受到別人議論的刺激,性格再回到以前的內向自閉。
“姐,我沒在意。”花品素笑眯眯地回答花品樸。聽了花品樸的回答,花品素才明白原來花品樸的定力是鍛煉出來的。花品樸即使本身不做什麼錯事,那超出普通人外貌的容顏,也會給她招來嫉妒,比如剛才那群高中部女生,見花家姐弟中午買的飯菜簡陋,就在嘲笑他倆寒磣。仁愛學校的學生大都非富則貴,隻買素菜的很少見。
這群女生嘲笑了花家姐弟幾句,見這姐弟倆沒反應,覺得無趣,開始轉移話題。
“咱們學校高中部的三大校草畢業掉一位,現在隻剩兩位了,不知道新上來的高一男生能不能補充上一個。”還是那位長發女生先開話題。
“最好是能補充上,我可不想排第四的升上來湊數,我討厭他的凹下巴!”女生群裏有位說話很快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我才不管誰升上來做第三,說到校草,我眼裏隻有莊錦言才是,其他人在我眼裏都是屁!”一位女生驕傲宣布。
“你眼裏隻有莊錦言有什麼用?人家莊錦言眼裏誰也沒有。”長發女生吐糟。
“就是要這樣自傲,才顯得莊錦言有性格。”那位眼裏隻有莊錦言的女生繼續花癡。
“別說啦,莊錦言來食堂打飯了。”女生中有一位眼尖,發現八卦主角出現,急忙打斷大家的議論。
這群女生離花家姐弟飯桌近,說話的聲音又不算低,內容讓花家姐弟聽得清清楚楚。花品素心裏鄙視,一群花癡,什麼驕傲帥哥,等他長大以後才叫帥氣,當然現在長得比較娘,但有後天鍛煉,新生的花品素以後定會帥得泣鬼神!不過為什麼莊錦言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
花品素正丫丫得爽快,頭頂忽然籠罩了團陰影,他抬頭一看,喲!這高個子長得不錯,蠻軍的,雖然不可能比他長大後帥氣,不過也不錯了。
花品素眼裏蠻軍的高個問都沒有問花家姐弟一聲,就一屁股坐了下來,旁邊那群女生發出一陣抽氣聲。
花品素本來還想發表點意見,對高個子的沒禮貌行為說上兩句,但看這高個一臉的冷然,全身都是生人勿近的氣息,到嘴邊的話轉了幾圈,還是縮了回去。
“小寶,吃好沒有?”花品樸在催弟弟離開,自高個子男生坐下後,花品樸顯得不再淡定,她有點坐在針芒上的感覺,鄰座的那群女生眼光如果可以殺人,花品樸大概已經撲倒幾次。
“嗯,走吧!”花品素把最後一口飯扒拉進嘴裏,站起身陪姐姐離開。
高個男生自坐在這位置上後,既沒看同桌的姐弟兩眼,也沒有和他們交流的意思,連這姐弟走時,這男生還是悶頭吃他的飯,眼睛吝嗇到不肯拿餘光掃上一眼。
放學回家出校門時,花品素又看到了那位高個男生,聽到旁邊人的議論,花品素才知道這男生就是學校的第一校草莊錦言。
看著鑽進一部黑色轎車的莊錦言,花品素拉下嘴角,那轎車的牌照一看就是市政府部門的(市政府部門的牌照特征就是零多),這莊錦言是前世張建軍最討厭的那種官二代。
花品素對莊錦生下定語,難怪一臉傲氣,原來就是欠扁的族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