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如戲 第五章 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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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招待會圓滿結束,截至股市收盤,銀行股價非但漲回原點,還在原有基礎上漲了3。45%!
如此,非但那三大股東不得不對沈玄刮目相看,連平日裏不服沈玄的各部門經理員工,態度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都在暗地裏竊竊私語,心道這個“顧問”還真是有用,絕非浪得虛名之輩!
任天齊回辦公室,急促的電話鈴聲恰在此時響起,瞧也不瞧懶洋洋的接道:“喂……”
“天齊……”電話裏傳來任莫予蒼老疼愛的語聲。
任天齊一個激靈從沙發上跳起,驚喜道:“爺爺?你怎麼這時候打電話來?”
“爺爺雖在國外,可是時刻關注著國內啊。銀行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爺爺的眼睛。”
“那……爺爺也知道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是的。沈玄果然不負我所望,他此舉雖險,一旦成功卻可得到預料不到的成果。真是個出類拔萃的孩子……”任莫予的話中掩飾不住對沈玄的稱讚,任天齊嘟囔著,“爺爺,這次沈玄是成功,可也沒必要特意打電話給我就為了誇讚沈玄……”
任莫予笑嗬嗬回:“不要急,聽我說。爺爺走之前,實在是懸著一顆心,一方麵是爺爺對沈玄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另一方麵因為爺爺知道你的脾氣,總喜歡與人家對著幹。現在,沈玄的表現你也看見了,爺爺不得不在你耳邊念叨一下,盡可能的拉攏沈玄,不要讓他人捷足先登,這對你以後肯定會有相當大的幫助。”
“爺爺,你在說什麼啊?”任天齊滿心莫名其妙,弄不懂他爺爺的意思。
“慢慢你會理解的,現在隻需照爺爺的話做就行了。”
“哦。”任天齊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任莫予掛斷了電話,任天齊猶然想著他爺爺的話——拉攏沈玄是什麼意思?不就是他的屬下嗎!還須拉攏?拉攏沈玄的女朋友還差不多!——這可不能怪他,怪隻怪沈玄的女朋友實在太漂亮了!任天齊再一次笑了,臉上的神情恐怕隻有用“不懷好意”四個字來形容。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時間,任天齊即刻衝出辦公室,迎麵卻與一個人撞了滿懷,任天齊定睛一看,竟是錢家大小姐錢宜,不由翻起白眼,板著臉孔問:“你來幹什麼?”
“怎麼你不知道嗎?我爸爸已經買下這家銀行5%的股份,怎麼說也得來看看這裏到底是如何運作的!”
任天齊吃了一驚:“可現在已經下班了!”
“早來我還不幹呢!”錢宜笑嘻嘻的說,“給我介紹一下吧,你們的大顧問沈玄先生!”
任天齊終於明白了錢宜此來的目的,錢宜是出了名的……如果男人好色泡妞可稱之為花花公子,若是女人有相同特性,那該叫什麼呢?
“他恐怕正忙著,你最好不要去打擾他。”
“忙到連賞臉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你要去請他吃飯?你臉皮可夠厚的。”任天齊說話毫不留情。
“不,是你請!”
“我?憑什麼啊!”
“就憑你以後能順利泡到沈玄的妞!”錢宜一語擊中任天齊的心坎,他歪著腦袋想了下,從鼻孔中哼一聲:“走吧。”
這時候所有的人都走了,隻剩下沈玄一人在裏麵忙碌,仿佛在整理文件,一會兒又接起了電話。
任天齊正要闖進辦公室,錢宜卻拉住他,笑道:“不急。看,連接電話的姿勢都這麼帥!”
任天齊的白眼又翻了一次,一幅受不了的表情。
沈玄接完電話,抬頭就見站在玻璃窗前的兩人,一個滿麵無聊不耐的神色,一個則是好像把他當作了商場櫥窗裏的精品陳示,徹頭徹尾的作了一番打量甚至研究。
沈玄走出門來,望向任天齊,後者介紹道:“這位是錢宜小姐,他的父親錢再來剛成為這家銀行的股東之一。”
“你好。”沈玄隻稍稍點了下頭。
錢宜掏出一張充滿著香水味的燙金名片,遞到沈玄跟前,嬌笑道:“沈先生,您今天在記者招待會上的風采真是無人能及。”
“過獎。”沈玄伸手接過名片,瞥過一眼後道,“錢小姐,現在已經下班,您若要參觀一下銀行,明日可在上班時間過來,我令秘書為您引路。”
任天齊暗笑,心道這沈玄可真夠幽默,不過今後的日子怕是幽默不起來了,碰上錢宜,有他受的!
“好,我記住了,我會來的。”錢宜笑眯眯的說,暗地裏以手肘撞撞任天齊,提醒他切入正題。
任天齊隻得道:“沈玄,今天的事你做的很好,為此我請你吃飯。”
“不好意思,今天不行,我已跟夢夢約好……”
錢宜打斷沈玄:“難道沈先生就如此小氣,四個人不能在一起吃飯?”
沈玄一笑:“那好吧。”
任天齊與錢宜先到富麗華酒苑,等沈玄接夢夢過來。
不多時,沈玄已將夢夢接到。夢夢並沒有做過多的打扮,仍是一襲簡單得體的衣裳,淡掃蛾眉,與錢宜的濃妝豔抹形成一個強烈的對比。而沈玄是一身筆挺的黑色西服,內襯白色襯衫,無多餘修飾,卻完美的將其挺拔的身姿烘托出來。兩人站在一起遙遙走來,就像步入結婚禮堂的一對佳偶,郎才女貌,要有多登對就有多登對,羨煞眾人!
任天齊有一刹那的迷惘,迷惘過後是意想不到的醋意直泛心底。
“夢夢姑娘真是美麗不可方物,同樣身為女孩子的我也心動呢,何況……”錢宜笑著住口不語,一雙眼睛卻是目不轉睛地盯在沈玄麵上,不曾移開片刻。
“謝謝,錢小姐人長得好,行為又大方,家裏又有錢,裙下之臣定是不計其數了。”
“瞧,小昵子真會說話,做姐姐的敬你一杯。”
“謝謝。夢夢也回敬錢小姐一杯。”她們兩人自顧自在那敬酒套近乎,似乎忘記了還有兩個男人在場。
任天齊與沈玄麵麵相覷。
這一出飯局就從兩個女子互相恭維中開始,再由互相羨豔中結束。
期間,錢宜喝了許多酒,結束時仿佛醉得不清,連站都站不穩。甚至一個趔趄,直往沈玄身上摔去。
沈玄隻得伸手相扶,有了支撐的靠壁,錢宜醉得更加厲害了,半個身子都倒在沈玄懷裏。
任天齊看在眼裏氣在心裏,暗暗咬牙:好個錢宜,你他媽的也太會裝了!表麵上半是玩笑半是諷刺道:“沈玄,看來錢宜是賴定你了。”
沈玄微微皺眉,懷中的錢宜囈語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不如你送她回家吧,我告訴你她家的地址。”
“可夢夢……”
“夢夢就由我代勞送了。”這正和任天齊心意。
沈玄望了夢夢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不放心我?”
沈玄終於道:“小心點。”他是看著夢夢說的。
任天齊聳聳肩,做了個請的姿勢。
任天齊載著夢夢,照理說佳人在旁,正是“近水樓台先得月”的良機,不知為何,他此刻卻心神不寧,仿佛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做了,以致夢夢跟他說話他含糊其辭。
夢夢幽幽道:“那錢宜小姐好像很喜歡玄哥……”
任天齊胡亂應了一聲,忽然想到,那錢宜“狼女”之心,沈玄就這麼送人回家,會不會是羊入虎口?盡管一個是堂堂七尺男子,一個是纖纖弱質女流,任天齊就是覺得,沈玄很容易就變成錢宜口中的小綿羊,被吃幹抹盡。
任天齊良心發現,正考慮著是否應該去替沈玄解圍。
夢夢又道:“經過剛才的談話,我感覺錢小姐配不上玄哥。”
任天齊隨口應一聲,暗道:人家是你情敵你當然這麼說了……可是奇怪,為何他心裏也有這麼一個想法?
“玄哥人很好,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他在照顧我們母女。”
“所以你就以身相許?”任天齊半是認真半是玩笑。
夢夢臉一紅:“你誤會了,我們之間的感情隻介於兄妹之間,就是那種很親昵的,就像親兄妹,隻差血緣關係了。”
任天齊一個激靈,猛地煞車,停好車子轉頭問:“他……他不是你的男朋友?當初你不是親口承認的?”
“那是我拒絕一些追求者的方式。”
任天齊靜默下來。
突然之間知道夢夢並不是沈玄的女朋友,他心裏竟覺得很空,不知道接下去是該繼續追求夢夢呢還是放棄賭局。其實是與不是並沒有很大的關聯,可任天齊固執的認為不是的話,他所做的一切就失去了意義。
憑良心講,夢夢確實漂亮,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就算不為賭局,在接下去的一段日子裏慰籍一下他的心也是好的。
又憑良心講,沈玄這個人並不討厭,甚至還有絲可敬之處。他剛才不是還準備去幫沈玄一把的嗎?但他為何又要去搶人家不是女朋友的女朋友呢?
不知不覺中,夢夢家門口已到。停好車,為其打開車門,目送其上樓,怔怔地望著那甜美的笑容,他的思緒竟飛到了沈玄身上,猶然在考慮著剛才的問題。
到底該怎麼做呢?他調轉車頭,無意識的朝前開著,一腔心緒仿佛車輪底下卷起的灰塵,四散飄揚,沒有個歸宿。
也不知行駛了多長時間,他總算回複了點意識,開始慶幸在這段他失神的期間內沒出什麼事故,爾後發現眼前的道路有些熟悉,驀然驚醒,原來在無意識的感覺中,他竟是下意識地走,來到了錢宜的住處。隻是,他來這裏幹嘛呢?真的來拯救沈玄?
這是一幢三層的花園式小洋房,門外兩側分別林立著保鏢,一般人絕不允許進來。
保鏢們自然見過任天齊,任天齊迅速的將車子停好,人就直衝裏屋。
一衝入內,他就愣住了,臉色立刻難看如死——不甚明亮的大廳中,在那寬敝豪華的沙發上,有兩人如膠似漆,如蛇般絞在一起吻得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