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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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夜晚很是漂亮,深藍色的夜空掛著些許的點點繁星,偶爾從不看見的角落傳來一陣一陣的蟲鳴。
楠竹林,月落家,走廊上。
三盞隨風輕晃的燈散發著柔和的燈光,兩個素衣男子隨意的坐在走廊的邊上,腳微微的懸空,時不時的輕晃一下,中間的小香幾上放著一壺散發著淡淡竹葉清香的酒,兩個精致的小杯子,而在小香幾的下麵卻是放著一個布滿灰塵的酒壇。。。
月落手執白玉杯輕輕晃晃,淡淡的酒香就散發了出來,淺笑著望著天上不算太圓的月亮抿了一點,轉頭看著千羽伊好似正在研究杯子而不喝酒,月落風輕雲淡的邊為自己倒滿酒邊說:“千公子不必看了,這也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不過就是普通的羊脂白玉杯而已!”看也不看千羽伊繼續賞月喝酒:“千公子,這酒月某是為了感謝你幫著月某做完瑾佑的琴特地拿出來的,這可是我珍藏了三年也舍不得喝的竹葉青酒呢!”撇了眼千羽伊,看著那趕緊小心品嚐酒的人,月落眼底滿是笑意。。。
“好酒啊。。。”千羽伊不停的讚歎,自己雖然喝過不少的美酒,但是像這樣清香但是卻不失酒香的酒還是第一次喝道:“月落這酒是在哪裏買的?過幾天我回去了也好帶幾壇回去喝!”繼續喝著美酒。
“月某沒事自己釀的!”淡淡的說著,好似在說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咳咳咳咳咳咳。。。。”在度震驚那懶散靠著柱子上漫不經心的月落:“你。。。你自己。。。釀。。釀的???”千羽伊真的要懷疑自己聽錯了,聽過他的琴聲是月光琴師也比不上的,見過他授課那是可能連皇城的先生也會慚愧自己學問的,見過他做琴那是一般的工匠也做不出的,現在喝著酒。。。估計要是那出去賣的話一百兩黃金一壇都會被人搶著排隊買的。。。嘴角抽搐的看著月落:“月落,你還有什麼不會的?”
轉頭奇怪的看著千羽伊覺得有點好笑,輕笑著為兩人倒滿酒說:“月某又不是神仙不會的自然多了去了!比如。。。月某最遺憾的就是不會醫術。。。!”仰頭一口喝下杯子裏的酒。
千羽伊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總覺得有那麼一刻看到了月落那哀傷,痛苦的神情。。。月落的側麵很俊,甚至是很俏,很漂亮。。。讓人著迷的移不開視線,微微仰頭的容顏映著淡淡的月光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美感,柔順的頭發隨意的在後麵用絲帶綁著,卻沒有給人很隨意的感覺,到好似天下的美男都應該這樣才可以。。。心,有些紊亂,千羽伊發覺自己越來越是容易被月落吸引,趕緊的賞月喝著自己的酒。
小院,蟲鳴,月光。。。兩個絕世的男子不時的說著些什麼,卻又不時的傳出悅耳的笑聲。
當南天,南陽兩人拎著燈籠走到院門口的時候,南陽總算是清楚為什麼那天晚上少家主不敢推門進去問路了,誰忍心打擾那樣絕世的人?誰願意去驚擾那一種美景?誰忍心。。。
然而世間總會有人去做那樣的事情:“月公子好!”南天卻是不管那麼多,這都已經夜深露重了還得接這個不懂事的少家主回去,任誰的心情也不會很好的,看著月落微微的點頭,然後走到千羽伊的麵前:“少家主,你看看這都已經月到半空你是什麼時候回去?”微怒的看著這年輕的少家主。
千羽伊的臉上滿是不舍的情緒,看了看月落,在看看那微怒的南天:“很晚了嗎?”有點討好的看著南天。
“也不晚,也就是亥時才過了一半!”南天咬牙切齒的說著:“還是說少家主你今天晚上要住在這裏?”微眯著眼睛看著那明顯不想走的少家主。
被這一說,千羽伊卻是臉上有點點發燙,趕緊的喝完手裏的酒,穿好鞋子站了起來:“我回去不就是了嗎?真搞不懂誰是家主誰是侍衛。。。”說到最後看到臉色發黑的南天自己覺得吞下了沒有說出口的話,不等南天發飆轉身對著月落:“月落,我先回去了啊!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期待的看著那逆光的男子。
月落輕輕的點頭,抬眼卻是不小心的對上了千羽伊那略帶桃花的眼眸瞬間有點心跳過快,一時間忘記了要說什麼,隻是覺得好是沉醉在那雙眸裏麵好像不能自拔了。。。
見月落答應了,千羽伊蕩起了漂亮的笑意:“那月落會不會騎馬呢?”有點希冀的目光怎麼也移不開那俊美的容顏上。
月落怔了一下,頷首喝口手裏的酒:“騎馬嗎?嗯。。。許久不曾騎過了,應該還不至於到不會騎的地步吧!”說著淺笑下:“怎麼?千公子打算騎馬過去?”以前自己都是或者和村裏的人一起步行,或者自己一個人步行而去的,騎馬好像是六年前的事情了吧。。。
“真的嗎?那就好,我們明天騎馬過去好不好,你在家等我,我明天早上來接你!我先回去了!”好似怕月落反悔一樣,快速的轉身走了出去,別提這個心情是有多麼的好了,一路上嘴角的笑意都不曾消失過,看的南家兩兄弟以為這少家主被別人掉包了一樣。。。
看著慌亂就走出去的千羽伊背影,月落無奈的笑了笑,繼續喝著剩下的酒賞著美麗的月亮,眉間卻是有著濃濃的笑意,顯示著月落的心情很好,想起那千羽伊前幾天跟著自己彈的那曲子,卻又自嘲的笑了低低的喃喃自語:“果然禦樂宮宮主就是不一樣,這琴藝怕是比我這月光琴師都差不了了吧。。。”
“啪。。。”一聲杯子摔地的聲音,月落震驚的回頭看著身後的千瑾佑張大了嘴看著自己,滿眼都是驚訝的神情,這下糟了,怎麼就被瑾佑聽見了?月落拿著白玉杯的手指微微的泛白,眉頭緊鎖懊惱的看著千瑾佑在心裏想著能怎麼辦才能不讓千瑾佑泄露出去這一個自己瞞了整個村子六年的事情。。。
“瑾佑。。。。”月落為難的看著千瑾佑不知道說什麼,滿眼都是擔憂,驚慌。。。
千瑾佑畢竟也是跟著千羽伊見過許多世麵的人,自然也看的出來月落不想自己張揚出去,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蹲下身子收拾那倒了的茶,低低的說:“師傅剛剛說的可都是真的!”雖然隱約的猜的出來這個師傅的身份不一般,可是也沒有想到居然是揚名天下的月光琴師。。。
月落輕輕的點下頭:“瑾佑,為師不是故意要隱瞞的,隻是為師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不得不住在這裏,而且為師很喜歡這樣的生活,所以希望瑾佑你不要。。。”月落為難的說著。
千瑾佑卻是“撲通”一聲跪在了月落的身邊:“師傅所擔心的弟子自然是知道,請師傅放心弟子永遠也不會讓這件事情傳出去,也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抬起秀氣的娃娃臉看著自己的師傅信誓旦旦的說著。
怎麼說也跟千瑾佑生活了一段時間,自然也看的出來千瑾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孩子輕輕的點頭:“謝謝你了瑾佑!”微笑著摸摸千瑾佑的頭:“還有請你千萬不要告訴你大哥。”月落怎麼會看不出來那千羽伊對自己不曾見麵的額月光琴師的崇敬,行走了那麼多年的江湖這樣的眼神自然是見多了。
“嗯,我一定不會,請師傅放心!”千瑾佑保證的說著,死也不告訴大哥自己的師傅就是大哥從小就崇敬的月光琴師,隻得默默在心裏為自己的大哥默哀幾秒,真的是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月下師徒兩人一大一小,一個喝著酒一個喝著茶,月落專注的聽著千瑾佑在千府生活那八年的各種趣事,不時的兩人還發出開心的笑聲輕輕的飄蕩在著安靜恬然的夜晚。。。
當月落在雜物房間剛剛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並打包成小包裹的時候,就聽見了院子裏傳來千羽伊的叫聲:“月落,月落你在哪裏?怎麼還不出來啊!”焦急裏麵帶著點興奮。。。
“咚咚。。。”腳步的聲音快速的靠近這雜物間“嘎吱。。。”門開了,千瑾佑的小腦袋伸了過來:“師傅好了沒有,大哥來了!”看著師傅手裏的小包裹,然後走了進來接過去拎著手裏說:“師傅我們走吧。”
月落輕輕的點頭,知道這孩子是體諒自己這文弱的身體,所以從住在這裏以後什麼事情就搶著幹,開始月落還不習慣,後來也爭不過這唯一的弟子也就隨了他,反正也不是什麼很沉的東西。。。
在院子裏看著跟千瑾佑走出來的月落,千羽伊很是好心情的迎了上去等著月落穿好鞋子下了走廊:“月落,你好慢呢!”微微的抱怨,月落也許是因為今天要外出所以頭發並沒有紮著,而是很認真的用一隻白色的玉簪固定住了一個漂亮的發髻在後腦,隻剩一些略短的發絲卻又是很隨意的垂在俊美的臉頰兩側,依舊著的是白衣素袍,全身上下依舊的沒有任何裝飾,卻也讓人美的忘記呼吸。。。
淺笑一下,看著有點出神的千羽伊,輕輕的對旁邊拿著包裹的千瑾佑示意先走,等千瑾佑走了後看著那依舊沒有回神的人覺得心情很好:“千公子怎麼了?不是嫌月某慢了嗎?為什麼千公子還在發呆呢?”打趣的說著。
“咳咳咳。。。。”回神,微微發窘的低頭用手略擋住了那有點紅暈的臉說:“我這不是在等你嗎?好了我們也就快走吧,不然中午之前就到不了白櫻村了,村長說可是很熱鬧的!”然後率先的走了出去。
月落無奈的笑了下,跟著那個絕世傾城的背影慢慢的一前一後的走下山去,千羽伊依舊是月落初見時那樣的白衣素袍,不同的是他的腰間掛著一塊看似很普通的橢圓形青白色的玉佩,隨著優雅的步子輕輕的搖晃,頭發卻是有點不同於才見時的那種發髻,月落看著略思索著這發髻怎麼那麼像是自己在山裏給他綰的那種。。。算了會那種發髻的也不是隻有自己一個人,那樣有錢的公子,家主怎麼可能不會那種發髻。月落卻是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千羽伊除了會那一種一直用的發髻外還就真的不會其他的發髻,而現在這個發髻還是自己學了很久才學會的,隻是為了可以能更加的靠近月落一點。。。
這會的千羽伊走在前麵,那月落沒有看到的俊俏容顏上卻是有點微微的不開心,死月落,自己好不容易學會他為自己綰的那種發髻,誰知道這死月落今天居然又換了一種沒有見過的。。。可惡,他還有什麼是不會的呢?自己為什麼就不會呢?這次回去要請幾個師傅回來慢慢學。。。狠狠的在心底計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