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命·BlueMoon
    5·台北紅玫瑰(上)
    鏡頭轉到那頭病嬌北極熊那裏。伊萬走進弗朗西斯手下的一家高級酒吧的時候，難得第一眼看的不是酒櫃裏的伏特加而是小舞台上正在唱歌的人。
    那是一個東方少年，乍一看似乎很難分辨他的性別這些東方人大多皮膚“細嫩身量“纖弱，更何況這個少年還紮著馬尾。要不是他的聲音分明是少年的聲音，伊萬幾乎要吹聲口哨。
    男孩在唱一首中文歌：“開心的關心的真心的變心的成敗未知的是誰/多虧在生命中化身作救主的你早已做了準備/歡心的傷心的癡心的負心的愛恨交織又是誰/多謝在生命中化身做知己的你為我做個奉陪。”
    伊萬聽過這首歌。《台北紅玫瑰》。那個時候是一個聲音嘶啞眼神滄桑的老男人在唱他的無路可退。現在呢，這個少年用清亮的嗓音唱著這首歌裏煙花“脂“粉氣中的純粹，隻是眼神一樣的滄桑。
    看起來才十五六歲的少年，卻在唱著一樣的無路可退。
    伊萬在吧台旁邊坐了。調酒師熟門熟路地滑過來一整瓶伏特加。伊萬把他叫過來，朝舞台的方向努了努嘴：“新來的？”
    調酒師顯然深得弗朗西斯的真傳，把猥“瑣笑在了臉上：“看上他了？的確是個東方小美人啊，還是你們學校的呢。”同校的？應該是高中部那邊的吧。
    “叫什麼名字？”伊萬喝伏特加跟喝水似的，調酒師也不以為怪，一邊給其他顧客調酒一邊用那別扭的中文音節回答：“王，耀。我們都叫他＇耀＇。可愛乖巧得不得了，歌也唱的好。不單單是客人，我們也都想泡“他呢。不過好像很不好搞定的。路途漫長啊。用中國人的話來說應該就是＇任重而道遠＇吧，年輕人。”
    伊萬沒有回答他。叫做“王耀”的男孩子已經唱完了，朝台下輕輕鞠了一個躬。剛剛從台上下來，一群人就圍了過去，有男有女。歐美人的身“材無論男女都普遍比東方人高大很多，王耀在他們之中幾乎看不到頭。但伊萬卻能從縫隙中感受到他溫和的微微上翹的嘴角。
    就他了。伊萬仰頭喝幹了瓶子裏剩下的伏特加。就他了。
    這點耐心伊萬還是有的。
    “王耀。不知道是不是真名呢……”伊萬端起鄰座客人麵前一杯還沒動過的血“腥瑪麗，隨便送了個黑化很深的笑容給那個把全身罩在黑袍子裏的奇怪客人，便朝他的“台北紅玫瑰”走去。
    可憐的黑袍子狠狠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