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所有人都看出司蓮和聞人殤之間有著一種無言的親近，有時聞人殤挑個眉毛，倆人便會十分有默契地離開，不一會又回來，聞人殤也隻對他會溫和一些。
    “……傷口好像發炎了……”司蓮把紗布揭開，“這地方又沒有什麼好的醫館啊……”
    聞人殤麵無表情，扯了一些新的紗布，把傷口包好，“那就讓他們快點趕路。”
    倆人回到隊伍中，不發一語，腳步卻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
    不出三日，便到了京城，聞人殤給每個人安排了住處，自己先回皇宮複命。趕了近一個月的路，眾人都是苦不堪言，相約好休息一天，第二天一起出去逛逛。
    司蓮被安置在一個獨立的房間，所有人都看出聞人殤對他的優待，但也是視而不見。這些高官的品味總是異於常人，今天還對一個人溫言軟語，隔天說不定就翻臉不認人了。
    他們甚至有些慶幸——聞人殤沒有對他們產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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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寂靜無聲。
    “王兄。”一個妖媚的男子輕聲開口，“王兄還是不相信我嗎？還是……你仍然還恨著我？”
    秦暮冷笑一聲，“你太抬舉自己了，我根本不會把心思花在你那裏。”
    倆人的言行舉止都是平靜文雅的，可任誰都能看出其中的弓拔弩張。
    “王兄~別忘了，您想立服與這天下，沒了我，你就隻有等死的分了……”男人幽幽的開口，微挑的眼透露出難以察覺的殺氣。
    秦暮一時難以對辯，也不想和地方客套，順手拿了一杯茶倒在那人腳下，驅逐的意味分明。
    秦歌當然不會留下來討罵，“王兄不趕我，我也不想在這待著，何況府中還有美人作陪~”
    秦暮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有些咬牙切齒，為了在宮中立足，不受流言蜚語侵擾，他必須坐到麵麵俱到，不容許一絲一毫的錯誤。
    他知道，他的王位是由千萬人的白骨堆積而成，沒有人是他的親信，這局棋，走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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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偌大的花園，司蓮有些手無足措，聞人殤並沒有讓他去做修建行宮的苦力，而是讓他進了九王爺的府邸當了仆人，每月拿著20兩餉銀，活又不多，這本是令人羨慕的差事，可司蓮可閑不住。
    這王府雖比不上皇宮的富麗堂皇，也是高雅別致，可對司蓮來說，隻要別再其中迷了路，他就別無他求了。
    “在王府裏做事，你要有分寸，不然——掉的是你的腦袋！”
    聞人殤的話語刺激著他的神經，司蓮受管家之令，來到後花園修剪花草。
    他環顧四周，原來王爺就是住在這種地方，清閑是清閑，可終日無所事事也會把人憋壞的，他突然有些懷念在家鄉的日子。
    可是——他斷然忘了，王府的日子雖然奢靡，卻有勾心鬥角，也時時要為自己的性命擔憂。
    “蓮花！”花圃一角開著白麗的花朵，不大不小的花，沒有過分的濃墨重彩，也不會顯得太過小家碧玉。
    他不敢折斷花腰，隻能小心翼翼地看著，“王府裏的東西都不能亂動。”——這是聞人殤的警告。
    好像又不太一樣，和村裏河邊的蓮花相比，這些花更透徹，清麗，讓人心曠神怡，司蓮偷偷地摘下一小瓣花瓣，想要聞聞味道。
    “你在幹什麼？！”一個冷漠的聲音打破沉靜，司蓮嚇了一跳，手中的花瓣落在地上。
    “你……”他轉過頭，入目的是一個麵容俊美但有著過分冰冷的少年，明皇的龍袍昭顯著對方的身份顯赫，“我……”
    他大約猜出對方是誰，這樣威嚴，一定是……是九王爺吧……
    司蓮腦子昏昏的，不知該說些什麼，他愣了愣，轉過身看著滿目的白蓮。
    “……”他咽了咽口水，平複好心情，轉頭笑著問對方，“王爺是否也喜歡白蓮？”
    秦暮也沒想到，這個看似粗獷的男子竟也喜歡這花花草草，還是雪蓮這種高雅的花，他望著男人的臉，心髒微微抽搐了一下，“朕倒是不喜歡雪蓮，偏愛竹。”
    朕！他是……是皇帝，真想不到，這個少年竟然就是秦淵的皇？！
    司蓮急忙跪下身，“草民參見皇上。”
    秦暮冷笑一聲，沒有再看對方，這人……也不過是這樣。
    再富有，再自負，再清高，到最後一樣得臣服在他麵前……
    PS：腳扭了……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