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古淵離世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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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後。
    藍黎軒搗鼓著桌上的藥罐,在他旁邊隔著一個昨日完成的成品。一個月來,他除了練武的時間外,幾乎一有空閑就呆在這裏研究,每天隻睡得到三四個時辰左右。
    他感激他對自己的好,有生之年必以回報。老爺子教給他的東西可謂讓他一生受益。據他所說這些是他去世老伴留下的,他一生為劍癡狂,而她的醫理和易容術也在江湖上數一數二。但他們隱居的原因無人得知,關於藥理老爺子也隻學了三分,但對於易容術他卻愛不釋手,十成不滿九成有餘。所以老爺子教給藍黎軒的主要也是易容術,而藍黎軒也沒辜負他的希望,畢竟頂著這樣一張臉不便於出行。
    世上都說紅顏禍水,而他身為一個男子卻擁有一張如此妖孽的臉,不知是福是禍。
    不過據他所知這個國家似乎沒有男妓,在他們的性愛中提供歡樂的好像也隻有女人,這個國家沒有明晃晃存在同性戀對於藍黎軒也是一件幸事。
    以前待在部隊裏的時候,就出過好幾對同性戀的碼子,雖說他對同性戀談不上厭惡,但或多或少存在有一定的反感。畢竟兩個大男人向男女朋友一樣在一起,怎麼看怎不別扭。
    記得曾經在一次中外合夥演習中有個外國特種兵想要壓他,結果被他打到醫院裏躺了將近一個月。結果他被指導員訓了半天,更精辟的是他竟然說“他想要壓你,你壓他不就完了。”他當時眼角抽了好幾下。再怎麼說這也••••••但他沒料到未來自己竟會和一個男人淪陷。
    他本來學習這易容術也是想蓋住這張臉來著,但是昨天他將自己製作的人皮麵具戴好後去見老爺子,結果老爺子愣是眼睛瞪大了半天也沒開口說一句話。
    難道這張麵具很差麼?其實原因嗎他也知道,這麼醜的麵具不是誰都能製作的出來的,但他想別人一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也沒什麼不好,如果太醜在外麵再戴上麵具就行了。再加上他本身就是生人勿進的性格也沒什麼不好。
    後來他也陸陸續續做了幾張人皮,麵相都極為普通,各種權衡下,他還是選擇了第一張,其實醜一些也沒啥。
    隻是好心情並未維持太久,接下來的日子他沒天都難以入睡,即使用做事來麻痹自己也不見成效。因為再過一個月再將迎來他的生日,母親的忌日卻不能去掃墓。同時也是自己的受難日。更讓他心情煩躁的事近日來不知怎的老爺子就突然病了,每天都咳血,臉色也越發蒼白。他去找大夫但他卻不許他去,自己給他把脈他也不許。不知怎的他心裏竟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難道••••••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了,老爺子的病情也越發嚴重,藍黎軒每天都拿練武來發泄自己的情緒。他問自己在害怕什麼,害怕又失去一個親人嗎?難道真如別人說的一樣嗎?
    對於他自己的這個病,老爺子再清楚不過,活了這麼久也活夠了,是時候去陪老伴了。隻是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孫子和藍黎軒。自己的孫子多年未見也不知現在怎樣,而與藍黎軒相處久了也產生了濃濃的不舍。
    老爺子看著在自己屋裏忙乎的藍黎軒,忽然一股逆血在體內翻騰,喉嚨湧上一股鐵鏽味,一大攤血液噴灑在床頭。
    藍黎軒見狀急忙過去,“古爺爺您沒事吧?”藍色的瞳孔中滿是焦慮和擔憂。
    “我沒事。”
    “可是您現在的情況,我還是去請大夫吧。”說著準備向屋外跑去。
    “回來!”話後於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見狀藍黎軒安安分分的守在老人身旁,生怕他再出一點差池。
    “黎軒你能幫我去街上買些香燭和紙錢麼?”
    “可是••••••”話未說完老爺子便打斷了他的話。“去還是不去!”
    “香燭和紙錢麼?我馬上就去。”爺爺您不會有事是麼?
    古淵的妻子去世的時間恰好是藍黎軒生日的後一天,也就是明天。也就是說今天是他的生日,關於這點他沒有告訴老爺子,因為他認為沒有必要。隻是又額外多買了一份來祭奠他的媽媽。
    回來時已近黃昏,整個屋子昏昏暗暗的也沒有點燈,他叫了幾聲裏麵的人沒有回應,一個真相卻突然躥上心頭,整個人都變得渾渾噩噩的。恐慌的感覺蔓延到四肢,他想快速朝裏屋跑去,但他的四肢竟如灌了鉛般的沉重。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是自己多慮了。對了一定是爺爺睡下了,所以才沒有回應自己。對,一定是這樣的••••••
    黑漆漆的屋子裏,老人安享的躺在床上,好像是睡著了。看見他的一隻手露在被子外麵,藍黎軒想幫他收回到被子裏。但觸碰的那一刻他卻如觸電般的鬆開。
    藍黎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剛才碰到的東西,冰冷僵硬。他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沒有,怎麼會這樣。
    他後退了幾步沒站穩跌坐在地上,指甲深深刺入肉裏血液順著指尖留下,雙眼布滿血絲,紅得駭人。他呆呆的坐在那裏看著床上的人,陷入了沉思••••••
    如同周邊的人說的一樣,他是個災星。他明明沒有錯卻將所有的過錯都隻向他,他原本嗤之以鼻,對此毫無在意。如今看來他錯了,錯的徹底。自己就像是別人說的一樣,他會給人帶來不幸。
    他的生日,母親的離世、自己的綁架、古淵的離世。也許一切隻是巧合,隻是這巧合來得太過可拍。
    他不明白自己的愛是不是太過沉重,或許他根本不配擁有愛。也許通過這件事讓他看清了事實,自己是多麼不自量力。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進裏屋,本該溫暖卻寒冷刺骨。他掩住嘴角,低笑聲從他口中溢出,顯得悲愴。兩道溫熱的液體從眼睛流出,他不流淚,因為他已經忘記了,紅色水滴滴落在木板上濺起血色蓮花。
    他跪走到古淵身旁,靜靜的看著他,‘噗’的一聲,他猛地噗出一口鮮血,來不及噴出的血液順著嘴角滑下,顯得妖異無比。
    他抱起老人的屍體將他帶到竹林的深處,越往裏走竹子越稀疏,在空地的角落靜靜的立著一個孤獨的墳墓‘吾妻楊雨洛之墓’。他用手刨出深坑。為他製造棺木。十指已紅腫不堪,但他卻毫無察覺••••••他將玄青與他同葬,對於一把好劍與主人的尊重。
    藍黎軒用帶血的手指塗抹‘恩師古淵之墓’。為他倆燒好了紙錢,又默默地守了一夜。
    他回屋收拾古淵遺物時,從枕頭下找出一封信與一個盒子。
    在他為老爺子守孝一百天後,離開了這個讓他高興讓他難過的地方。他拿起手上的人皮和麵具戴在臉上,掩蓋一切的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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