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殺器 斬殺·鈍 第30章 落花狼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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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天下與國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不知道趙子隆到底是出於怎樣的想法說出這句話的。畢竟是那種德行的人說出來的,他也許僅僅為了讓祈兒下不了台才這樣說的。不過至少被他說中了,祈兒確實不是為了天下與國家而行動的。
當然不是強盜,卻也不是正義的夥伴。
“不要一臉不高興呀,祈兒。”
“我臉上沒有不高興嘛!”
“嘛?”
“啊,不是……我臉上沒有不高興啊!”
重說了。
越用力地重說,最開始的失言就越顯得可愛。
自那之後為了重新準備,離開趙子隆的房間,雖然緋紅說在瓊山城的其他房間就行了,不過祈兒說,雖然不知你想搞作戰會議還是什麼,既然如此我們就要做到徹底,於是,兩個人幹脆來到了城堡之外。
瓊州沙漠。
已經到了晚上。
伸手不見五指還不至於,夜空上的繁星太光彩了。
在沙漠上坐下的兩人正麵對麵。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不能耽擱每晚的例行公事,於是祈兒的白發又被纏到緋紅的上半身上。以立於沙漠中的天守閣為背景,穿著奢華的美少年將他的白發纏滿全身的大個頭男子——相當前衛的圖畫。
加上,祈兒的衣服因趙子隆的零閃露出的肌膚,相當的誘人。緋紅當然也忍不住在那兒下手,情不自禁的舔嚐著裸露的腹部胴體。
“啊~你舔哪裏呀”祈兒羞紅著臉責問道。
“祈兒,我好愛你哦。”蹲在地上舔著祈兒裸露的腹部的緋紅認真的仰視著祈兒。
“哼~好好愛我吧”祈兒羞紅著臉別過頭,終究現在還是要利用這家夥為我複仇的,這種小小的恥辱能夠忍受,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那些個達官貴人哪個不是這樣?
“你偶爾會說些很像小孩子的話啊……祈兒你到底幾歲了?比我大嗎?”
“那種事無所謂把。我不想被你在年齡上說三道四。總之,我臉上沒有不高興。”
“不過你看起來似乎有很多想說的事啊。”
“就算我有,也不會特意說出來的。就算對你說,也是對牛什麼什麼。”
“……省略過頭了吧?”
對牛彈啥,再怎麼不高興,至少也要說到這裏吧。
“比起這個,緋紅,你想要確認什麼?趙子隆的那個拔刀斬確實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不過我認為當時沒理由中斷戰鬥。”
“不,其實我不是打算完全中斷戰鬥啦。雖然隻是想中斷一會兒,可前提是,我想確認他是否會答應。”
“…………?他是否會答應?”
“就是說,他是否會追趕離開那裏的我和祈兒。就是這麼一回事。可是,他卻沒有那樣做。”
“嗯,確實。”
“祈兒跨過門檻,進入那家夥的房間的瞬間他砍了過來。反過來說,隻要不進入那個房間,他是不會攻擊我們的。”
我想先確認這個。緋紅說道。
“好像……確實是那樣啊。可是那又怎麼了?”
“這是一般的劍術和拔刀斬的區別……”
自從來到中原,緋紅曾被祈兒帶到許多劍術門派切磋武藝。第一個目的是祈兒為了擬出征刀的戰略,他需要一定程度的了解獅子座的武藝,第二個目的則是為了讓在無人島上成長而沒有實戰經驗的緋紅積累足夠的經驗,雖然僅僅是比試身手,還遠遠達不到實戰的程度。因為切磋武藝,充當緋紅對手的人使用的不是真劍而是木刀。因此,使用需要劃過刀鞘的拔刀斬的人,在修煉的對手當中一個都沒有。緋紅所知的關於拔刀斬的知識隻有從父親那裏聽來的東西。不過,剛才與趙子隆實際相對後,他體會了幾個要點。
“哎,不管是木刀還是真劍,如果被刀劍相向的話還真討厭。”
“嗯?那是必然的吧。沒有人被武器瞄準卻感覺不到壓力的。”
“嗯—。不是這個意思……。”
緋紅斟酌語言。
他無法準確地用話語表達出自己的感受。
“刀這個東西,作為武器的同時,也是最為有效的防具。用刀接下刀的攻擊,然後白刃相交。”
緋紅將纏著白發的手臂,呼地朝祈兒捅出。嗯,祈兒做出微妙的反映。
“我的話是用手刀啦。如果被這樣刺出來的話,第一不易靠近,第二不易進攻。”
“以劍代牆嗎。”
“嗯,這個說法很簡潔。”
緋紅看到對方聽懂自己的語言,開心地笑了。緋紅的語言相當笨拙,能夠聽得懂它多虧祈兒一點就通。
“要破壞這堵牆。讓你見過的‘臂扼’是個很好的例子,獅子座的基本是,將刀看成對手的一部分進行攻擊。就是反過來利用對手的物我一體,先打破防禦壁。不過說來,因為不能折損刀。所以這招被你封印了。”
“保護刀”,這是祈兒讓他嚴格遵守的規則。實際上,這個枷鎖是讓獅子座的大半招數變得無用的,非常沉重而嚴厲的規則。可是目的使然,那就沒辦法了。“
“嘛,雖不至於‘打破’,也要做到‘打亂’劍之‘牆’的程度。可是說到拔刀斬,它原本就不存在那麵‘牆啊’。
“如果趙子隆剛才使出的不算全力的話,真無法想象所謂最高速度是怎樣的。不過超越光速什麼應該是不可能的。”
“誰知道呢。有可能不是虛張聲勢。無法看見,也許它真的超過了光速。”
緋紅忽的斜眼看了一下瓊山城。無法看見。要說到這個,這座瓊山城也是如此。在無法看見的城中揮舞的,無法看見的劍。趙子隆。
“就是說,拔刀斬沒有‘牆’,所以容易進攻嗎?”
“反了,祈兒。因為沒有‘牆’,所以更難進攻。看得見的東西,可以回應。看不見的東西,可以躲開。可是,對於沒有的東西,是既無法回應也無法躲開的。”
“…………。”
“把刀收進刀鞘就等於是藏起了自己的手牌,我爹是經常這樣說的。嘛,說明白點,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該進攻。不僅如此,進攻的時機被對方掌控著,所以無法輕易出手。明明是我方主攻的,可是對方的攻擊權卻先於我方。就像剛才的祈兒那樣,被進入攻擊範圍就拔刀,道理就是這麼簡單明了。我們明明不能輕易出手,對方卻能隨心所欲。後發先至之式,迎擊的姿勢——同時也是個最具攻擊性的劍法。”
“是說,故意露出破綻引誘敵人進攻嗎。”
“是啊。拔刀斬就是麻煩……”
“麻煩?有什麼好麻煩的。劍就是劍呀。”
“呃呃……那個。”
祈兒,他是個能利用各種奇謀異策,運籌帷幄解決各種困難的奇策士,雖然他有這個頭銜,可是再重複一遍,他絲毫的武藝修養都沒有。
他沒有任何戰鬥的心得。
雖然在到訪黃炎島之時,以考驗獅子座的名目帶刀,但那把刀卻已經送回了朝廷。這是他作為奇策士的驕傲。
他其實沒有多少關於劍術的知識。
說到底他的職責是指揮大局。
當然,對進行說明的緋紅來說,他自己也幾乎沒什麼實戰經驗,兩人都是半斤八兩。所以這是一場靠祈兒的聰明才得以勉強成立的,很微妙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