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終因繁華落  第七記 殘瞳偶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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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荒邪器,有殘瞳之偶,長若人掌,態似真人,乃愛至之極,恨至之深所生邪物。能扭曲人心,生愛,便成恨,使人心扭曲至極,喪心病狂。
    墨荒顏看著玩具櫃台裏那個巴掌大的人偶,恍若真人般的精細做工讓人心生憐愛,,銀白色的發仿佛能映出江南最迷人的水光,溫婉細長。
    “你也喜歡這個?”夏千黎一臉陽光的笑容“大白天穿古裝出現會被當做神經病的。”
    “除了你個陰魂不散的人,誰看得到我,摸得到我?”墨荒顏盯著櫃台上的人偶,目不轉睛。
    “你若喜歡,我送你啊。”夏千黎一臉賴皮相。
    “你若是知道知道它是什麼,你就不會想碰它了。”
    下一秒,玩偶和她一起不見了,什麼都沒有,宛若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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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煙第一次看到那個人偶是在神廟裏,那個人偶端坐在神像的手上,雙目微垂,身旁仿佛有霧氣絲絲繚繞,恍若仙人,能把人的魂魄勾了去似的。
    勾魂的鬼魅,總是有著傾國傾城的臉。
    文煙鬼使神差地爬上去,拿過那個人偶,放在自己肩上,不顧眾人的目光,緩緩爬下,那玩偶仿佛長在她的肩上一般,不離不棄。
    從那以後,文煙似乎像變了一個人,沉默寡言,見到誰都一臉陰沉沉的笑。別人說,這是鬼上身,這文煙,是中邪了。
    那個恍若仙人的人偶,除了她,誰都看不見。
    文煙被關進黑漆漆的屋子,所有人開始疏遠她,幼小的她坐在黑暗中哭泣,立誓,此生隻愛一人,若得一心人,必將此生付諸於他,不離不棄。
    十七歲的文煙,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她不再呆在那個黑漆漆的屋子裏了,父母說,她的邪該退了。
    文煙笑笑,她看得見,那個人偶依舊坐在她的肩上,甚至,人偶的右眼中長出了一朵異常妖豔的花朵來,這些年不離不棄的,隻有它了。
    那日,湖邊,她被動聽的笛聲吸引,不慎跌落水中,恍惚間,她看見一個男子,將她托起來,救了她。她醒來的時候,渾身濕漉漉的躺在湖邊,周圍空無一人。她不相信那是她的夢,那個男子定是存在的,她甚至可以憶起他手臂的餘溫。
    第二次,是元宵燈會,文煙一個人坐在橋上,風吹著她,有個聲音從背後傳來,很儒雅的聲音,一瞬間喚醒她的心髒。
    “姑娘小心著涼。”
    文煙笑著,轉身,看到一張文靜的臉,在那一刻,她似乎認定了,他便是救起她的男子,她日思夜想牽掛的男子。
    他從她笑意盈盈的眸中看到了愛慕。他笑,第一步,他成功了。
    燈會過後,文煙和他的關係更密切了,他的細心,體貼,滿腹詩書都讓她癡狂。
    他的笑意更深,第二步他又成功了。
    直至大婚那日,文煙還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文煙認定,這一生,她便是他的了。
    文煙的人偶,依舊坐在她的肩上,右眼花朵的藤蔓,蔓延到了人偶的雙臂。人偶的臉上,僵硬的保持著一個詭異的笑。
    成婚三個月,他在外麵有了女人,女人鬧到家裏來,文煙隻能在黑暗中流淚,後來,他娶了那個女人做二房,文煙的脆弱在他們的恩愛中不堪一擊。
    人偶的藤蔓,蔓延了整個人偶的半個身體。
    七個月,女人懷了他的孩子,對她千刁百難,她開始恨,恨他的不忠,恨他的一切。
    當她的匕首殺死那個女人和他時,人偶的藤蔓忽然間包裹了她,她看見她肩上的人偶緩緩動了動身體,攝人心魂的聲音在文煙耳邊回蕩,她發誓,這輩子她都忘不了這聲音。她聽見人偶說,
    “煙兒,我會永遠保護你。”
    文煙坐在地上,藤蔓散去,人偶依舊坐在她的肩上。
    不離不棄,隻有你做得到了。
    從那以後,文煙開始殺一個又一個的男人,她愛他們,可他們卻隻是背叛,再背叛。
    三年後,文煙躺在遇見他的湖邊,望著夜空,感覺到好累,好想睡去了。
    她看見人偶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幻化成真人大小,冰涼的手拂過她的臉龐,說:“文煙,由愛生恨,便是我生命的來源,我和你,不過是寄生與宿主的關係罷了。”
    文煙合上她的眸,世間,本就是背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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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荒顏回到她的小木屋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那人偶晃晃悠悠站起來,坐在桌子邊上,望著她:“你要把我鎖起來麼?”
    “這是我的職責。”
    “不,你知道是誰建造的我們麼?”
    “誰?”
    “初代的時光雕琢師。”
    “為什麼?”
    “因為你們的存在需要意義。”
    “為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這是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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